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暢一頓,側頭看著常觀沐。
這才幾歲就說的這麼有哲理。
莫不是個小妖怪吧!
“我覺得我們家沐沐說的沒錯。”
靠在柔軟的沙發靠墊上,杜玥一本正經的說。
方暢翻了個白眼:“我就知道你跟常老大一樣都是護犢子的,我就不該說。”
杜玥低笑,一手托腮的瞧著她:“護犢子不好嗎?我也護著你呢!”
“我才不是你家的犢子呢!”
“我還巴不得你是我家犢子呢!”杜玥睇她。
方暢輕咳:“你說的是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才怪。”杜玥哼聲,“你知道我收到蘇陽的結婚請柬的時候我什麼感覺嗎?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新郎我認識,新娘怎麼沒聽說過?那時候我才知道你跟人家分手了,這麼大的事兒都不說一聲,最後我連蘇陽的婚禮都沒去。”
“又不是我不讓你去的……”方暢嘟囔。
“你是沒不讓我去,可我去了,你怎麼辦?”杜玥睇她,“先前也不知道是誰在我跟前哭的怎麼樣啊似的。”
“彆人丟臉的事兒記得這麼清楚,還想不想做朋友了?”方暢直瞪眼。
“好好,我不說了。”杜玥服軟,“喝茶。”
杜玥桌前的茶是青碧的雨前龍井。
濃濃的茶香恣意芬芳,深嗅一口就心曠神怡。
方暢喝了好幾口,臉色才平緩下來,隻是對麵杜玥一眨不眨盯著她的視線又實在是沒辦法讓她視若無睹。
“你這麼閒?”方暢問。
杜玥搖頭:“我等著你說話呢”
“……”
方暢一滯,那表情分明就是說您能不能不要說的這麼直白?
杜玥微笑:都是一家人,直白就直白嘍
方暢抿了抿唇角,吐了口氣:“是我主動要幫她的忙的。”
方暢說的沒有頭尾,可杜玥知道她說的是誰。
那個女人,夏雪,蘇陽的妻子。
杜玥沒去參加婚禮,並不代表她不知道蘇陽的妻子長什麼樣子。
尤其還有常子騰在。
就差沒有把夏雪的祖宗八代找出來了。
先前常觀沐小朋友也已經跟她說了剛才在咖啡館看到的。
說實話,杜玥也有些驚訝。
即便情敵見麵不分外眼紅,方暢也不會這麼大度的還幫忙?
“為什麼?”杜玥問。
方暢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幫她,昨兒看到她,聽到她說那個人,我就莫名其妙的想要幫忙了。”
“我不想見他,可總往學校跑,我知道其實我還是想見他,可昨兒聽她說他怎麼樣不好,我又高興,我就覺得當時他跟我在一起挺好的,跟她說的像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那時候我又高興,真的,我覺得我變得連我自己都不認得自己了,陌生,還有些卑鄙。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
“這才是愛情!”杜玥說。
“愛情?”
“想要而不得的愛情。”杜玥說,“等過去這一段就好了。”
“多久?”
“這就要看你了。”杜玥說,“不過我覺得你還是要跟他見一麵說開的好,這樣你也死心。”
方暢怔了怔。
——方暢,我們分手吧。
——你說什麼?
——我媽的意思是早點兒結婚,你不同意。還有我媽有中意的女孩兒,我也覺得還好,所以分手吧。
——好。
幾個月之前電話裡的最後一則通話內容仍回轉在耳邊。
死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