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不是自己親生的,所以沒感情也不心疼。
她走走停停,從照片框裡找不到新線索,便準備把它們塞進空間格。無意中手一翻,她發現相框背麵還有字。
是紅色的日期。
費羅那一張的紅日期是59年12月。
什麼意思?
小姑娘抓抓腦袋,前麵的日期她還當是這些孩子的生日,畢竟他們年紀相仿,生日總不會跨過兩年之差,但現在看來……他們被棄養的日子?
程雙看了眼環境,自己正好停在樓道拐角,角落裡還有一盆用以美化環境的盆栽,可惜長期失水,早已枯乾敗落。
她把自己藏在盆栽的側方陰影裡,翻開相框正麵挨個對起日期。
果然,紅日期對應了第二個孩子的收養(?)日期。
為什麼還要記下來!
這種事情對他們大人無所謂,但對本就沒有父母的孤兒,難道不是又一次打擊!
程雙本能的討厭這個日期!
收起相框,她伸手拽下喪喪怪,從鬥篷裡拉出被它包裹住的布娃娃,取出針線,笨拙的把扣子縫好,再次不死心的問,“你的小主人呢?你怎麼沒有跟他們離開這裡?”
話音一落,小姑娘猛地低頭,看向這個又醜又簡陋的布娃娃,她意識到了什麼,小臉咻地慘白,心神不寧的問,“他們……是不是都死了!”
經曆過女校的慘厲之夜,若猜不透這個輪回之門的主題是什麼,她就太笨了。
這片死亡之地被鬼怪形態的流浪者占據,或者說是讓鬼‘複活’,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麼流浪者的造型不一樣,明明是非人類,還要遵循人類遺留下的文化或是傳說,但有因必有果。
要不是孩子們含怨死去,就是費思時……
程雙感覺自己有點混亂,思慮過盛腦袋疼,她眼神直愣愣的看著仍然沒有反應的布娃娃,第一次希望布娃娃能開口否定她的答案。
直到頭上一道陰影,而喪喪怪的警告歎息一聲比一聲重。
她緩緩抬起頭,看見一張眉目妝點的較為精致的男人,哎喲誇張的叫道:“思時快來,小崽子藏在這裡了!”
程雙當然不想坐以待斃,但男人顯然積累了豐富的抓孩子的經驗,大手如鐵爪,一手揪住她的短發,一手掐著她的脖子,就以這樣粗魯的方式帶著她往樓上走。
嘴裡絮絮叨叨的教訓,“你真是,人家還誇你乖為你說好話!簡直是浪費人家的一片心意嘛!你難道不明白越逃,思時越生氣,你乖乖的,他打完你還會讓我給你塗些藥。你該學會知足感恩,你想一想孤兒院那些小崽子有哪個比你吃的好,睡的好?你看看,至少你還有玩具呢!”
他指的是程雙手裡拎的布娃娃。
牆壁上的影子打出一個瘦高的男人拎著一個小孩子,而小孩子拎著一個小布偶。
不管是孩子還是布偶,都麵臨著任人宰割的未來……
喪喪怪已經躲到男人的影子裡,隨時準備出手搶回小姑娘。
可小姑娘沒有發出指令。她意識到,回到1959年並不是什麼壞事,她會得到更多的線索。
程雙的目光直直的看向這個跨越了時間依然破舊的布娃娃身上,它是時間驟變裡,唯一的見證者。
她懸在男人的大手下,鎮定又無聲的對它張張嘴,“為什麼我們都死了,而你還活了?”
一直死氣沉沉的布娃娃,終於輕輕的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