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騰低低一笑,“那今年肯定更好。”
杜玥聽出來了他話裡的意思,何況隔著話筒,他的聲音就像是輕吟在她的耳朵邊上。
即便告訴自己兩輩子算起來已經是四五十歲的老太婆,可耳朵還是在泛熱發燙。
杜玥輕咳了聲,“那肯定不會差,你們那邊沒有嗎?還是說你這幾年沒什麼運氣?”最後一句已經帶上了挑釁。
常子騰嘴角深深的彎起來,“那可就錯了,我的運氣恐怕比你還好。”
“是嗎?”
“嗯,每年我都做花錢兒,我剛正好做了一個。”常子騰說。
杜玥知道花錢兒是從漢朝開始流行的,最早是自娛自樂,當然這東西也隻有有錢人家才有,以往盛世過年的時候,皇宮還有大戶人家總會做一批花錢散發給官員或街頭的百姓,當作是祈福天運,明清時候花錢最為泛濫,到現代花錢兒的價值有時候比同時代的銅錢還值錢。
隻是花錢最重要的還是作用,鎮庫,掛燈,祝壽,配飾,春錢等等大抵都意喻著好運,大戶人家也會做幾個當作鴻運蓋頭。
所以這花錢跟餃子餡裡的銅錢相比,肯定是花錢更有運氣有福氣。
“那倒是好……”
杜玥沒說完,常子騰接著說,“正好送給你。”
送給她?
杜玥眉眼彎起來,嘴上說:“真是奸詐,這是逼著我也給你準備禮物呢!”
“呀,看出來了。”常子騰低低的笑。
笑聲像是輕蕩著心肺,透過清冽的空氣傳到方茉莉的耳朵裡,方茉莉的身子都在發顫。
電話另一邊,杜玥哼聲,“想都彆想,什麼都沒有。”
“那壓歲錢也可以。”常子騰說。
“你是孩子嗎?”杜玥失笑。
“嗯,六一我還是過的。”常子騰沉吟。
“呸。”
“……”
嬉笑聲中,轉眼就已經過了七八分鐘。
杜翹又從廚房往陽台探頭,杜玥不得不掛了電話。
看著黑下來的屏幕,常子騰嘴角噙著的弧度都沉了稍許。
在一起的時候覺得歲月靜好,等兩兩難見,就想到原來想要說的話,還真多。
這幾天,大都是他給她打電話。
她愣是沒有一個電話主動打過來。
這個丫頭,真狠心。
常子騰正打算把手機收起來,屏幕一亮,收到一則短信。
發件人是她。
常子騰眼角微閃,翻開。
日暮的光亮照耀,從方茉莉的角度看過去,常子騰就像是希臘的太陽神邸,周身都照射著金光,隨後,常子騰臉上的笑容綻放,猶如阿波羅的明亮耀眼,動人心魄。
“二哥是收到什麼好消息了?”方茉莉淺笑盈盈的問。
常子騰掀了下唇角,“沒什麼。”
遂,從方茉莉的身側走過,眼角都沒有側眸半寸。
方茉莉神色不變,攥起來的指甲已經紮的生疼。
那個杜玥,真是,太讓她厭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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