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和都雋準備四下走走,然而卻被程雙一聲不對,驚了回來。
“怎麼了?”四月正擺弄著畫筆,聽見她的叫聲,立刻看過去,隻見小姑娘把自己的臉都貼在了水箱上,眼神中帶著一絲犀利和鋒芒。
“你們來看。”她輕輕的笑了,細細的指尖摳了摳水箱玻璃,指的方向是魚尾滑過的地方。
杜藍山也走了過來,他個子高,望進水箱裡,視線被慢噠噠遊動的魚尾遮去一大半,頓時不解的追問,“到底有什麼?”
倒是都雋,看了眼程雙,彎下身子,順著她的位置向水箱中看去。
巨型金魚的水箱過於悠長,不是一個完整的整體,是由幾個大小一致的水箱拚湊而成,還是少數緊緊貼著牆麵站立的箱子。
都雋看到的卻是在牆麵的那一麵玻璃上有幾道黑色的汙跡。
程雙笑了笑,舉起手中的信號筆,“這個高度,應該是娟姐寫下的字。”
若真是莫比烏斯環環式建築,劉娟一組明明是反方向……
四海和都雋想到什麼,一個重新用紙撕了個莫比烏斯環用膠棒黏貼好,另一個則隨意自取一點,用兩種顏色的筆代替兩組的行進路線。
若把紙比做牆,兩組不同方向出發的人,相同時間相同速度再次碰麵的最近距離,則是一牆之隔,也就是說在巨型金魚水箱牆壁的對麵,就是劉娟一組。
四海急忙蹲下身,深深的望向裡側玻璃上被塗鴉著模糊不清的汙漬。
“是字跡。”他肯定道,隨即站起身,不理會扇動著尾鰭的巨型魚,摸著水箱的縫隙處,不解的自言自語,“難道可以活動?”
可是又有什麼意義?
“不知道這個魚吃不吃人?”小姑娘托腮問道,她還比量了一下魚嘴的大小,謔,生吞下她是沒問題。
“你想進去?”四月驚訝於她的大膽。
程雙點頭,“不進去,怎麼知道水箱裡的秘密。”她站起身,解釋著,“我找你們的時候,是向這個方向行進的。”
她現在指的是車尾的方向,不用繼續說下去,眾人便明白了,如今魚和他們同步了,就是說在這個狹長卻不夠寬闊的水箱裡,魚自己掉了個頭。
“所以這個活動水箱是讓魚能更自由活動的?”杜藍山傻傻的問道。
四人同時看向他。
杜藍山立刻緊張的結結巴巴,“不……不對嗎?”
四海笑著拍了下他的肩膀,“沒什麼不對的,你的話提醒了我,這魚要是很重要,要不就是它所在的位置很重要,反正和這裡的其它生物不一樣。”
他們途徑一路,能有意識自我遊動的僅有不到十個生物,水箱也都是普通的水箱,它們中有的比巨型魚遊的更快活,卻不能說明它們的重要性,反倒是和巨魚差不多體型的鯊魚等魚類,同樣擠在有限的水箱裡,彆說是遊動了,各個如同死亡了般,似是早已失去了生命的跡象。
“那……那這裡是出口?”杜藍山興奮的搓了搓手,“這個鬼地方,早離開早踏實,陰森森的讓人喘不來氣。”
密密麻麻的巨大水箱確實很有壓迫感,加上空間密閉,從生理上就給人一種沉悶壓抑的感觸,短時間無所謂,長時間下去,很容易消磨人的意識力。
更不用說本來記憶就不完全的幾個人。
若是心煩氣躁的說錯什麼話,做錯什麼事,整個小隊的士氣不但會減弱,連帶著也會產生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