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10月1日。
世界矚目。
華夏曆史上更是濃厚繪記下的日子。
天安門城樓兩側的觀禮台上,穿著各族的服飾還有華夏各行各業的精英人士持著請柬走上來。
有年過古稀,有正當芳華,有威嚴肅穆,有靦腆含羞,有心情激蕩。
有軍人,有農民,有工人,有勞模,有商人,有華僑,有外賓。
他們彼此笑談,笑容滿麵,不管在私下的場合如何的放蕩不羈,彼此針鋒相對,在這裡,都是溫馨和諧。
寬敞宏大的廣場,繁花似錦,十萬名少先隊員青年學生組成了各種的圖案和字樣,井然等待。
主席台上,領導人們先後入座。
隨著“慶祝華夏成立五十周年”的聲音響徹。
禮炮轟鳴。
五十響的禮炮象征著華夏成立的五十個春秋,邁著整齊步伐的國旗護衛隊如潮水,即便在這幾十萬人所在的廣場上,他們的腳步仍是那麼的清晰,那麼的震蕩。
“敬禮——”
軍禮行,國歌起。
悠揚的國歌,自小就回轉在胸口的曲樂,不需要唱出來,隻在這此刻,不論是何人都站起直立,仰望那國旗在風中飄揚而起的那一瞬,鼓動淚腺。
隨後,黑色的紅旗轎車駛出城樓,三軍檢閱。
站在觀禮台上,杜玥看不到遙遙不知邊際的華夏軍隊,可那一聲聲的轟鳴卻是清晰的傳到她的耳朵裡,她的心房。
“為人民服務——”
“首長好——”
這一刻,杜玥好像回到了那洪水滔天,那一道道穿著紅色救生衣的軍人奮不顧身的往江水中跳躍的一幕幕。
那麼的清晰,像是烙印烙刻在她的骨髓中,一輩子都不會忘。
杜玥捏著前麵圍欄的手都在發緊。
“怎麼了?”明傳成就在杜玥旁邊,看到了杜玥這細微的小動作。
杜玥說:“我想到了去年。”
“去年……”明傳成沉吟,也知道杜玥說的是去年抗洪救災的那兩個驚險的月份兒,明傳成嘖了聲,“要麼說二哥的膽子大呢,換做我,真不敢!”
他可是聽說連常大伯都跳到江水裡去了,要知道江水可不是小河小水流,那洶湧澎湃一上來,還不知道轉眼就被水衝到多少裡之外呢,
杜玥點頭,也有些後怕,隻是隨後腦海中一閃而過先前曾看到的常子騰穿著的特種官兵的服裝,眼裡又有些亮。
“你二哥在哪兒呢?”杜玥問。
“想二哥了?”明傳成問。
此刻他的頭發整齊的束在腦後,難得露出了整張麵容,而或許是長了一歲的緣故,眼角的淚痣不怎麼顯眼,可俊美的麵龐仍是這觀禮台上相當耀眼的存在,任誰看著這張臉都看不出來他的實際年齡,甚至覺得比杜玥還大幾歲,尤其此刻眼裡的神色又帶著那麼一絲絲的戲謔調侃,熟練無比。
杜玥被明傳成看的有點兒冒火,“你再這樣看著我,我就跟那邊的兩個小姑娘說你其實還未成年!”
明傳成臉上的笑容一僵。
剛才上觀禮台的時候他幾句話就哄的那兩個小姑娘笑嗬嗬的,現在還時不時的往他這邊瞧,二嫂這是連他這點兒樂趣也給剝奪了。
明傳成扯了下嘴角,往某個方向一轉。
杜玥也順著看過去。
天安門城樓上全是人,從觀禮台上看過去,除非是戴著望遠鏡,不然也隻是模糊的看個人影。不過明傳成看向那個方向,常子騰就肯定在那裡。
杜玥遙遙看著,忽的揮了揮手。
此刻那位華夏最高元首正在檢閱部隊,不止是觀禮台,即便是天安門城樓上的人們也在側頭說話低語。
杜玥的動作並不算大,城樓上也有人看到了。
“誰啊?”
“哦,打招呼呢!”
“我家的孩子。”
“……”
幾位老人說著,當中穿著中山裝的常爺爺笑彎了眼睛。
“眼神還不錯。”旁邊有老人說。
常爺爺笑笑。
從高處往下看就容易的多,何況明家那個孩子又這麼惹眼,就算是看不清楚那個女孩兒,看到他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常爺爺往回看了眼,後麵隱在暗處的常子騰往前走了幾步,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也淺淺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