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給你貼上的膠帶。”這個人可真狠,活生生斷絕了劉娟吃藥療傷的希望。
程雙輕輕的問。
她的表情雖然沒有太多的變動,但女警整個人毛骨悚然的渾身打了個冷顫,眼睜睜看著她不知從哪裡掏出來的小瓷瓶,在劉娟說出那個名字之際,上前刷的一下將膠帶撕開了。
炭黑色的肌膚下是正常的血肉,帶出的熱血直接撲在了小姑娘的臉上,鮮紅的顏色襯托著她越發的冷靜和平淡的表情,如人世間最為天真卻又殘忍的孩童,手持凶惡的武器,像每一個受害者露出甜美的笑容。
女警下意識的摸向腰間的槍袋,那股麵對最為窮凶極惡的歹徒時,都沒有過的心理顫動影響了她的精神,叫她肌肉繃緊,恍若近距離遭遇到三角鐵頭男,緊迫無力到呼吸都快要停止。
直到她看見這小姑娘往女人嘴裡快速的倒了一瓶藥,不分藥量,亂七八糟的全倒了進去,就在女警誤以為自己見證了一場謀殺時,令人極為震驚的場麵出現了,女人炭黑的肌膚緩慢的脫落,露出了鮮紅的血肉,皮膚肉眼可見的上演著修複的工作,覆蓋住血肉,呈現出一種嬌嫩的粉色。
女人臉上的傷最先複原,之後是上半身,最終下半身的炭黑被粗厚的疤痕所替代。
雙腿並沒有完全的好,但任誰看見了都能確定,她的腿是在轉好的路上。
女警驚愕不已的望向程雙,又情不自禁的看向她手裡的藥瓶,此刻的她,不合時宜的腦洞大開,什麼偏僻小鎮裡的秘密研究所,什麼天才醫學兒童,什麼科幻外星到訪。
能想到的奇特事件都被她在腦海裡過了一遍。
畢竟寂靜嶺中遭遇的怪物已經活生生的告訴她,這世界並非完全的唯物主義。
女警一臉三觀破裂的模樣,讓繃著臉的程雙不免有幾分好笑,她不怕電影裡的人知道她擁有神奇的藥丸,若女警逃出寂靜嶺,也不會有人相信她的話。
即使相信了,他們也找不到程雙的蹤跡。
劉娟慢悠悠的度過身體修複的重要時期,她看了眼自己的雙腿,沒有問小姑娘為什麼不幫她完全修複好。
她知道,小姑娘是生氣了。
劉娟默默歎口氣,掏出粉丸,乖乖吃下,隨後披上空間格最柔軟的絲綢睡袍,湊到程雙身旁,忍不住摸摸小姑娘的腦袋。
程雙本來不想理人,她最恨不愛惜自己的人了,但這是她娟姐姐,在感受到劉娟顫抖的手時,小姑娘沒忍住,一頭紮進了女人的懷抱,因為顧忌她新長好的皮膚,她隻是輕輕的觸碰,不敢真的使勁,一雙小手緊緊的攥住絲綢睡袍,不肯鬆手。
“我沒事!真的沒事!”
再次眼睜睜見識了虛空秒變睡衣的女警,臉色全然麻木,嗬,現在告訴她地球是方的,人類是虛擬的,她都深信不疑……不,這還是有些扯。
女警扶額,三觀一而再的重組,可真刺激!
“綁住我的是克裡斯貝拉。”劉娟簡短的把自己的經曆講了出來。
“我是三十年前來的,作為一名小鎮學校的中文老師。當時我可笑的想保護阿蕾莎……”
一個陌生的外國人,以一己之力想要和整個小鎮為敵,程雙輕輕的歎口氣,娟姐姐本不是這麼不理智的性格,她的心結絕對跟幾個要素有關——孩子被欺負、母親被蒙蔽,最終的欺淩和死亡。
以劉娟的年紀,要不是她的姐妹慘遭禍事、就是她的孩子……
答案近在眼前,小姑娘卻不忍心揭開她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