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你是怎麼恢複記憶的?”
都雋抿抿唇,吐出兩字,“昏迷中被痛醒,醒了又痛昏。”一句話總結出自己兩天兩晚遭受到的折磨,若非他精神力值較高,怕是早就絕望到心理扭曲了。也幸虧他在蘇醒的刹那,控製了企圖挖心掏肺的一屋子人頭魚進入遊戲,堅持到了晚上,否則他可能等不到程雙的救援。
想起他的遭遇,程雙默然,小手拍了下小哥哥的肩膀,以示安慰。同時,對其他同伴更加的擔心了。
總不能為了讓他們恢複記憶,就辣手極刑吧!
彆說身體受不受得了,便是意誌上也不見得能承受。
兩個人藏在一個僻靜的巷子裡,程雙看了看時間,“我該回去了,你見到娟姐他們跟他們說一聲,明天中午政府大廈門口彙合。”
都雋急忙拉住小姑娘的手腕,蹙眉道,“太冒險了!”
程雙一挑眉,“一群水裡的玩意,還能上天!”
見她心意已決,都雋抿直唇瓣,“那你小心!”
“嗯,如果明天中午我沒按時到,會用花瓣溝通的。”
程雙交代完,毫不猶豫的離開了,反正娟姐他們住在了一家民宿,窩了兩天了都沒什麼動靜,否則她也不會建議小哥哥過去幫襯娟姐一把,一定是這些同伴對自己和娟姐的身份產生了懷疑,消極怠工了。
事實和程雙猜測的差不多,因為劉娟晚上也變了身,與街外晃蕩的人頭魚快要趨於形象一致,一下子說服力大減。若非四海記憶也漸漸回籠,暫且壓下了躁動的眾人,否則不止按兵不動這麼簡單了。
跟曾經大大小小的死亡領域比起來,這個死亡之地真的沒什麼令人生畏的地方,最叫人忌憚的莫比烏斯環的建築說白了也僅僅是迷惑某些意外逃出的儲備糧的一種方式。
但當維護者們失憶,全部變成初入江湖的‘毛頭小子’。他們不曾經曆太多的險阻,對於流浪者的陰險毫無印象,又身負技能,沒有不顧一切的莽撞行事就已經代表他們算得上睿智冷靜了。
程雙之所以這種時候還要丟下同伴們折返回去,當然是準備順藤摸瓜,通過柳柳的嘴,讓那個村子的人知道他們的鄰居儘數葬身火海,到時,她倒要看看他們往上彙報的人是誰?
也許那個人才是回程票的關鍵。
程雙摸回柳柳的村子藏在了先前的屋後縫隙,幾個竹屋裡不時有人會出來望一望河麵,偶爾擔憂閒聊幾句,也是誤以為柳柳把她帶走了,所以到目前為止,他們壓根不知道另一個村子裡的人全部覆滅。
柳柳對她不同的事情,看來人頭魚都清楚。
這讓她想起被火燒死的另一個村子的人頭魚,它們中沒有和柳柳一樣,變身是人魚造型的。可能這就是它們對都雋下手不帶猶豫的原因?小哥哥屬於運氣不好,落入的地方不吃人魚公主那一套。
躲在縫隙沒多久,喪喪怪便報了警。
程雙仰頭望見一舟小船在水麵上慢悠悠的飄動,等它在近一些,可以看到昏睡的柳柳躺在上麵,船兒逆流而上。
小姑娘精神一震,心下念道:來了。
船上隻能做兩三人,劃槳的男子力氣不弱,架不住往回走過於逆行,累的滿頭大汗,到了竹橋邊,是被幾個恰好在橋上的村民拉了上來。
其中男老師神色凝重,也沒看船上沉睡的柳柳,低聲問,“那個外來的小孩呢?”
“沒看見!”找到柳柳的男人搖頭,“隻看見柳柳浮在水麵上。”
男老師看了眼天色,和自己的妹妹漠然對視,隨後聲音冷硬的說:“把柳柳抬進屋,關起來。”
其他村民頓時一驚,卻也顧忌著什麼左右相看兩眼,便垂下頭。
唯獨柳柳的妹妹花花,嗷叫起來,“不許關我哥哥,我哥哥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