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人就在這種地方。
顧慕枝麵不改色，繼續前行。一路上小心謹慎，生怕會突然蹦出來幾個人出來。畢竟這樣的地方……總覺得不大安全。
七拐八拐，顧慕枝看到了一處破舊的院子。
那名老婦正佝僂著身子在一棵大榕樹下，拿著掃帚掃落葉。
“婆婆，你還好嗎？”
顧慕枝輕輕出聲，生怕再驚動眼前的老婦人讓其逃走。
不料老婦人聽到聲響後並沒有離開，隻是站在原地像是等顧慕枝過去。
“婆婆，你是不是認出我了？”
雖然是問句，但是顧慕枝可以確定老婦人一定認出她了。
“小姐，可有人跟著你？”
顧慕枝下意識的搖搖頭，隨即想到婆婆她現在看不見，趕忙說了聲：“沒有。”
“老婦沒想到小姐你還活著，那年我夫家有事兒叫我回老家。誰知道這一去，京城顧家就沒了。然後我就被帶了回來，一直被扣押在顧家長老這邊。過一段時間換一個地方，我都習慣了。”
婆婆顫顫巍巍的說著顧慕枝想要遺忘的事，那年突逢變故滿門抄斬。自己卻莫名其妙留了一命，可卻被人壓著在酒樓包間裡目睹親人喪命、人頭滾落。
原先她還以為真是父親母親做了什麼通敵叛國之的類大逆不道之事，畢竟母族這邊……她了解的不多，隻聽著母親的歎息知曉其中的身不由己。
所以一開始顧慕枝最恨的不是皇權，而是母族，可是那狗皇帝他竟然讓自己目睹了親人的慘狀……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老婦許久沒聽到顧慕枝回話，不由得著急起來。
“沒事，隻是突然有些想念爹娘了。婆婆，你的眼睛……”
顧慕枝伸手附上婆婆的眼角，皺紋陳列如同枯樹皮一般。而那雙眼珠蒼白一片，根本就不像是過度勞累、悲傷過度才瞎掉的眼。
“小姐，您有機會就從母族逃出去吧！這裡不是人呆的地方，其中緣由……您就不要多加打聽了，我的眼就是被他們害的。”
老婦悲傷至極，慘白無神的眼珠瞬間染滿霧氣，頃刻間兩道血淚從老婦眼角墜落。
“老婦得知老爺夫人慘狀便回了家，心中悲憤卻也無能為力。誰料竟然被人帶走了，那人不由分說對我百般用刑。直到一日我見到了族中長老，然後我的眼睛就……被毒瞎了。”
顧慕枝靜靜聽著，心情十分複雜。如果婆婆所言不虛，那自己父母的死……會不會也跟母族有什麼關係？
原先自己隻是以為母族強求爹娘做了什麼，仔細想想也不應該。
她爹娘的能力都不俗，不是那麼容易能被母族拿捏的。那就隻能是彆的了，她是不相信自己父母會主動去做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兒的。
“婆婆，不然你就跟著我吧！雖然我沒什麼本事，但是護著你的本事還是有的。阿枝一定不會再讓婆婆受苦了。”
回想幼時種種，如今看著自己長得人也隻有眼前的婆婆了。顧慕枝親近的人，真的沒有幾個她不想失而複得後再失去。
誰料婆婆卻搖了搖頭，不願跟顧慕枝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