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雙躺在小哥哥溫暖的臂彎裡,雙腿伸直搭在小姐姐的膝頭,這一刻總算達成了貴賓才能享受到的待遇——左擁右抱。可惜,她睡的跟頭小豬似的,任由小姐姐濕了帕子給她擦臉,小哥哥為她撫平眉間不安的皺紋。
車子兜兜繞繞,穿透黑暗,車燈照在前方,地麵漸漸開始濕滑。
幾個人輪流開車休息,等換到都雋時,程雙恰好醒來,小姑娘打了個嬌嬌氣氣的小哈欠,可見沒有什麼負麵情緒是她睡一覺熬不過去的。
車裡的男人女人立刻雙眸一亮,期待著她會有什麼樣的開場白,比如你們活著真好一類的,軟萌的小可愛總會讓人能夠心情放鬆。
小可愛程雙揉揉眼睛,眸子裡還帶有懵懂的光暈,就扒住前方的座椅,從中間空隙處探過腦袋望向窗外,第一句話現實的能噎死直男,“怎麼路麵濕乎乎的?有危險嗎?車開多久,油夠嗎?”
四月噗嗤笑了,揉了把小姑娘睡得毛躁躁的腦袋,“真是操心的命!”
男人們則苦笑的搖搖頭,軟萌是軟萌,可愛也是可愛,但這個孩子已經被環境逼的提前成長,處心積慮的活下去早成了本能。
儘管失去了天真的資格,依然叫人情不自禁的心疼。
程雙調整了一下兩團束發,嘟嘟嘴巴,“沒辦法呀!沒油了,車會消失。”
車一消失,全體都要暴露在外赤果果的麵對未知的危險。
“一直是濕的。”都雋坐到駕駛座,重新發動車輛,他腳下的水漬極為正常,碰觸到車內的地墊,沒有任何腐蝕等不好的現象。
“應該是海水。”孫瀚坐到了後排,指了指自己的鞋,“乾透後有類似鹽的白色結晶體。”
“怨不得他們不缺鹽。”小姑娘嘀咕著。
四海坐在副駕駛位,揉了揉精神力不足而脹痛的太陽穴,“我懷疑咱們開到了地下三層,隻有那裡更為接近深海。”
因為始終處於黑暗,麵對一條近似筆直的大道,即使有微弱的轉角弧度也沒辦法用感知感受到。
四海的話很快得到驗證,嘩啦啦的聲音提醒他們前方有河,車燈照亮了一條天河。
雨瀑緩緩流淌,攔截了前路,在頭頂的上空蔓延出一條暗河。
待都雋停了車,程雙把手伸出車窗外,沒有一個水點掉落下來。
她收回手不解的摸摸鼻子,“腳下的水為什麼不往上跑呢?”同樣都是液體,為什麼一個能上天一個就乖乖在地麵上待著。
喪喪怪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精神流速,也就是說瀑布是安全的。
“也許腳下的是海水,跟咱們一樣普通的海水。”都雋放下車窗,深吸一口氣,這裡的空氣充斥著清鮮和無害。
他的話給了程雙很好的提示,小姑娘雙眼亮晶晶的,“會不會,能飛的是嗜靈水,否則嗜靈水怎麼來的?明明是可以傷害到流浪者的存在,它們為什麼還要用它當清潔劑,肯定是因為避免不了,總要找地方消耗掉呀!”
她的語氣帶有孩子氣的異想天開,說話的時候小腦袋一點點的肯定著自己,望向身側的孫瀚,明亮的眼神散發著躍躍欲試的光芒。
“你想試驗試驗?”孫瀚反問。
程雙嗯了好幾下,“掉頭回去不現實,穿越這個水幕的話也需要提前做好準備。”小姑娘用最直白的方式,勸說大人們達成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