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2 / 2)

她眯起眸子:“上回黃三不是隻丟了一條黃鱔進來?現在長一窩了?”

她照例把黃鱔丟水盆裡,點了點光腦,通知胡說和黃三,以及竹貳和長生幾l人,邀他們晚上過來吃飯。

薑喬看了看水田:“今晚上就弄個紅燒鱔段,沒進化長歪,味道應該不差。”

她嘀咕著,邊翻土邊捉起黃鱔來。

卻說長生那邊,一跑出薑喬的小木屋,四下無人之時,他鬼祟的掏出懷裡的黃鱔。

娃娃臉的龜龜,捧著黃鱔就哇哇大哭:“老大老大,你怎麼縮水成這樣子了?”

他是真哭,眼睛紅的像兔子:“你看看你,身上顏色都不亮了。”

“不過,老大你放心,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好好養著你的。”

於是,小木屋聚餐的當天晚上,薑喬等人就看長生精細捧著個小水盒。

水盒裡,是一條正在遊動的黃鱔。

一眾人表情各異,麵麵相覷。

長生還有這個愛好?

不過,尊重個人隱私,薑喬等人也沒過問,隻當沒看見。

但是,等到一大盆紅燒鱔段端上桌的時候,長生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臉上表情精彩紛呈,看看桌上的菜,又看了看水盒裡的黃鱔,整個人都在抖。

薑喬不忍:“那個不然這道菜咱們不吃了?”

尊重尊重。

“啊!”長生大叫了一聲,騰的站起身,抱著水盒就衝出了小木屋。

薑喬幾l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全都沉默了。

這到底,吃還是不吃?

“蠢貨。”

一道輕飄涼薄的聲音傳進夜色裡,將長生驚了一跳。

他抱緊水盒:“誰?”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蠢貨。”

那聲音又罵了一次。

這回,長生聽清了,聲音是從腳下傳來的。

他低頭一看——

筷子長短的一條“東西”,高昂著小小的腦袋,努力盯著他罵。

那“東西”細細的一條,半截身體沾了土,根本看不清是什麼。

隻是它一身金燦燦的,像鎏金打造,一看就很……貴!

長生看看水盒裡的黃鱔,又看看那個小東西。

下刻,他把水盒一拋,噗通四肢著地的趴到地上。

他努力和那小東西視線齊平,眼淚水巴拉巴拉的掉。

“老大老大,你怎麼更縮水了?”

這回他沒認錯,這小小的“東西”才是他家老大。

超小的迷你金龍,哼哧哼哧掙了掙,

身體繃緊成一條線,還是沒把尾巴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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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龍煩躁的甩甩龍尾,爬到長生手心裡。

那涼薄冷感的聲音響起:“我把畸變的血脈分割出去了,所以變小了。”

聲音裡帶一點懊惱,顯然他也沒想到會這樣。

長生雙手捧著,小心翼翼的問:“那還能恢複嗎?”

小金龍看他一眼:“不知道,我忘了。”

長生睜大了眼睛:“誒?”

小金龍理直氣壯:“分割後那部分丟失了,我的記憶也丟了很多。”

好在巨龍血脈,生而知之自帶傳承。

長生:“那還需要找回來嗎?”

小金龍盤起來,困倦的打了個嗬欠:“要找……”

他昏昏欲睡,還不忘提醒:“把我放薑喬身邊……”

長生糾結的皺起眉頭:“老大你先彆睡,我……”

他話還沒說完,背後就響起熟悉的聲音。

薑喬:“咳咳咳,那個長生你喜歡黃鱔的話,我們商量了一下,以後不當你麵吃。”

長生騰的站起來:“不是,我不是我……”

幾l人的視線落到他手裡,頓時齊齊恍然。

薑喬:“我尊重你的愛好。”

黃三:“尊重你。”

齜狗和胡說:“尊重。”

竹貳一言難儘:“長生爺爺,你放心我是有孝心的,往後送你一籮筐的黃鱔,活的。”

長生低頭,手心裡的小金龍呼呼大睡了,哪裡還有鎏金溢彩的模樣,這會灰不溜秋的確實很像黃鱔。

長生大聲說:“這不是黃鱔,是我家老大,金龍金龍!”

幾l人表情更沉默了,這想老大都想出病來了。

真可憐呢。

長生:“……”

哦豁,解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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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種監獄!

說是監獄又不像監獄,除卻阻攔的金屬高牆,裡麵沒有監牢,更沒有監管的看守。

一眼看不到儘頭的平坦荒原,冷風呼嘯,時而遊蕩過人不人鬼不鬼的異種。

苟旦沒等到信號回複,他不敢靠近荒原中心,隻敢在牆根下躲藏。

越是強大的存在,就越是在中心。

噠噠噠噠。

輕慢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緩緩朝高牆靠近。

苟旦屏住了呼吸,死死盯著前方。

噠噠噠噠噠。

一道頎長但瘦弱的身影,緩緩從稀薄的灰霧裡走出來。

越來越近了,苟旦緊張的手心出了汗。

噠噠噠。

灰霧自他左右退開,身影清晰了,那是——

一個人!

一個頭上長著對金色彎角的人!

黑色的長發,微微淩亂的耷拉在額前,掩住了眉眼。

() 見日月光線的蒼白皮膚,高挺的鼻梁下,是寡情的薄唇,猩紅如飽飲了鮮血般。

他半垂著頭,慢慢的走著,卻目標明確——高牆。

嘩啦,嘩啦。

另一道三米高的異種,斜刺裡走出來,正正擋住了青年的路。

那隻異種,後背脊椎長著一溜的鋒利骨刺,胳膊和手背亦然。

遇上青年,骨刺異種張嘴咆哮:“吼!”

噠。

青年駐足,黑發被冷風吹的飄動起來。

他連頭都沒抬,左腳往前一邁。

金光乍現!

“嘭”一聲爆炸的響,三米高的骨刺異種炸裂成肉渣和血霧。

堅硬的根根骨刺,碎成一節節的粉末,冷風一刮,就揚起一場盛大的潔白雪景。

苟旦眼瞳驟然緊縮,想也不想死死捂住嘴巴,連呼吸都不敢發出來。

異種監獄,皆為有人類意識的異種。

完全人形的異種,那是頂級的返祖血脈!

他甚至都沒看清,青年什麼時候、怎麼出的手,那壓迫感強烈的利骨刺異種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噠噠噠。

青年繼續往前走,踩過殷紅的鮮血和雪白的骨粉,一步一個腳印,逐漸走到高牆之下。

他慢慢抬起頭,盯著筆直的金屬牆壁看了會。

隨後,苟旦就見他舉起右手。

骨節分明的修長五指,指骨拉長變形,指甲尖銳的生長。

眨眼間,一雙漂亮的人手,變成了一隻金色的鷹爪。

說是鷹爪並不準確,爪背生鱗片狀堅硬角質,每一片都折射出金色的鋒銳金光,五爪末端長爪鉤,尖銳的堪比神兵利器。

鏗!

獸爪一出,抓撓到金屬高牆上,發出耳膜發酸的刺耳摩擦聲,以及劈裡啪啦的火花。

苟旦看的膽戰心驚,躲在黑暗裡一動不動。

嘭嘭嘭。

青年蒼白無血色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他揮動著右手,一下下的攻擊在高牆同一個地方。

終於——

“噗嗤”,獸爪在黑牆上抓出了指洞。

青年以獸爪固定,咻的就往高牆上飛。

苟旦情不自禁探出半個腦袋去看,青年飛高三丈,重複用獸爪在光滑、堅硬的牆體上,抓撓出指洞來。

他就那麼一步步順著高牆往上爬,速度不快,但砰砰撞擊的聲音不絕於耳。

撞擊的聲音,從白天延續到黑夜,又從黑夜到第二個白天。

直至,苟旦隻能模糊聽到。

他眯起眼睛,死死盯著黑牆上的那個點,他已經不怎麼看得到青年的身影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疲倦的眯眼打起盹來。

倏地,轟隆一聲驚雷炸響。

滋滋滋滋。

臂膀粗的紫青色電流,像夏日閃電,嗤啦嗤啦在巍峨的高牆之巔流躥。

超強的電壓,將灰暗的牆內映照的亮如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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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電壓,讓空氣裡都變了,隻叫人頭皮發麻。

烈風呼嘯,灰霧迭起,以那電壓為原點,形成了肉眼可見的龍卷風。

漩渦中間,苟旦清楚的看到一道很小的人影。

那人影站立在金屬高牆之巔,恐怖的電流不斷擊打在他身上,狂風獵獵,誓要將他吹下高牆。

異種監獄,隻有死人沒有越獄!

然,青年紋絲不動,任何電壓流過全身。

他高高仰起頭,朝著那座懸停的天堂伸出了手。

他想上天堂!

苟旦整個人都在發抖,此時此刻,他已經分不清是害怕還是激動了。

越獄!出去!

轟隆隆!

恐怖的雷電,帶著撕裂黑夜的恐怖威能,重重落在青年身上。

爾後,那道身影僵立幾l息,緩緩的緩緩的往下栽倒。

他掉了下來!

“唰”的一下,苟旦猛然站起身。

同他一般動作的,還有整個異種監獄的異種。

各種各樣的異種,像一隻隻等死的怪物。

但在此時,不約而同的仰頭盯著高空,盯著天堂浮島的方向。

吼吼吼吼!

昂昂昂昂!

監獄徹底暴動!

無數道模糊的聲音,被冷風挾裹著,傳遍整個異種監獄。

“……原始植物……氣息……”

“……植物……原始植物……去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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