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各自找了能用的防身武器,光頭大漢穿著白背心大褲衩夾趾拖渾身上下除了衣服沒彆的,他湊了過來,客客氣氣的管那女人借另外一隻鞋子。
女人抹了把臉,淚水還在噗嗤的往下掉,可動作沒馬虎,直接把鞋脫了下來遞給了大漢。
大漢好一通謝,甚至為了表達謝意,一馬當先的先一步走在前麵。
第二個是公文包男人,程雙是第三個,哭哭啼啼的女人緊接其後,後麵的人陸續跟上。
光亮處越來越近,給人們帶來了新的希望,哪怕大肉瘤總是出其不意的出現,讓七個人不停的繞來繞去,偶爾還得跟打地鼠似的,把忽然冒頭的怪物打回去,亦是無法阻止他們尋求安寧的心。
明明直線十幾分鐘的距離,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
隨著走至濃霧邊緣,音樂聲越發的清晰。
隔著一層遮天閉日的霧氣,那明亮的光線如同指引人歸岸的燈塔。
稀奇的是,兩方之間像是存在了一道無形的結界。
他們聽得到音樂、看得見燈光,卻分不清對麵是天堂還是地獄,每個人疲憊不堪,從精神、心理到體力繃的緊緊的,稍有不慎便全麵崩盤。
大漢重重吐了口氣,整個人挺起胸膛裹著霧氣先一步邁了出去。
斯文男人停了半秒,刻意豎耳聽了一下,在確定沒有慘叫後,也衝破濃霧,消失了身影。
儘管程雙手腳軟綿綿的精疲力儘,但腳步卻沒有遲疑,邁腿的瞬間,忽然脊背處傳來一股冷意。
小姑娘猛地回身,發現那抹淚的女人被身後一個男人急匆匆的撞開,而那男人越過她們搶先一步衝了過去。
眼瞅著眼角掛淚的女人滿臉驚恐的歪向深淵洞穴,小姑娘蒼白著臉來不及多想,上前一步伸出手拉住了她。
十二歲的小姑娘即便在靈魂的加持下,舊疾已經不太礙事,可力量上遠遠達不到成年人的範疇。
唯一慶幸的,那個洞口沒有肉瘤怪物出現的痕跡。
兩個人陡然下滑,程雙被拉拽的噗通單膝跪地,利用膝蓋的阻力勉強控製住身體。
那女人顯然嚇壞了,麵色泛青,淚水鼻涕瞬間失控的糊了滿臉。
因為長久的恐慌,相連的手上都是汗,好在對方及時反應過來比較機靈,利用胳膊肘卡在了黑洞邊緣,減輕了程雙一部分壓力。
可壞就壞在黑洞四壁光滑,根本沒有落腳處。
小姑娘的力氣很有限,細細的脖頸上青筋繃緊,歪頭對後麵的兩個男人懇求道:“叔叔,請幫幫忙。”
就是拉一把的事,放在孩子的心裡或許沒有太多的掙紮和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