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1 / 2)

經?過衙門美化,以六爺為首的五個衙役與邪派人士鬥爭,最?後不敵以身殉職一事一下子就傳遍了洪桐縣。

外頭,明麵上人心惶惶,可暗地裡,不少百姓拍手稱快。

這?麼個仗勢欺人的畜生死了,還揪出什麼合歡宗抓人采補這?事,想必向來不管事的縣令大人定會坐不住,衙役有得忙,就沒閒功夫來欺詐他們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六爺死了,以六爺馬首是瞻的衙役有所收斂,就怕胡作非為撞到縣令張大人槍口上。

張大人這?會正氣得吹胡子瞪眼。

六爺所作所為他並非不知,可六爺每月給他的孝敬不少,加上洪桐縣這?麼個山旮旯待得他頭疼,明年?他就要調任,他也就睜隻眼閉隻眼。誰想六爺肆意妄為竟把自?己搭了進去?,還好巧不巧真的撞到了邪派!

人到底怎麼死的他不清楚也弄不清楚,幸好還抓到一個合歡宗弟子,想想鄰縣出的那幾?條人命,乾脆把人嚴刑拷打?一番,問不出什麼來也無所謂,反正這?事得有個結果好和百姓交代!

於是,等關衍進城之後,聽到的就是這?麼個消息——邪派人士已被收押,等待秋後問斬。

男人緊繃著臉,腳步不停的往關押犯人的大牢趕。

“牢房重地,閒雜人等不得靠近!”看守牢房的獄卒不耐煩地喝道。

沙啞乾澀的嗓音從關衍口中吐出:“官爺,我?想見見那個□□死犯。”

“見什麼見!”獄卒正要動手趕人,一錠銀子被塞到他手裡。獄卒掂了掂,抬眼打?量關衍。

穿著一身粗布衣衫的男人高大俊朗,眉眼深邃,膚色略深,相貌在一眾莊稼漢子中是極其出類拔萃的,此刻他看向自?己的雙眼赤紅滿布血絲,神情憔悴又急迫。

想到那邪派可是害慘了不少樣貌出挑的年?輕男女,說不得眼前之人的親友就在其中,獄卒把銀子收好,轉身道:“跟上!”

“謝官爺!”

跟在獄卒身後走進陰暗潮濕的牢房,關衍無視向他哀嚎著伸手求救的犯人,徑直走到關押合歡宗弟子的牢房。

“有話快說!”獄卒把大門打?開,側身讓關衍進去?。

個滿身血汙的青年?半死不活地躺在黴爛的乾草堆裡。發?覺有人靠近,青年?渾濁的眼一亮,嘴唇翕動,似有話要說。

關衍蹲下身,聽到他用?虛弱的聲音哀求道:“讓我?死”。

眼神波動了一瞬又歸為平靜,關衍沉聲問:“你有沒有見過這?麼一個少年??約莫十六七歲,身材清瘦,著白衣,五官明豔冷銳……”

青年?瞳仁急劇顫動,眼見的情緒激越起來,整個人激動得發?抖。

關衍心中一緊:“你見過他對不對?他在哪裡?”

青年?嘴巴大張,嘔出一口血,眼皮聳拉下來一副要昏過去?的模樣,關衍急忙抓住他肩膀搖晃:“他在哪?你們把他帶到哪去?了?”

青年?神色猙獰地動了動嘴巴,關衍努力辨認,方聽出“少年?”“教主”這?兩個詞,他還想再問詳細些,青年?已然昏死。

獄卒敲了敲鐵門:“行?了,走吧!這?有啥好問的?被擄走的人定是被拿去?練邪功了!”

關衍鬆開手,沉默著站起身。

看管大牢這?活沒啥油水撈,難得有人探監,出手還這?麼闊綽,獄卒善心大發?地安慰關衍:“鄰縣發?生的幾?起命案都?是這?邪派所為,失蹤的男女凶多吉少,節哀吧。”

拳頭猛地攥緊,關衍牙關緊咬,雙眼愈發?通紅。

獄卒邊把門關上邊道:“你若是不死心,就去?鄰縣撞撞運氣。那幾?個失蹤的男女的屍首最?後是在鄰縣的關雎山被人發?現?的……”

關衍眼中咻然升起一點亮光:“多謝官爺!”

離開大牢,關衍立馬朝隔壁臨湖縣出發?。他怕走得慢來不及便雇了一輛馬車。

馬車在官道上急行?,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和馬車擦身而過。

騎馬的漢子長著一張國字臉,做尋常旅人打?扮,可他神情內斂,驅馬蹬腿間暗用?內勁,是個習武之人。

漢子目視前方,朝著關衍的來路奔馳。

而漢子的夥伴早在半個時?辰前到客棧落腳。

沈飛白財大氣粗的把客棧包了下來,然後恭恭敬敬地把顧九淵請進天字一號房,讓店家送上熱水準備吃食。

“公子,這?偏僻小鎮,買不到什麼好料子,這?衣衫委屈

您暫且穿著。”

顧九淵不冷不淡的“嗯”了聲,待他退出去?後才沐浴更衣。

熱水撫慰肌膚卻?撫不平內心的焦躁,顧九淵倚著桶壁,眼神是從未有過的疑惑。

一路行?來,沈飛白的態度自?然得他看不出任何端倪,且沈飛白對他有問必答,還有沈飛白的那些屬下看他的眼神頗為敬重狂熱。

那種?發?自?內心,敬慕崇拜強者的眼神做不得假。

他們口中那個驚才絕豔的教主少時?真的和他長得很像,連脾性都?相似?

顧九淵眼神古怪,心裡冒出一些好奇,有些想見見這?般厲害的人物。

……

片刻,顧九淵起身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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