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玥以為怎麼也得響個七八聲,沒想到接的這麼快,
“猜猜我是誰?”杜玥刻意轉換了音調,眼角也彎起來。
電話短暫的頓了下,遂低低的笑聲傳來,“買戒指的。”
杜玥翻身躺到床上,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無聲的笑。
從蒙內回來,常子騰就說她是“臉皮厚”,杜玥才不承認自己臉皮厚,好歹纏了幾次總算是改成了“買戒指”。
這幾個字從常子騰的嘴裡說出來,心裡都帶著一股子的酥軟。
“期末考試怎麼樣?”杜玥問。
“還不錯。”電話那邊常子騰說。
“那就好,今兒我去吃了學生會的散夥飯,宮新池他們……”
杜玥把今兒跟宮新池他們相聚的事兒簡單的說了一遍,除了宮新池提到他的話沒說,其他的都說了。在說到宮新池打算畢業之後去恰牌集團的時候,杜玥很是認真的表示了如果宮新池學的不好,就是認識也會剛正不阿,不偏不倚的時候,常子騰低低的笑出聲。
聽到常子騰的笑聲,杜玥鬆了口氣。
那邊常子騰敏銳的聽見。
常子騰的眼睛盯了眼桌上擺著的台曆,上麵某些日子圈了起來,包括今天,而距離最近圈起來的那天是十天前,也就是說他已經有十天沒有給她打電話。
他有意不給她打電話。
從蒙內回來之後,固然很忙,隔幾天打個電話還是完全沒有問題,可聽著她的聲音,他就不由會想到蒙內那一晚的柔軟在側,淺儂在耳,甚至身體的某處都在發熱發漲。
這種感覺讓他陌生的忌憚。
可又想要親近。
隻是有些事兒大概要提前,他不得不拖長間隔。
讓他習慣,也讓她習慣。
而原本也是打算今兒告訴她。
“下次打電話可能要半個月以後了。”常子騰說。
“出了什麼事兒?”杜玥問。
“對我來說是好事兒。”常子騰說。
他沒說是什麼事兒,可是好事兒就好。
不過她的要求好像越來越低。
“沒關係,暑假我也很忙。”杜玥說。
“生氣了?”電話那邊常子騰犀利的指出來。
杜玥撇撇嘴,那邊不知道是真的寫作業還是假裝在寫作業的杜翹時不時的轉頭,探頭探腦。
“沒有。”杜玥說。
常子騰扶額,“其實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這是我們家的傳統。”
“……”
杜玥突然覺得無話可說。
她知道她跟常子騰之間有差距。
常媽沒找過來之前,她以為這差距也就是一層樓和兩層樓的區彆,可隨著時間推移,她覺得這差距越來越大,就像是城中毫不起眼的6070年代的老宅子跟最新蓋起來的大彆墅之間的區彆,不管是遠看還是近瞧,都讓人有種即便是努力一輩子最後也隻能乾瞪眼看著的趕腳。
真是讓人熟悉的挫敗,又沒有辦法。
“杜玥?”常子騰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連名帶姓的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