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燈光徹夜不休,大部分的人已經進入安眠。隻是,哪怕是在睡夢裡,依然是幾人歡喜幾人愁。在這諾大的城市中,在這紛繁的世間裡,每個人生活都不易,可是每個人都在努力地生活著。大概這就是生命存在的意義與無奈吧。
本來以為可能會拉據持久的遺產官司,很快就有了結論。郭強夫妻的心理素質很差,在拘留所呆了沒幾天,不但認了入室偷盜的罪,連之前偽造遺囑的事也一並坦白出來了,並且主動放棄遺產繼承權,隻是托民警帶話給溫暖,讓她不要追究郭世傑的事。
雖然說,郭強夫婦各種渣加奇葩,但是他們倆對兒子的愛倒是沒得說。寧可主動放棄繼承權,也不想兒子留下案底、被學校開除,徹底墮落。
其實,即使郭強夫妻不說,溫暖也不準備追究郭世傑的事。拋開親戚關係不說,她覺得郭世傑還沒有壞透,年紀又小,還有得救。
也因為溫暖證實,郭世傑並沒有犯罪的企圖,隻是想嚇唬嚇唬她而已,並且在事發時曾試圖阻止熊哥他們犯罪,還因此被打傷。再加上郭世傑未滿18周歲。結合各方麵考慮,將他拘留了幾天後便放了出來。
但是郭強夫妻倆的罪名就要重一些了,被提交法院起訴。
至於溫家的財產嘛,因為溫雅主動放棄(就算不放棄,也很難再擁有),房產很快就回到了溫暖的手中。而溫父溫母名下50萬的存款,其中有30萬已經被郭家人揮霍一空,隻餘下20萬。
郭家老兩口舍不得離開這麼好的房子,臨走那天,還坐在屋子裡嚎啕大哭。郭世傑倒是個痛快的人,將行李一拎,道了一聲:“你們不走,我走!”
說著便噠噠地下了樓。
那倆老了已經沒有兒子做依仗,唯有個孫子自然看得緊。眼見孫子走了,有再多不舍也隻好不情不願地跟著走。
郭世傑走到樓下的時候,正是下午五點,溫暖剛剛打開門準備營業。
郭世傑瞅了她一眼,脖子一梗便快步離去。
“等等!”
郭世傑頓了下了步子,回過頭來,語氣頗有些不善:“都還給你了,你還想怎樣?”
溫暖從兜裡掏出了張銀行卡,遞給他:“你外公外婆生前非常節省,之前做生意,外加征地賠償,一共攢了五十萬。落到你媽手裡時,不過區區一年間,便用了30萬。現在還餘下20萬,就給你吧。”
郭世傑低頭看著那卡,卻沒有立即去接。
溫暖輕笑一聲:“是不是覺得接了會很沒骨氣?可以,你可以不接,我絕不勉強。”
郭世傑被她一激,伸手抓過了銀行卡,“反正是我外公外婆的錢,憑什麼不要?”
頓了頓,又道:“彆以為我會感謝你。”
溫暖不屑一顧地道:“用不著你謝。這是給你當學費和生活費的,好好學習,免得你外公外婆在天有靈看著心疼。”
郭強夫妻倆不出意外會被量刑,而郭世傑沒有父母作為依靠,估計連學費都交不上。郭家兩個老人,根本不是個能賺錢的料。
至於郭世傑會拿那些錢胡吃海喝地亂花,還是會經此一事,洗心革命好好學習,那全是他自己的選擇。
命運縱然虛無飄渺,但是運字底下一個走字底,何嘗不是古人在告訴我們,命運也是靠自己的選擇走出來的?
房產收回來了,溫暖便不用再在沙發上湊合著過了。樓梯口的防盜門白天的時候也可以撤了。這整座三層小樓,又都是自己的了。
她的行李很簡單,下午江源提前了一個小時來,幫她搬東西理房間。本來溫暖覺得這事自己完全可以應付,但是江源非說搬家沒有女孩子一個人搬的道理。溫暖便也隨他了。
二樓的房間裡屬於郭家的東西基本已經清空了。主臥溫暖是不打算住的,把床鋪、桌子拿白布罩了。
而她自己原本的房間,之前因為是郭世傑在住,牆麵顏色和家具都換過。溫暖也懶得再折騰,直接住也沒事。
至於其他,也就是搞搞衛生而已。秦小秋和方靜、趙飛也都提前了,主動幫著她一起搞衛生。二樓的麵積也就是一百多平米,大家分工合作,很快就收拾妥帖了。
至於三樓,因為之前已經被溫雅租出去,租金都收了人家三個月的。溫暖便讓他們繼續住,隻是提前和租客打了招呼,三月期滿便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