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祁俊則是剛到樓下就扯著林柔的手腕把她拖到了旁邊。
“坐。”
男人的薄唇微啟,吐出一個字,明顯的命令語氣。
景平依言在他對麵坐下,清亮的眼神中滿是困惑,聶政這是想做什麼?
“那筆錢已經到手,按你之前的提示,我的人從浣紗公園過,繞開了乾諾道。”
哦,所以說計劃很順利?那他擺出這麼一副審犯人的架勢是為了什麼?
景平再次抬頭滿是困惑的看著聶政,卻見男人突然自沙發上坐起,隻一步就走到了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道:“浣紗公園那邊有一方不明勢力,人數不少,而乾諾道那裡則有數十個條子在埋伏,若非你的提醒,這件事不會辦的這麼完美,簡直神不知鬼不覺。
條子追到了浣紗公園對上那批人自然是一場火拚,成功的為我們找到了替罪羊,這些,你都做得很好。
隻是蘇小姐,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提前知道這些的?”
最後一句話男人時,男人分明是彎下腰貼在她耳朵上說的,灼灼的熱氣噴在她的耳畔,景平心底卻是一片木然。
最真實的想法就是想抽自己兩下。
昨日告知聶政今日中環銀行發生的劫案時,她後來又加了一句,得手後一定要從浣紗公園晃一圈,切記避開乾諾道。
原以為這個男人根本就沒忘心裡去,沒想到他不禁記住了,現在事後竟然又開始懷疑她了嗎?
“聶爺?你不信我?!”
景平仰著頭,一雙秋水眸直直的看著聶政,無形中竟帶了幾分逼視的意味。見男人隻是用森冷的眼神看著她,景平反而靜下心來,彎著眸子淺淺一笑:“聶爺,如果我告訴你我有特異功能,可以預知未來,你信麼?”
“嗤~”
一聲嗤笑,聲音的主人卻是守在大門口滿臉戒備的祁俊。
景平不理他,她隻是靜靜的看著聶政,唇畔始終帶著淺淺笑意。
“一億四千萬日幣,現在落在我手裡就是個燙手山芋,根本派不上用場,依你看,該如何處理這批錢?”
低沉渾厚的男聲響起,是聶政。
景平看著男人的眼,發現那雙眸子中沒有審視,沒有試探,有的隻是征詢。
蹙眉思量了一下,景平知自己的一言一行早已引起了男人的好奇和忌諱,假如她此刻不說出個妥善的辦法,有意藏拙的話,必然會被男人發現的。
“聶爺。日本京都四大黑道世家之一的藤原家族,你應該知曉吧?”
藤原家族,擁有悠久曆史背景的黑道大家,掌控著日本大阪幾乎百分之五十的暗市,勢力雄厚。同時也是日本最大的軍火商,與香港的三合會,新義安和14K都有著軍火生意來往。
隻是近年來藤原家族因為當家家主的地位發生爭奪戰,嫡子和私生子交戰許久,持久不下,連帶著藤原家族的勢力都被削弱一大半,這幾年更是從四大黑道世家之首滑到了最末。
這個女人在這個時候提起藤原家族是什麼意思?
聶政似笑非笑的看著景平,擺明了就是在等她解惑。
景平見狀輕咳一聲,繼續道:“聶爺應該知曉,近年來藤原家因為家主之爭,勢力大減。大約是半個月後,藤原家上代家主的一位私生子藤原範殊會來香港尋找助力,屆時聶爺隻要暗中和他接洽,把這筆錢交給他,他必然會為聶爺提供相當數目的軍火。
藤原範殊會拿著這筆錢從商,建立數藤集團,屆時聶爺不妨再和他商談一下,趁機占取一部分的股份。
藤原範殊是經商奇才,不用半年,聶爺投進去的錢就會獲得豐厚的分紅,恩,也就是回報。”
景平一口氣把自己想到的全部說完,在提到藤原範殊時,與語氣中難免帶了幾分欽佩和驚歎。
要知道數藤集團可是現代世界五百強企業之一,而他的創始人,藤原範殊更是一大傳奇。
據說他原本隻是藤原家族裡一個私生子,母親是位藝。妓,幼時過得日子連家中奴仆都不如,而其人卻聰慧早熟。18歲時趁家族內亂獨自一人去了香港,更是在香港獲得一筆神秘資金,一手創立了數藤集團。
在數十年之後,藤原家族在日本的黑道史中慢慢沒落,隻有他一人耀眼奪目。
下顎突然一痛,景平尚未從對藤原範殊的崇拜中回神,便發現聶政那張臉赫然出現在她眼前,幾乎是緊貼著她的臉頰。
“原來你竟是他的人?”
聶政的聲音低沉暗啞,宛如驚雷一般在她耳畔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