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爐鼎弟子與師尊(一)(1 / 2)

“湊過來, ”和韞的聲音猶在耳側,宋渺感受到脖頸的一陣暖意, 男人將厚厚的,帶著體溫的圍巾搭在她的身上,等到她妥帖圍好以後,才滿意地笑著說, 聲音在風中又暖又輕,好像一朵輕飄飄的雲,“真好,看上去就暖和極了。”

“我的櫻櫻真——”

可愛兩字, 最後消散在風中。

……

宋渺再睜開眼時, 對上的便是在主線任務世界永遠隱匿身形的176, 他圓頭圓腦地用貓咪模樣朝她嗲嗲喊了一聲, “喵喵”地叫喚著她的名字。

然後興高采烈地將這個世界的所獲積分告知給她:“3萬積分。”

宋渺放空了一會目光, 然後從主神空間的床榻慢慢起身, 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她眉眼冷豔, 唇色如櫻色落英,喝乾淨這杯水後才問它迄今為止獲得了多少積分。

176先是懵了下, 然後飛快的, 屬於暹羅貓的眼瞳裡流過一串閃爍的數據, 很快它給了她一個答案:“9萬一千積分。”

那一千積分是第四個世界裡, 那個名叫楚樂童的男人的愛慕給予的。

宋渺表示明白了。她坐在沙發上, 蹙眉思索了會, 不知道想了些什麼,眼裡淡淡地盈出笑意來,176問她時,她才緩聲說:“我得加把勁了。”

176:“你已經夠努力了。”

暹羅貓的晶亮亮眼珠在燈下流過數據段的明媚光澤。

宋渺不置可否,她將杯子放在桌上,然後往洗漱間走去,她一路走一路脫衣服,光*裸的背脊肌膚在臥室的燈下瑩白如雪。

走進洗漱間才開了口。她的話輕飄飄的,莞爾之情頓顯,“誰也不會嫌棄積分多的,對不對?”

176輕巧地跳在地上,跟著走到了洗漱間,然後不安地用尾巴將自己圈起來,默默盯著在蒙蒙水霧中洗澡的宋渺。它的擬態是貓,性格方麵也像足了貓咪,就連擔心她會在洗澡時溺死這一點也是,等到宋渺出門時,它才鬆了一口氣般,仰起臉咪咪喊她。

宋渺注意到了它的情緒,忍不住笑,笑的時候順手摸了摸它,自然是摸了個空,但是176十分賣乖地蜷縮起身子,露了半扇肚子給她。

嗲聲嗲氣的,又喊了她幾聲“喵喵”。

176用著擬態,又溫柔又機靈地說:“快穿衣服吧,要著涼啦~”

宋渺與它的玻璃眼珠子對視一眼,應了好,然後將衣服穿上,聲音淡淡地說:“開始下個任務吧。”

176高聲柔軟地應了。

……下個世界的任務正式開啟。

*

天是黑的,冷冷的風席卷著少女的周身。

她赤腳站在河邊,茫然地環顧四周,她看到了天空飛起的寬劍,載著形色各異的男女,他們皆是身穿著豔麗長袍,往四處飛騰而去。有武器破空響戾的聲音恍惚,鑽進少女的耳中,而她的家鄉已經變成了一片殘破的灰燼。她的爹娘,她的兄長……全都死在了這一場因寶物出世而引來的爭奪戰中。

風冷得像是一團冰,被誰玩鬨般捂在脖頸,少女瑟瑟發抖,她不安而惶惑地眨了眨眼,心中迷惘而痛苦地想著自己為何今天沒有留下來聽母親的話學繡花,而是貪圖好玩去了後山。大顆大顆的淚掉下,砸在她的腳背上,布鞋已經丟得遠遠,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狼狽趔趄地要往那一片灰燼跑去。

被劍風卷過劃破的麵頰讓少女看上去狼狽不堪。秀白細膩的肌膚上滿是血痕,可怖難看。

但她沒能如願。直到昏迷以前,她都沒能走到那片已經變為殘破磚瓦的家。

她被帶走,並終生不被允許走出那個——被凡人豔羨稱之為仙長大人居住的門派。

那個實則上,隻是煉氣期修真者就能擁有,天顯門最低下的奴役也能居住的仙境裡。

燕朝雜記有雲:燕環三年,北有楚夜山,夕間摧枯拉朽,白骨恒地……灰土遍地,時至燕環二十三年,仍無生息,滿山狼藉。

……

宋渺聽到洞府外有人在嬌聲喚著她的名字,“珍珠師姐,掌門喊你。”

用的是傳音符,她在洞府中的溫泉中泡著自己殘破的身子,這由天顯門掌門特意為她尋來的靈泉也不能修複她布滿淤青的身子。

宋渺麵無表情地站起來,一板一眼地將弟子長袍穿在身上,然後極力保持著腳步平穩,往外走去。

洞府的結界也是天顯門的掌門特意為她用靈石玉髓煉製成的,為的是不讓彆人擅自闖入她的洞府。同時也是為了不讓她逃離這裡。

宋渺看到那個嬌聲喚她的年輕女人一身豔麗服裝,笑得眉眼彎彎,看到她屈尊走出,忙為她撫去衣物的褶皺——但事實上,她這一身全是她口中的“掌門”,天顯門的掌門一手操辦,又哪是凡物,需要她殷勤伺候。

宋渺低睇了她一眼,半笑不笑地冷冷說了謝過,然後往天顯門掌門的峰走去。

她所用的這個身份,是個年過三十卻沒有任何靈氣在身的凡人。

姿色尚佳——不,準確來說,是非常佳。佳到天顯門,這個為修真界正道之首的掌門人也不得不沉溺於她的美色之下,將她囚禁在天顯峰上,不讓她離開。

宋渺聽到176在她耳邊的細碎聲響,它咪咪喊了兩聲,還是覺得十分對不住她:“我沒想到,這個世界會是和你的世界觀極度不符合的修真界。”

宋渺保持著珍珠永遠沒有愉悅表情的麵癱臉,淡淡扯了兩下唇,示意沒有關係。

她對這個世界觀沒什麼感想,畢竟她來的時候正巧是在天顯門掌門的身下,那個生得玉樹蘭芝的男人將她壓得緊緊,灼熱與硬度讓她一下子失神,什麼話什麼世界觀都被拋在腦後。

然後礙著身下的乾澀痛意,她極力讓自己變得柔軟潮濕起來,行為舉止上難免有迎合那人的意思,所以也就釀成了今日,她在靈泉的洗滌下依舊沒能緩過來的淤青痛苦。

掌門似乎是頭一回被她迎合,宋渺猶記得他的喘息聲在她耳側,因為那清俊絕倫的形容美貌,溫柔而熱烈的親吻,讓他不堪言論的舉止也變得稍微可以原諒起來。

……隻是稍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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