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前,蘇雲葉深深地向蘇兆珮的方向看過去,那邊,蘇兆珮也正朝她看過來。
兩人視線相觸,蘇兆珮朝她柔柔地笑了笑,西斜的陽光散落進窗內,打在她柔美的麵龐上,令蘇雲葉有一瞬間的恍惚。
轉開眼,她幾乎倉皇地出了病房。
再待下去,她會徹底失控。
病房裡重新恢複安靜,蘇兆珮視線一直落在門口的位置,好半晌她才看向父親。
“爸,剛剛那個姑娘,我怎麼覺得有點眼熟呢,好像以前在哪兒見過似的。”
蘇永超笑著搖搖頭,“我都是第一次見她,你怎麼可能見過呢。”
“真的,我不是開玩笑,真的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行了,彆胡思亂想了,快躺下休息一會兒吧。”
父女兩人正說著話,病房門嘎吱一聲又開了。
蘇兆珮聞聲看向門口,隻一眼,白皙的臉頰就微微泛紅,眼底染上幾許羞澀與欣喜。
一個年輕男人的身影出現在病房門口,手裡拎著幾個袋子,袋子裡裝著水果。
男人英俊的麵龐上帶著薄汗,胸前還在劇烈起伏,明顯是從遠地方趕過來的。
“溫禹!”
蘇兆珮驚喜地叫了一聲。
“小溫來了。”
蘇永超微笑著招呼溫禹,並讓他坐下,起身去給他倒水。
“蘇伯伯,您彆忙了。”
溫禹擺手道。
他略帶拘謹地坐下,坐下後才發現自己似乎與蘇兆珮離得太近了些,便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將椅子朝後挪了挪。
蘇兆珮看他一眼,嘴唇動了動,最終沒說什麼。
隻是把擺在床頭櫃上的水杯遞了過去,叫他喝水。
蘇永超看著兩個年輕人之間的互動,會意地笑了笑,借口拿去打開水,拿著暖瓶出了病房,將空間留給了屋內的兩個人。
剛來燕市那天,他就見到了溫禹。
據蘇兆珮說,剛出事時,他還沒趕過來,都是溫禹在照顧她,甚至晚上都在醫院裡陪護。
一個年輕男人,能為女兒做到這地步,蘇永超當然知道是為了什麼。
一開始對溫禹,他並沒給太好的臉色,一直帶著審慎的態度去考量他。
幾天過後,對這個小夥子,蘇永超有了全麵的了解。
越是了解,他越是對溫禹感到滿意。
年紀輕輕就讀了燕市大學的碩士研究生,去全國各地參加各種大型機械項目,再加上一表人才,為人也能看出來很實誠。
最關鍵的是,他對自家女兒是真心實意的好,至於自家女兒,也能看出來對溫禹是有意思的。
女兒孤零零的一個人在燕市,蘇永超其實是很不放心的。
現在身邊有了一個溫禹陪著,他也能安心地讓兆珮繼續留在燕市了。
想到剛剛女兒瞬間明媚起來的臉色,蘇永超笑著搖搖頭。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