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公公敢直接把這話告訴紅棗,就是為讓她知道,而德公公這麼做肯定是趙皇授意。
趙皇到底是什麼意思?
宋凝露沉思了一會,沒想明白,索性就不想了。有時候這古人的想法還真是深奧的很。
想不明白,不如直接問。
宋凝露發現趙寒止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自從答應自己每天陪著她一起用膳,就從來都沒有落下過一次。
宋凝露受傷不能坐起來,隻能趴在床上吃,趙皇就自己坐在桌子上,和宋凝露遙相對望,自己吃自己的。
“陛下,聽說的今日早朝的朝堂上,很多大臣都對臣妾不滿,讓您賜臣妾白綾一條。”
宋凝露拄著下巴,狀態像是在無聊的閒聊。
“你聽誰說的?”趙寒止的聲音突然變冷。
後妃不可議論朝堂之事,這是宮規。
“不是您叫德公公,轉告臣妾的嗎?”
德公公立馬低下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不敢麵對陛下的寒眸。
容妃說得對,當然是皇帝示意他把這件事傳到容妃的耳朵裡,雖然他不知陛下這麼做的意義何在。
但是他絕對沒想到,容妃竟然會當著皇上的麵直接就問了。
果然是不按常理做事的容妃。
趙寒止沉了半晌,似乎也承認了這件事,反問道:“那你希望朕怎麼做?”
“陛下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任何人都沒有權力乾涉。不過要是我希望的話,臣妾希望陛下能再多寵臣妾一點,不想做寵妃的妃子不是好妃子。”
“寵妃?”
趙寒止捏著手裡的茶碗,宋凝露覺得這隻茶碗可能要廢。
“你不想當皇後?”
宋凝露毫不猶疑的搖搖頭。
“皇後要母儀天下,端莊大方,善良大度,臣妾做不到。臣妾隻想做一個任性妄為,大逆不道的奸妃。誰敢跟我搶皇上,我就害她。看誰不順眼,我就仗著皇寵整治她。您不覺得這樣不是更舒服?”
趙寒止皺了皺眉頭。
德公公聽了抹了一把冷汗。
這話說的,竟然叫人反駁不了,果然這個容妃與眾不同。
彆的妃子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麵展示在皇上麵前,可是這個容妃,卻把她那惡毒的心思全都告訴皇上了,她就不怕皇上治罪與她?
德公公偷偷的觀察了一下皇上的臉色,發現皇上不僅沒有一點要生氣的樣子,雖然臉上依舊是冷冰冰的,但是看上去似乎有些愉悅。
有了這個認知,德公公突然有些佩服容妃了,這個女人的手段才是高啊!
或者說,人家長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就已經是其他女人比不了的了。
剛剛容妃這話要是彆的女人說出來,估計早就人頭落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所以,以後還得好好的巴結一下這個容妃才行。
從來都沒有想過靠巴結女人保命的德公公,第一次覺得自己可以有個後台。
第二天的早朝上,大臣們依舊不死心,繼續上奏要處死禍國殃民的妖妃,宋凝露。
然後大臣們就都收到了一條白綾作為回禮。
趙皇的意思是,隻要你們都有膽量吊絲在忠正殿內,朕就吊死容妃,算是給你們報仇。但是隻要是上奏過弄死妖妃的大臣們,全都必須要死,少一個都不行。
趙皇的殘暴,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大臣都知道,趙皇從不拿生死開玩笑,所以立馬慫了。
為了一個不成氣候的亡國公主賠上自己性命,可不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