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希臣是繃著一張臉走進來的,看著景希臣的臉色,曲婉瑩心裡就咯噔一下。
景希臣走到曲婉瑩的床邊,坐在椅子上,等下人端上了茶輕飲了一口,才極其平靜的開口。
“定國侯府倒賣私鹽的事,被人告發,狀紙都已經遞到龍案前。”
曲婉瑩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即便她是後宅婦人,也知道倒賣私鹽是死罪。
“怎麼可能?我父親怎麼可能做這種事?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景希臣冷笑一聲。
“定國候倒賣私鹽的事一出,定國侯府背地裡的那些醃臢事就都被人挑了出來,搶占土地,買賣官職,人命官司……”
景希臣沒說一件,曲婉瑩的臉就越是白上一。
景希臣此時更是不覺得有半點的心疼,甚至嘲諷道:“你知道,牆倒眾人推,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在背後對定國侯府下的手,但是這些事證據確鑿,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我不信。”
曲婉瑩強忍住沒直接暈過去,卻怎麼也不願意相信,定國侯府會倒。
景希臣放下空了的茶碗,起身就要離去。
他來這裡,隻是為了讓曲婉瑩知道她自己現在的處境,要是再敢做觸犯他底線的事,他可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將軍,求求你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幫幫定國侯府。”
景希臣厭惡的看著跪在地上,死命的拉著自己衣角的女人,絕情的道:“沒有直接休了你,已經是看在夫妻六載的份上,定國侯府氣數已儘,誰都回天無力。”
看著景希臣甩袖離去,曲婉瑩最終還是暈了過去。
洛陽城中的勢力本就盤根錯節,牽一發動全身,這個時候自保都來不及,更不可能有人願意出手幫定國侯府,不落井下石的都是講人情的。
因為證據確鑿,隻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定國侯被削了爵位,定國侯府也被抄了家。
樹倒猢猻散,碩大的定國侯府瞬間傾倒,奴仆被發賣,曾經定國侯曲通還被關在大牢裡,府裡的家眷全被攆出住了幾輩子侯府,連個容身之所都難找。
夢露一身白衣公子打扮,搖著扇子望著被攆出府的女眷,神色淡淡。
上輩子原主過的那麼慘,定國侯府裡的人可是一直過著富貴奢華的日子,何曾想起她這個庶女。
“你和定國侯府有仇?”
穆錦風的暗騎最近一直在查夢露的背景,如今已經查的差不多了。至少已經查到,夢露竟是景軍府夫人身邊的陪嫁婢女,還是定國侯曲通養在外室的女人生的女兒。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
穆錦風神色一僵,小心翼翼的看向夢露,膽戰心驚的問道:“你……你都知道了?”
夢露確實知道最近有人一直在查自己,還不隻是一幫人,但是她根本就不在意。
據她得到的情報所知,原主的生母長的十分美豔,不然也不可能被當年的定國候看中,冷落剛娶進門不久的新夫人,而去寵幸一個賣身葬父的丫頭。
而如此美貌的女子,又怎麼可能淪落到賣身葬父的地步?其中又有什麼隱情?這些夢露還一直都沒有查到,要是這些關注自己來曆的人能幫她查出來,那就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