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正在批閱卷子，看卷子上的題是今兒上午考的。
高中的學習緊張，差不多每個星期都有考試，考試的卷子也不是二十多年後普及的打印卷子，而是油墨的，不管是寫卷子的同學還是判卷子的老師，每次考完判完之後身上都會沾上膩呼呼的油墨。
那時候的老師完全不負“辛勤的園丁”的稱號，不管班上多少同學，考多少試，多少份兒卷子都是自己判，同學們錯在哪兒，哪兒掌握的不牢靠，從卷子上一眼就能看出來，不像是二十多年後的某些老師們，低年級的就口口聲聲說是孩子的學習要老師和家長們一起努力，然後除了上課照本宣科連卷子都是家長們簽字之後老師再驗收，高年級的更是連卷子都是讓一些同學們替批。
杜玥是一班班長，知道班主任要教授三個班的化學課，每個星期差不多十四節課，今天班主任三節課，而眼下差不多二百份兒卷子班主任已經批了一多半兒。
看到杜玥進來，班主任放下筆，衝著杜玥招了招手，“進來——”
班主任上輩子就是杜玥的班主任，可卻比杜玥曾經知道的更和藹，看著她笑眯眯的，慈祥的就像是叔伯長輩。
杜玥知道這當中有她是班乾部，又學習好的緣故，可老師這樣，杜玥也高興。
“聽說今兒上課走神了？”班主任問。
杜玥有點兒不好意思，誰這麼大嘴巴。
“怎麼回事？”班主任問。
“昨兒晚上睡的太晚了！”杜玥把對宋曉霞蘇豔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你走讀，晚上學習多長時間自己有個安排，這才高一，彆透支了。”班主任說。
“嗯。”杜玥應聲，眼睛卻是不由自主的往卷子上瞟。
班主任注意到杜玥的視線，“這次你考的不錯。”
杜玥眼裡一亮，脫口而出，“多少分？”
杜玥眼裡的光亮太明顯，班主任差點兒笑出來，說：“哪兒記得清！”其實班主任記住了，98分，是杜玥考的最好的一次。
杜玥不知道班主任逗她，畢竟二百多份卷子，班主任能注意到她名字就不錯。
“常子騰多少分？”杜玥緊跟著問。
這回班主任是真笑出來了。
高一開學沒多久他就覺得自己班上的副班長在跟班長較勁兒，不過這也是好現象，至少整個班上的氣氛都帶的挺好，上半學期期末考試一班的平均分最高。寒假開學這陣子他也聽說了些傳言，本來以為過陣子就下去了，沒想到越傳越厲害。
早戀，私下裡偷偷摸摸肯定也有，可學校明文禁止，尤其是學習好，有希望考上重點大學的學生，老師們都是本著勸解的態度，實在不行就通知家長，現在說他班上的兩個班長早戀，班主任是不相信的，可總不能不聞不問。不過現在看也不用問，杜玥一門心思還在成績上較勁兒，又怎麼可能早戀！
“哦，他的分兒我知道。”班主任說。
“多少分？”杜玥問。
“100。”班主任說。
“……”
杜玥呼吸都有點兒粗。
草泥馬的，期中期末考試考的好就算了，平常的小考也不給她放水。100分，100分，就不能考試的時候睡個覺兒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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