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謝的配槍saiga-12散|彈|槍可在槍側配備瞄準鏡,這一點似乎和散|彈|槍並不追求精準而追求擴散的主旨相悖,阿列克謝本人也是一個看上去衝動蠻橫,實則戰場冷靜又十分擅長精準射擊的選手。
從某這程度上來說,他的槍和他的人一樣都有著野蠻又充滿矛盾的一麵。
當他撥開瞄準鏡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狠狠一縮,子彈隨之脫出槍口猛地朝陰玉澤打去。
在現場的四人中,他的第一目標居然是陰玉澤。
陰玉澤反應極快,迅速向右一滾,可他之前是和安壓在一起的,動作多少有些遲鈍,能躲過子彈便已經非常不易,就不要說濺射傷害了。
血量減少14點,危險告急,當前剩餘血量為4點。
耳機中的提示音讓陰玉澤的眸子沉下來,但阿列克謝根本不給他思考對策的時間,提起槍迅速衝上來。
楊子連忙開槍掃射,但阿爾法戰隊的兩位突擊手配合非常默契,一左一右側方壓製了火力,後麵的格裡戈裡已然再次俯身瞄準!
完蛋了。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阿爾法戰隊這次的不同,沒有任何話語也不給敵人任何機會,有著身為本戰區最強戰隊候選人的實力卻是在以一個倒數戰隊的心態在拚。包括阿列克謝在內,所有人的眼中都是絕不能輸的意誌,那四人已經完全擰成一股繩了。
眼看著阿列克謝越來越近,一個人影忽然從陰玉澤麵前躥了過去,耳旁又響起嘭的一聲,歐文一槍攔住了阿列克謝的路,安則趁機切到他麵前。
陰玉澤一愣,歐文朝他們大喊,“還不快跑!就算是安也撐不住他們四個人!”
楊子反應極快,他撈起陰玉澤掉在地上的槍抓起人就跑,身後響起格裡戈裡的狙|擊|槍聲,但同時又聽見了歐文的槍聲。
歐文且退且戰,很快追上來,但安已經陷入阿爾法眾人的包圍圈裡了。
“魔術師!”歐文從後麵跑過來拍上他的肩膀。
陰玉澤轉頭,“我叫機關鼠。”
“機關……好吧,不管你叫什麼,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歐文將槍背到背上,舉起雙手展示他的誠意,“我們結盟吧。”
陰玉澤眯起眼。
他膚色偏白,像冰雪一樣是沒什麼顏色的冷色調,隱藏在鏡片之下的眸子也是冷的,狹長的眼角微微上揚,總是非常淩厲的模樣,即便沒什麼表情時也給人一種不好相處的感覺,而現在這種沉默和審視更是讓人覺得自己的靈魂好像都被看穿了似的。
歐文解釋道,“阿爾法戰隊有四個人,我們這邊也是四個人。現在無論是分頭行動被阿爾法戰隊一一打敗還是我們內戰兩敗俱傷再被阿爾法戰隊奪去積分,結果都是一樣的。我們隊隻剩下我和安兩個,所以想要依賴你們的力量,同理你們這邊槍神也很難儘快趕過來吧?”
楊子覺得這話有點道理,“但是你們能放下我們剛剛擊殺了你隊友的成見?”
這話歐文聽懂了,“勝利麵前當然可以握手言和。”
陰玉澤伸出手,“成交。”
歐文看著那和主人一樣冷色調、但又格外修長的手指微微一頓,隨即握上,“你的手很漂亮,倒真不像是一個生存競技選手的手。”
陰玉澤沒說話,隻是轉身去觀察那邊的戰鬥的情況,楊子搜掛著腦海中的詞彙解釋著,“鼠哥的主業是彈鋼琴的。”
“鋼琴?”歐文回想了一下陰玉澤的氣質,雖然很冷淡,但這樣的人如果在舞台上彈奏鋼琴也會彆有一番意境吧!“確實很適合他,他剛剛說自己叫機關鼠,你也叫他鼠哥,為什麼……不喜歡魔術師這個名字嗎?聽上去不會更厲害嗎?”
這問題讓楊子解釋起來也很難,總結起來就四個字,“性格如此。”
歐文看了他一眼,明白了。雖然他也是直到今天才和陰玉澤有些來往,但對方乖僻的性格幾乎是掛在臉上的,也不用人多言。
那邊陰玉澤已經走了回來,對歐文說道,“你的隊友挺不住,讓她去h區的位置,你們手裡應該還有很多積分吧?夠兌換非致命性武器嗎?”
歐文微微揚起唇角,“當然,所以你需要什麼?”
陰玉澤推了推眼鏡,“是你們需要什麼才對,澳大利亞戰隊不都是出了名的擅長使用非致命性武器嗎?”
這次歐文的嘴角又向上揚了揚,“ok,那麼h區會合?”
陰玉澤點了下頭,兩方頓時分頭行動,歐文去最近的物資兌換機,陰玉澤和楊子則掩護安去h區。
安的血量此時也已經告急了,她之前和陰玉澤火拚的時候消耗了太多血量,此時能勉強逃跑都已經十分難得,後麵的阿爾法戰隊更是窮追不舍。
楊子繞到柱子後麵正要開槍阻攔,陰玉澤卻一把拉住他往f區的方向跑。
“哎,鼠哥你去哪?我們不是得掩護她去h區嗎?”
“你還真要和他們結盟?”
“……”
楊子停下來掙開他的手,“鼠哥,我覺得你這樣不對。”
陰玉澤雙手抱肩,冷冷地看著他。
楊子撇開視線,下定決心似的說道,“我知道你不是個會在意彆人對你的看法的類型,也從不介意獲勝的方法,但這次不一樣。這次是道義問題,剛剛要不是歐文和安出手,你就死了。安的血量跟你一樣少還是衝上去吸引火力,還被阿爾法戰隊四個人圍攻。歐文也非常信任我們,聽了你的話就去兌換武器,連隊友都放心地交給我們掩護,我們就這麼逃跑太不是東西了。”
“所以你覺得我不是東西?”
“不是不是,”楊子哪敢說陰玉澤的不是,“我的意思是不能放著人家女孩子不管,轉身逃跑啊。”
“所以你覺得我不如女人?還是你覺得在這種時候應該有什麼性彆優待?”
楊子被他懟得有些窩火了,“我不是說因為安是女生才要救她,而是人家剛剛救了我們,是因為我們才陷入危險境地的,我們現在轉身就把人家賣了,這樣做太不地道了。”
陰玉澤沒說話,楊子這才放緩語氣,“懂了?”
“懂了。”
“呼……”
“你是在說我和鮑裡斯沒什麼區彆。”
“這怎麼又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