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躲在角落開了個小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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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瀚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他想提醒那男人,他的那個同伴——雄哥似乎已經沒了氣息。
但轉眼一想,對方之前對杜藍山他們那麼的不友好,他就算提醒了,沒譜還會引發什麼不必要的誤會,是以,孫瀚看向玻璃窗,衝窗外的小姑娘挑挑眉,又看了眼被泥沼掩住半個身體的男人,做了個歪脖吐舌的動作。
要不是死了人,程雙差點笑出聲。
沒想到孫叔還挺可愛的,看樣子戴手套隔離觸碰的猜測是對的,看孫叔的模樣,大汗淋漓,累是累了些,精神頭卻比前麵那兩個臉色蠟黃的人要好太多了。
第二段音樂開啟,作為旁觀者,程雙一下子就感受到了節奏的不同,至少加快了幾拍。
對於前方出現的音符線條,孫瀚更願意信任他的夥伴,照舊,他看著小姑娘,而程雙則盯著音符。
要知道有時候就算在ktv唱歌,一旦屏幕出現那種音準計分器,很多人都會小心謹慎的刻意找音準,反倒是唱的有失原先的水準。
或許不用直麵正對節奏變幻的壓力,第二首歌到結束,孫瀚竟是覺得意外的輕鬆。
完全沒有程雙他們那種累到閉眼就能昏睡的感覺。
音樂停下時,泥沼已經埋到了雄哥的胸口,人是活不了了,他的同伴見此,隻是極為隱忍的抽涕一聲,便扭頭,靜靜的看向孫瀚。
孫瀚知道他提防什麼,不過是怕他趁機扒屍。
他不在意的摘下手套,待泥沼退去,下了單車,直接走到門外,捏了捏小姑娘笑出八顆白牙的臉蛋。
他們都明白,健身房的危險還在,卻不會在讓他們無聲無息的受到致命傷害了。
程雙也沒有笑太久,她乖巧的捂住嘴巴,偷偷看向小黑屋裡抱著同伴整理對方衣物的男人。屋內的氣氛在音樂停止後,便陷入凝重,三個人自信滿滿而來,卻是這般結果,不免令人唏噓。
小姑娘有感而發的牽住了孫瀚汗濕的大手,那種溫熱潮濕的感覺雖然不美好,但著實令她感到心安。隻是沒走兩步,小姑娘又嫌棄的把一手水往褲腿上抹了抹,改為挽胳膊,弄得孫瀚哭笑不得的擰了下她的小鼻頭。
兩人正要回休息室,一個穿著保潔製服的塑料人,急吼吼的推著垃圾車和他們擦肩而過,直接奔向動感單車的房間。
隨之,幾句針對屍首的處理方法的爭吵傳來,又悄然無聲的終止,不知結果到底如何。
他們腳步放緩,直到後麵有腳步聲沉重的響起,方才加快了步伐。
等兩人回到休息室,對方也跟了過來。
三人中唯一存活的工裝褲男人,臉色難看又憔悴的隨便找了一張床,幾乎是閉眼的同時便酣然入睡。
杜綠水和劉娟已經醒了,取了些零食,守著在休息的都雋和杜藍山的身旁,靜謐無聲的吃吃喝喝。
見孫瀚和程雙進來,笑容滿麵的舉香蕉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