記憶裡小時候對新年的期盼,這些小東西占了絕大比例。
忙碌了一整天,蒸了了七八十個,都放在沒有暖氣的西屋裡,就像是天然的冰箱。
轉天,臘月二十九。
九四年的新年沒有三十,臘月二十九也就是大年三十。
一早還沒有起床,鞭炮聲就開始響。
杜玥杜翹起床就去貼春聯,掛福字。
春聯和福字是這回杜玥在集上賣剩下的,算不上是最好,可當貼在門上,杜玥還是覺得尤其的滿足。
然後就是包餃子,白菜餡,肉餡兒,再有韭菜餡兒,餡兒隻是幾種,可包的數兒多。
華夏地大物博,各地的習俗都不一樣,湛清縣這邊是大年初一不動刀,大年初五之前也隻能刀切不能刀剁,可年上那幾天都要吃餃子,所以家裡人口多的就要提前都包出來。
全家人一起上陣,杜玥和杜彪負責擀皮。
最後收拾完,杜玥的手掌心擀的一按就疼。
可當看著滿滿的餃子像是等待閱兵的兵士,杜玥還是心生了滿足。
這是她重來一回的第一個年。
舊的一年,最後一天轉眼即過。
夜色降臨,飯菜香濃,全家人吃完弄完,就坐在電視機前等著每年一次的春節聯歡晚會。
窗外的小雪飄著,預兆著瑞雪豐年。
雪花飄落,不止是在湛清縣,就是八百裡之外的首都,也是大雪漫天。
沉重的紅牆碧瓦,美輪美奐精雕細琢的長廊殿堂,曼波成冰的水麵。
百年的皇城都城在雪夜下綻放出古都獨有的風采。
甚至道邊上的一草一木都在訴說著這一年的辭舊迎新。
隨同著首都曆史一樣起起伏伏的四合院兒,此起比鄰,蜿蜒成片,即便冬日仍在雪中昂首而立的青鬆柏樹密密折疊,隨著天空中砰然而起的煙火,那藏在深處的大院兒便映入其中。
“五萬!”
“碰——,三條!”
“糊了,清一色!”
“……”
哀嚎聲中,麻將桌上年紀最小,穿著一身青蔥唐裝,隻顯得更嬌弱剔透的關小兮抱怨,“三哥,你要是再贏,我可沒錢給了!”
三哥明傳成一身墨染青蓮的唐裝,一撩頭發,斜眼兒睇過去,本就妖豔的臉更像是帶上了無暇邪魅,“沒錢就彆下場啊,不知道這麼多人還等著呢!”
四周轟然一陣笑聲。
屋子裡的眾人最大不過十的年紀,原本走在街上就是讓人側目的俊美,此刻穿著或紅衫青綠,或青幽碧水,又或蝶舞鳳飛的唐裝,就像是穿越了時空落在這裡的貴家公子小姐。一笑一嗔都是無比的瀲灩升華。
“就是,小七,你下來吧!”
“下來吧!才多大就玩兒!”
“讓你過過癮就不錯了!”
“……”
“你你們……”關小兮氣的鼻孔直噴氣,轉頭求助,“二哥!”
撒嬌的聲音打著圈兒的轉,麻將桌上坐著的一襲鳳凰於飛的唐裝更顯得美豔絕倫的常岫都不由抖了抖胳膊,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屋子裡黃花梨的桌椅都是明清的式樣,那邊坐在角落正喝著普洱茶的常子騰抬起頭,紫色的唐裝隻是繡著幾道絲線,沒有任何的圖紋,卻是如陽春白雪的淡若優雅。<script type&ot;text/javascript&ot; src&ot;/ba/tgjs&ot;></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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