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這廂還在思量著怎麼把人氣跑了話還不能太難聽。
卻見那美人隻呆怔了幾十秒,竟然……竟然是咧嘴衝她扯出一抹大大的微笑,而後若無其事的道:“不好意思啊,我身子突然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祝兩位玩的儘興。”
美人說完就提著包側身從景平身邊走過,頭也不回的出了電影院正門。
喵喵的這是什麼情況?!她還沒有想好怎麼當壞人她就先走了?
這個女人究竟在想什麼?她此刻難道不是應該憤怒失望生氣難過什麼的嗎?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走了?
明明是一下子就完成了任務,景平卻無端的覺得心口堵的厲害。
那感覺,就好像是自己已經磨刀霍霍一切準備齊全隻等著大乾一架,結果拳頭卻是打到了棉花上一樣。
她蘇景平活了二十四年,好不容易潑婦一回打算和彆的女人搶男人,好吧,雖然是假的,可是姑娘啊喂,你也不能不戰而退吧?
“愣著作甚,電影快開場了,坐下看吧。”
一旁的聶政拖著她的手示意她坐下,景平隻得斂了眉目安心的看。
一場電影九十分鐘。似乎是講茅山道士捉僵屍的,主角是一對師兄和師妹,師兄英威不凡,師妹嬌俏可愛。景平模模糊糊看了幾眼,瞌睡勁上來,竟然就這般眯著眼睛睡著了。醒來時電影已到尾聲,她揉著眼睛,發現身旁的聶政視線倒是一直停留在屏幕上,似乎,。,。,看的津津有味?
電影散場後景平自覺的跟在聶政的身後往外走。
今天的事一直都讓她暈暈乎乎的,隻感覺自己的腦袋似乎有點不夠用了。
出了電影院大門時發現外麵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雖然不大卻似珠簾一般困住了兩人的腳步。
景平與聶政一齊站在門口,有雨絲順著屋簷垂下,滴落在旁邊貼著豔麗女星的紅色海報上。身側的男人臉部線條冷硬,眉眼剛毅,此刻一雙俊眉正微擰著,不知又在謀劃著什麼。
前方不遠處突然湧起了一陣騷動,夾雜著男人的低吼和謾罵聲。
景平抬眼去看,才發現似有一個身著粉衣的女子打著一把綠色的傘,身旁正圍著幾人,看摸樣分明是在護著她。
而女子的身前正有一個身著灰色衣衫身形清瘦挺拔的男人攔在那裡。
滴答的雨聲中,似乎還能聽見隱約的談話聲。
有女子的冷哼,高傲而冰冷:讓開!我不認識你。
回答的是年輕男人倔強而清冷的聲線:“小靈,我是你的沈逸哥哥,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小靈,聽話,跟我回去吧,彆再這裡糟蹋自己。”
年輕男人說話時一雙星眸直直的看著女子,灼熱蒼涼。
女子卻是偏過頭飛快的避開了男人的視線。
“走開,我們嫣然姐怎麼會認識你這種不入流的小混混,快點死開啦。”
這個聲音是圍在女人周圍的那三兩個男人發出的。
在聽到方才女人的聲音時,景平覺得很耳熟,不禁抬頭去看。正好雨傘從女人的手中掉落,讓她可以清楚的看清楚女人的那張臉。
燙著蓬蓬的卷發,女人麵容嬌好,一雙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笑意盈盈。
嗯……這個,這個女人不就是剛才在電影院看的電影裡麵的那個俏皮可愛,嫣然一笑生春花的小師妹麼?
景平這才想起剛才似乎是聽見有人說這是電影的首映,女主角似乎叫李嫣然,電影界的後起之秀什麼的。
原來竟是她麼?隻是她似乎不記得香港80年代有過這樣一位女星。也許是後來沒落沉寂了吧。
景平當做看戲一般看著那邊雙方僵持不下。年輕的男人執意攔著女人,女人嬌豔的麵上俱是冰冷。
而後似終於忍不住了,竟然衝身側的眾人說了什麼,隨後就見有兩個男人走出來一左一右架起了那個年輕男人,而後齊齊抬腳猛踹,年輕男人猝不及防之下身子竟然像踢皮球一樣被那兩個男人踹到了聶政與景平的麵前。
電光火石間,隻見一個黑衣大漢突然從墨色的奔馳旁竄出,一把鋥亮的墨色手槍就這般抵在了年輕男人的腰間。
景平認出這個男人就是聶政隨身的兩位保鏢之一。果然這個男人走到哪裡都不會將自己暴露與危險之下。
景平垂下頭,這根本不管她的事,左右是這個年輕男人太過倒黴自己撞到槍口上。
年輕男人似被腰間突然出現的冰冷的鉗製鎮住。沒有再掙紮,隻是抬起頭灼灼的看向聶政。
方才在雨中的女人早就在眾人的簇擁下上車離去。而聶政一雙黑眸沉沉兀自看著雨絲,不發一言。
黑衣的大漢與灰衣的年輕男人在雨中這般僵持著,左右無聊,景平不免好奇的看向男人。
入眼的是一雙灰色的眼眸,淡漠如煙,沒有畏懼沒有憤怒,有的隻是冷靜和戒備。
仔細看才發現男人的五官生的極好,眉眼清俊,渾身自有一股說不出的清貴之氣。
彼時景平也隻是在心中感歎一聲大帥哥而已。
然而,在斂眉間看見男人眉心中間淺淡的那顆朱砂痣時,景平身子不由得一顫。不自覺的就走進雨中緊緊的盯著男人那張臉來來回回得看,不錯過任何地方。
是他。竟然真的是他?!
景平眉心一凝,唇畔的笑容卻是燦爛奪目。
老天,香港果然是生產奇跡的地方,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親眼見到他!
激動中的景平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身後的聶政越來越黯的眼神,飛快的轉頭看向聶政討好的笑道:“聶爺,我們把他帶回去吧!”景平這廂還在思量著怎麼把人氣跑了話還不能太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