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玉澤亮了一手後,這場比賽也似乎有了看點,之後就算他隻是毫無意義地推了推眼鏡,大家都會忍不住猜測他又想出了什麼主意。
比起尋找敵人,陰玉澤似乎更在意地形,他就像是一個尋求靈感的畫家逛來逛去,幾乎將地圖上的黑□□域全部點亮了。
胡彬有些無聊了,委婉建議道,“呃,反正剩下的選手也不多了,要不我們就直接打吧?這個房間你已經仔細檢查很多遍了,而且這裡連個掩體都沒有,肯定藏不了人的吧?”
“哼,匹夫之勇。剩下的敵人雖少,可一個比一個難纏,現在不想好對策,難道要等到敵人將槍頂在你胸口上的時候再想嗎?”
胡彬:“……”
這個人還真是極其不好說話。
吳宏軒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反正這局已經穩了,就學學彆人的打法吧!”
胡彬抽了抽嘴角,這樣的打法他可學不來。
就在這時陰玉澤忽然起身,“什麼聲音?”
“聲音?”胡彬一點都沒聽到。
楊子仔細聽了聽,“好像是有聲音。”
這時那聲音再一次響起,噗的一聲伴隨著踢踏的腳步聲從頭頂傳來。
“是狙|擊|槍。”吳宏軒肯定地道,“像狙|擊|槍這樣的高爆發的武器,就算撞上消|音|器在安靜的環境下也能聽見明顯的聲音,能傳到這看樣子是巴|雷|特,那個在湖麵上狙我們的新加坡選手。”
幾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他們死守12號據點時湖對麵那精準的一擊,雖然隻有一槍,可實力絕對不容小覷,當時若不是林熙和及時趕到,他們很難全身而退。
這場比賽隻有新加坡隊伍派上了一名狙擊手,聽聲音的確是他。
“看來他在樓上。”
陰玉澤下意識地咬住下唇,眸子盯著地麵陷入沉思。
楊子道,“上一場是他的位置占據優勢,這場是室內,他應該打不過我們吧?”
吳宏軒冷靜地道,“不一定。能在一千米以外的地方完成狙擊本來就不是誰都能做到的,如果真的是一名實力強勁的狙擊手,是無關地形和比賽模式的。”
這話不假,□□可以說是各槍種中最難上手的槍支,他既要求選手有出色的觀察能力、反應能力,還要有足夠多的經驗,能夠預判對方的走位,能夠在緊張的戰局中抓住敵人的破綻,能夠在任何情況下保持沉著冷靜,甚至還要求在被敵人突臉時有一定自保能力。
都說不能玩好其他槍種的人不配玩狙|擊|槍,很多狙擊手都是這麼走過來的,一點點摸索入門,最後才拿到可以使用狙|擊|槍的通行證。
彆的不說,林熙和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這是夜場,狙擊手的敏銳往往優於常人,爆發又特彆高,如果被他打了先手我們就會毫無反擊之力,至少要包抄。”
胡彬歎了一聲,“我真是討厭這種槍種優勢。”
陰玉澤忽然抬起頭,“那就讓他的優勢變成劣勢。”
胡彬:???
楊子倏地扭過頭,一臉崇拜,“鼠哥你儘管吩咐!”
這位新加坡狙擊手的搭檔已經掛了,全隊隻剩下他自己,雖然狙擊手不適合在室內狹窄的地形作戰,但這場是夜場,還有消|音|器,這就給狙擊手提供了很大的便利,隻要他不進房間,躲在走廊兩側的位置就能將自己的射程最大化,這樣埋伏蹲守也有一個好處,誰來打誰,很容易拿先手。
樓道中傳來門把轉動的聲音,他立刻將槍口對準了門那一側,很快門開了,一個身材健壯的男人走出來,新加坡選手當即扣動扳機!
這一槍從背後打來,距離又比較近,照理說幾乎很難躲掉,可那人就好像早有準備一般,長腿一跨直接踩在了窗台上。新加坡的狙擊手一愣,連忙裝槍上彈,可離他更近的一個門突然衝出來兩個黑影,直奔他而來。
狙擊手轉身就往樓下跑,他很清楚自己碰上這麼多突擊手絕對完蛋,可跑著跑著前方突然跳出來一個人,正是之前避開他的子彈跳到窗台上的那個魁梧的男人。
“嘿嘿!往哪跑?”楊子說的雖然是中文,可那摩拳擦掌的動作也讓新加坡狙擊手明白對方是盯上自己了。
身後那兩個男人也很快追了上來,前有狼後有虎,新加坡選手左右看了看立刻往電梯那邊跑,雖然電梯很危險,可現在卻是他唯一的希望。
叮!電梯門打開,不等他邁進去,一雙冰冷的手便從電梯裡探出來緊緊地鎖住了他的脖子!
“楊子!”陰玉澤喊了一聲,同時收緊手臂,楊子衝上來直接新加坡選手壓倒在地,後麵的吳宏軒和胡彬跟著衝上來,一群人七手八腳地卸了他的消|音|器。
新加坡選手還沒有意識到,他就顧著掙紮了,等他終於從那四人的魔爪中抽身出來反手開槍時隻聽“嘭”的一聲巨響。
的確是巨響,巴|雷|特那沉重而洪亮的聲音在城堡內一聲聲回蕩,那可比海豚音刺激多了,就像烤箱爆炸了一樣,那位新加坡選手甚至覺得自己都耳鳴了一瞬。
陰玉澤那總是冰冷的眸子劃過一絲笑意,儘管那笑容更像是得意而不懷好意的,可仍舊讓人一瞬間移不開眼。
他朝新加坡選手揮了揮手,說道,“bye-bye~”
隨即帶著同伴大搖大擺地走了。
現場的觀眾都懵了,這麼精心設計、三方夾擊,最後居然隻是卸了人家的消|音|器?不打嗎?
新加坡選手自己也沒搞明白,可很快他就懂了,當他聽到匆匆朝自己跑來的腳步聲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