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醫生給小十做最後的複健。
三個小時後。
安醫生說:“很健康,平時多注意補鈣喝奶。”
薑喬臉上出現了笑容,捧著小十的臉rua來rua去。
“小十,聽到了嗎?”她低下頭和小幼崽對視,“以後每天都要喝奶了。”
小十不愛喝奶,遂皺起小臉,但又是醫生說的話,她也沒鬨著說不喝。
這就很乖的。
安醫生補充道:“另外,少讓她用精神風暴,每用一次都會對大腦和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我在基因和細胞的檢測裡發現,她從前被頻繁激發精神風暴,導致身體孱弱,生長緩慢。”
這話一落,薑喬和薑鏡還有薑清曼,表情全都冷了。
薑喬愣愣問:“不是基因病嗎?”
薑仲一直都這麼宣稱的,所有人從沒懷疑過。
安醫生挑眉:“聯邦醫學史上,沒有這種基因病,如果真的有,她早被研究院拉去研究長生不老的秘密了。”
安醫生推了推單邊眼鏡:“所謂的生長緩慢,是她被刺激著使用精神風暴,導致血脈和基因,特彆是大腦受損嚴重。”
“小命都要沒了,誰還管生長?”
“不過,”安醫生話鋒一轉,“應該是幾年前的事了,好在這幾年裡她沒再使用精神風暴,加上年紀小處於生長發育期,以前的暗傷有自我恢複。”
薑鏡閉眼深呼吸,雙手克製的握成拳頭,手背青筋鼓起。
金絲邊眼鏡後,掠過一閃而逝的痛苦。
他低聲說:“我該早點帶小十離開。”
早一點離開,就能少受傷害,被迫催發精神風暴,小十在那麼小的年紀裡,該有多痛苦無助呢?
隻要稍微想一想,薑鏡心都要碎了。
薑喬垂眸,冷白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沒關係,”她的聲音很輕,可其中寒意冽然,“你還是帶小十出來了,那些賬往後回去好好清算就是了。”
薑鏡睜開眼睛,情緒已經穩定了,他對安醫生道謝,俯身抱起了小十。
薑喬等人相繼走出醫療室,軍艦已經改造完成,小十做完了體檢,他們就要回黑星了。
醫療室裡,很快就隻有安醫生一個人。
他埋頭歸檔病患病例數據,淡淡的說:“沒人了出來吧。”
話音落下,以鬼祟的人影從門外探進來,他掃視一圈發現薑喬等人真走了,這次蹭的溜進來,還反手帶上了房門。
安醫生抬頭,接著就詭異的沉默了。
眼前的長生,彎腰墊腳做賊一樣不說,脖子上還一言難儘的係著條大綠色的絲巾。
安醫生是有職業素養的,一般情況下絕對不嘲笑患者。
他繃著臉問:“你這是乾什麼?”
長生坐下來重重歎口氣,隨後幽怨的扯掉絲巾,露出了脖子。
隻見脆弱
的脖子上,
左邊倆剛結疤的齒洞,
右邊還有倆新鮮的。
齒洞不大也不深,小小的像是某種尖牙咬的,並不會流多少血,不過結痂還是需要時間。
安醫生:“……”
長生黑氣沉沉:“看到了,你想笑就笑吧。”
安醫生繃緊了臉皮:“不,嘲笑患者這種醫生是敗類。”
說完這話,他趕緊又補了一句:“我先給你消毒。”
他轉身去找藥,長生一抬眼就看到他肩膀在聳動。
長生:“……”
說好的嘲笑就是敗類呢?
安醫生上藥時問:“怎麼兩邊都被咬了?”
提起這個長生就更幽怨了。
他以一種莫名的口吻說:“本來隻咬了左邊的,但我想測試一下,就主動讓小烙鐵頭又咬了右邊。”
當時薑清曼的表情就……還有這種好事?!
安醫生手抖了一下,立刻循循善誘:“想測試什麼?測試結果如何?”
長生一張娃娃臉都皺緊了,糾結又難以啟齒。
安醫生心裡咯噔一下,他聽說長生今年九十九歲了,是老了不行了?
於是,安醫生眼神更和善了:“我知道你的病症了,我這裡有特效藥,你嗑上一粒,下次保管伸脖子求你咬的是對方。”
擔心長生有心理負擔,安醫生向來是體貼病人的。
他慎重的說:“放心,我會對患者保密的,這個藥一粒見效,猛烈持久,很對病症。”
這話有丟丟古怪,不過長生完全沒注意後半句,他隻聽了前半句。
他立刻抓住安醫生的手:“好好好,給我來幾粒。”
病症確診,安醫生看長生的眼神更同情了。
他開始配藥,長生在邊上嘀咕:“我還以為自己有什麼毛病,原來是真的有這個病啊。”
“咬的倒是不太疼,就是……就是後來那種渾身酥麻,心臟和過電一樣的顫栗,手腳發軟的站不住……”
“又刺癢又舒服的,還很上癮,我以為是我有毛病了,這被咬的上癮了。”
……
他長舒了一口氣,安醫生這裡有特效藥就放心了。
安醫生拿藥的動作一頓:“你說什麼?你不是有男性功能障礙啊?”
長生懵,繼而勃然大怒:“你才有障礙,你全家都有障礙,我年輕力壯功能好得很。”
侮辱!
這絕對是侮辱!
安醫生輕咳一身:“搞錯了重來。”
長生簡直想打死這個庸醫!
安醫生拿出專業嚴謹的架勢:“說說病症和感受,彆隱瞞細節。”
形勢比人強,整座堡壘裡就這麼一個醫生,再是難以啟齒,長生也一五一十的說了。
安醫生推眼鏡:“你說你對烙鐵頭的咬不覺得痛,反而有上癮傾向?”
長生看他一眼,忸怩的點點頭。
安醫生表情立刻
就嚴肅了:“你的情況很嚴重,
現在將被咬的情況詳細跟我說一遍,
說你的感受。”
長生深呼吸,邊回憶邊說:“剛咬下去就是毒牙刺破我皮肉的時候,肯定是有點疼的。”
“但很快一股刺癢就從傷口傳來,接著我手腳開始發軟。”
“渾身都酥酥麻麻的癢,癢過了就很舒服,是那種喝醉了腳踩棉花的舒服,渾身都輕飄飄的。”
“我就想把脖子另一邊伸過去,再多咬兩口。”
……
長生說完這話,沒聽到安醫生的回答,他一抬頭,猛然一條毒蛇嘴巴大張,嘶嘶咬過來。
身體的反應快過腦子,長生想也不想,跳起來反手一擋,一麵盾牌就豎在身前。
他警惕的盯著突然出現的毒蛇:“醫生!”
“發現了嗎?”安醫生就站在毒蛇後麵,“你對彆的毒蛇是警惕,且是攻擊狀態。”
他點了下光腦,那蛇口大張的毒蛇滋滋消失。
原來是逼真的全息投影,安醫生猝不及防給長生來了一下。
長生鬆懈下來:“所以?”
安醫生慢悠悠的說:“你剛才說的那些反應,隻因為是薑清曼才產生的。”
“換句話說,薑清曼才是你的病灶源頭。”
長生呆了呆:“病灶源頭?那要怎麼治療?切除?剜掉?還是怎麼弄?”
安醫生表情古怪:“你就沒想過躺下享受?”
長生:“???”
什麼虎狼之詞?!
安醫生:“在古藍星時期,有個對人性的歸類,其中最常見的是S、M屬性。”
“S屬性為施虐者,M屬性為受虐者。”
安醫生推單邊眼鏡,眼底閃爍邪惡譎光。
長生就聽他說:“S在施虐中獲得快、感,而M則在受虐中高氵朝。”
聞言,長生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九十九年的認知,受到了強烈的衝擊:“你是說我可能是M?”
稍微一想,他確實是在薑清曼的刺咬中,有飄飄欲仙的感覺。
長生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滿臉都是魔幻的表情。
他好像第一天才認識到真正的自己。
安醫生聳肩:“不清楚,這必定是古藍星時的理論,咱們星際人不這麼歸類。”
“不,”長生捂臉,“我可能真的是……”
活了九十九年,現在才知道自己是受虐體質,這他媽真操O蛋。
安醫生:“剛才測試了,你隻對薑清曼才產生這樣的心理,這種有特定類型的病例,我更願意稱之為……”
說到這裡,安醫生停頓了。
“什麼?”長生茫然問。
安醫生看著他吐出兩個字:“愛情。”
愛情!
長生震驚的話都不會說了:“我……你……這……”
安醫生輕嗤一聲拉開門:“腐臭的愛情味道,滾吧,你需
要我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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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字。
然後,詭異的他耳朵尖慢慢就紅了。
長生回過神來,心虛的左右四顧,發現沒被人看到,他適才昂首挺胸,輕咳了幾聲,邁著大步子往停泊區去。
今天,是薑喬幾人回黑星的日子,同時薑清曼帶的隊伍,還有軍部的任務要完成,也是要一起去黑星的。
長生自言自語:“小薑喬要炸異種監獄,老大在監獄裡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我當然也要跟去看看。”
這理由再理所當然不過,長生瞬時走的更快了。
他經過一眾星盜,眾人盯著他走過去。
有人不解的問:“長生爺爺怎麼走路同手同腳了?”
“關鍵,他同手同腳自己還不知道。”
……
堡壘停泊區。
薑喬等人收拾妥當,她問薑清曼:“真的不跟我一架戰機?”
薑清曼搖搖頭:“我有軍部任務,身上戴著任務錄製器,一到黑星就必須打開,不適合跟你一起去。”
K9戰機旁邊,是一架小一點的戰機,剛好可以容納薑清曼的隊伍。
薑喬歎了口氣:“那你完成了任務來找我,我在H庇護所,記得保持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