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聖上關於雅歌的旨意一下,大慶朝眾人目瞪口呆。www.DU00.COm聖上對這賈代善也榮寵太過了吧？！而這賈代善還推辭一下都不做就應下來,他就不怕哪一天引起聖上猜忌,屍骨不存？
眾人不懷好意的猜想,賈源愁眉苦臉的擔心雅歌都沒有放在心裡。其他人又怎麼可能知道，聖上對他的信任倒底到了何種地步。就是有人說他要造反，證據全部確鑿，聖上也不會相信的！
不過是因為，聖上被他催眠暗示了。
如果不是任務目標係統不允許他用這些手段,不管是愛西斯還是史棲霞，都隻需要一個催眠就能解決全部問題，他又何苦這麼迂回。也正是這個原因，雅歌心裡更加確定以後的任務世界,如果任務對象不是他欣賞的女性，他都要儘量不自己親自上陣。他不能催眠任務目標，還不能催眠任務目標的另一半嗎？當初韓泰錫被催眠了，不也和申幼美幸福的過了一輩子。
就在眾人的觀望中，賈家老祖宗，雅歌身體曾祖母的百日熱孝過了，餐桌上終於可以見到一點葷腥。不過因為國孝還在，飲酒作樂什麼的倒還是禁止的。史棲霞懷著孕，為了胎兒的營養，賈家的熱孝期她的吃食也是廚房特殊烹製葷素搭配的。
“預產期就在這幾日了吧？”雖然心裡彆扭不虞，雅歌仍然關心的問躺在炕上的一身浮腫的史棲霞。
畢竟她這麼辛苦，都是因為懷了他的孩子。而她，隻要聽他說是對孩子有益的，她都會去做，包括雅歌每日讓她在花園裡散步半個時辰。不問原因，她就這麼做了。
以前還對史棲霞挑挑揀揀不滿的賈家女性長輩，如今輩分最高的走了，剩下的兩位也在她懷孕後漸漸改變了態度。長輩們總算知道不是史棲霞拿捏住了雅歌，而是他不願意親近其他女人。
本來賈家的規矩是在哥兒定親後就要將身邊的兩個大丫頭開臉提為通房丫頭的，雅歌身邊的卻是被他直接配了小廝。
當時她們還以為他是忙著為聖上辦差的事還得抓緊念書，所以沒精力搭理那些丫環。待他與史棲霞成親到現在，她們才終於知道，他房裡沒有其他女人是他自己的原因。她們雖是長輩，卻也不好問，最後還是賈夫人讓做父親的賈源去探了兒子的口風。
雅歌的理由很簡單。
高門世家大多數人都娶妻納妾，卻仍然子嗣不豐，不過是因為後院陰私而已。女人為母則強，就算自己不在乎，也得為自己的子女爭一爭。嫡妻不願意庶子庶女來跟自己的兒女搶，姨娘們總覺得沒了嫡子嫡女自己的孩子就有了一掙之力。
與其讓自己的後院也變成這樣，他不如就娶一妻就好。以後生下的孩子既沒嫡庶之分，又沒有庶兄庶妹來膈應，再好不過。
不僅如此，雅歌還建議賈源立一家規，男子到三十嫡妻無所出放可納妾。
雖說賈源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最終同意他不納妾，卻也沒有將這條加入家規。雅歌暗暗撇嘴，遲早他會是榮國公府的當家人，到時候這條家規他想加就能加上！
賈環賈琮什麼的，迎春探春什麼的，最好還是不要生出來的好！
雅歌現在想要打造一個他心目中的紅樓出來，史家王家薛家他沒辦法直接插手，至少賈家，是絕對不能和原著一樣的。
爺們兒居然混到要靠女人的份上，太丟男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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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棲霞被折騰了一天一夜，終於在黎明時分產房裡傳來了嬰孩響亮的哭啼聲。接生婆抱著用大紅錦緞包著的嬰兒喜氣洋洋的走到一直等在院子裡的雅歌身前：“善大爺，善大奶奶生了個哥兒，長得可好看了！”
已經當過無數次父親的雅歌熟練的接過孩子抱在懷裡，本來還想著要指導他一下的接生婆看到他的動作一下沒了聲音。這抱得比多少剛當娘的奶奶們還好，看來這賈家的大爺是個喜歡孩子的。
輕輕在嬰兒的額頭上吻了一下，雅歌將睜著黑黑的眼睛直轉白白胖胖的兒子遞給了坐在一旁的賈太太和賈老太太，邁步走進產房看史棲霞去了。
男子不能進入產房，怕被血汙衝撞？
現代有多少女人生產都是自己丈夫陪同，不知道得被衝撞多少，也沒看誰因為陪妻子生產就怎麼樣的，頂多隻是昏過去被和產婦一起推出產房。
丫環婆子的阻止雅歌當沒聽見，就是賈源，也隻是低頭逗著妻子懷裡的孫子，當沒看見兒子在乾什麼。
說實話，剛生產完的女人真說不上什麼好看。蠟黃的臉，汗跡涔涔虛軟無力變形的身體，無神的眼。雅歌進去的時候，史棲霞已經被送到乾淨的床上，帶著抹額被她的大丫環喂著雞湯。
她驚喜的看著緩步走來的丈夫，又想起自己現在這個模樣，急忙拉起被子將自己遮住隻露了一張臉出來。她想見他，又怕他見到她這麼難看的模樣，心裡糾結複雜得不行。
雅歌看到她這幅模樣，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有了好幾個妻子，除了巫行雲沒有生產，他見過不知道多少個產婦了。他在床邊坐下，溫柔的拂開她臉龐的碎發，握住她的手。
“辛苦你了，棲霞，我們有了一個健康的兒子。”他語調溫柔，黑眸也是柔情萬千。
“不辛苦。”史棲霞搖著頭，“能為大爺生兒育女，是棲霞的福氣。”
“我不是說了嗎，私底下直接叫我的字就好。”雅歌掖了掖被角，轉頭看向站在一旁低眉垂眼等待吩咐的丫環，“奶奶的雞湯還要喝嗎，不喝你就端下去吧。”
史棲霞聞言閉了閉眼，隨後笑著對自己的貼身丫環說：“挽翠，你先下去。”
“是。”挽翠屈膝福了福。
“讓廚房用黑糯米酒煮好粥溫著，粥裡加一些雞肉糜，一會兒奶奶餓了你端來給她用。”雅歌這次眼神沒再從史棲霞身上移開淡淡的吩咐。
“是，大爺。”挽翠偷眼覷著雅歌凝視史棲霞的溫柔眼神，眼裡閃過不甘，最終也隻能咬唇不語乖乖的退了下去。
眼尾淡淡掃過她退出房間的背影，雅歌笑了笑：“為了給咱們剛出生的兒子祈福，將咱們院子裡的上了年紀的丫環都放出去吧。她們要是願意配給家裡的管事或者小廝也行，不過是添副嫁妝。那些婆子有用得不順手的，也都打發出去。人手不夠，你看是找人牙子再買幾個，還是直接從家生子裡調幾個過來，都隨你。”
雅歌可不想賈府裡的仆人跟原著裡一樣打牌喝酒，架子比主人還大不說，還將主人家的事到處亂傳。現在他隻有管自己院子的權力，等以後，他不好好整治整個榮國府才怪。
史棲霞不知道雅歌的真正想法，隻是驚訝的看著他，最後笑了笑：“都聽大爺的。”丈夫這是向她表明絕對沒有其他心思。也是，有些人心是大了，仗著是她的陪房，就開始想七想八。她們也不想想，大爺在她懷孕的時候都沒有納一兩個通房，更何況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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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國府的嫡長子嫡長孫的洗三當然要大辦，四王八公禮到人也到，其他清流權貴們也都到場了，甚至宮裡的皇後和貴妃都派了嬤嬤來給這胖小子添盆。賈代善在聖人心裡的地位，再一次顯露在眾人麵前。
賈源在私下裡見過自家兒子和聖上打鬨的場麵後，對其他事都已經見怪不驚。他給大孫子起單名為赦，眾人一致說好。雅歌聽到隻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果然有些劇情是不可逆的，他現在相信他與史棲霞的第二個孩子一定是賈政，而最後一個則是賈敏。至於劇情那三個不知道名字的女兒，沒了姨娘妾侍，想來是生不出來了。
收生婆婆笑得合不攏嘴，這公侯之家就是不一樣，一個洗三都這麼盛大。那盆裡的東西可都是她的！金銀錁子、玉佩、玉佛……就這洗三，她這輩子的錢都夠花了！
房裡還在坐月子的史棲霞聽見外麵傳來的喧鬨，笑意盈盈。
“大姐姐，善姐夫待你真好。”一容貌清麗著牡丹對襟紅衫的少女端著茶杯，語氣羨慕，麵色略微有些憂鬱又帶點自嘲，“我隻希望我夫婿能對我有姐夫對你一半好，就心滿意足了。”
“你這丫頭，這麼大剌剌的說這話，不知羞！”史夫人狠狠的點了少女額頭一下，“善哥兒這樣人品的，你以為能有多少？你姐姐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彆人羨慕不得。”邊說，她的眼神也暗了一下。
女兒能過得好，她這個做娘的也開心。現在京城誰不知道榮國一等公賈代善對自己媳婦那是一等一的好，不納妾室不說，還對嫡妻百般寵愛。彆說小女兒，就是她，也不免有些羨慕。
保齡侯雖說房裡人不多，但也總是有的。要不是她手段了得，早有庶子出現了。庶女倒是無所謂，不過是一副嫁妝的問題，嫁得好了，還能給她兒子添助力。
“不過霞姐兒你還是要小心，彆下次還讓善哥兒來提醒你。”史夫人轉頭對大女兒叮囑，“雖說善哥兒沒這個心，難保下麵的那些小蹄子使壞。該打發的就早打發出去，善哥兒院子裡不都是你說了算。”
史棲霞笑得甜蜜而又得意：“太太放心吧，雅歌既然不喜歡見到那些小人作怪，我做個做奶奶的，自然會安排好。”
“霞姐兒你也彆大意。”史夫人歎息一聲，“當初你與賈府定親，誰都沒想到善哥兒能有這樣的造化。他在聖人麵前說得上話，不知道多少人盯著他，想逮住他的小辮子。”
“我知道的，太太。雅歌早就跟我說了，他在朝上的地位越高，我這個做妻子的就得越小心才是。”史棲霞被雅歌洗腦還是比較成功的，至少不會再隻關心後院。夫人外交這些同樣重要，她得小心應對才是。
“也還好善哥兒現在得聖人心，要不你妹妹的婚事……唉。”史夫人重重歎息一聲，該不是家裡的好運氣都給這大女兒了，要不家裡其他人怎麼都不太順？
史棲霞皺眉：“妹妹不是早就和王家定親了麼，那王家也是四大家族之一，難不成還要出什麼幺蛾子不成？”
“王家那坤哥兒的通房聽說懷孕了，才被王家老太太打發了出去。”史夫人握住紅衣少女的手拍了拍以示安撫，才繼續說道，“咱們這樣的人家，哥兒大了房裡放兩個人是正常，但在嫡妻還沒進門前就弄出庶子庶女，實在是太丟人了。咱不希望坤哥兒跟善哥兒一樣出息又潔身自好，至少彆太出格吧。還好王家老太太還是通透的，隻是聽說坤哥兒和那通房感情很不錯，咱們雯姐兒嫁過去，還不知道的受多少苦。”
紅衣少女一下就哭了出來：“太太，這都是命。”
史棲霞紅唇翕合了一下，最終抿唇不語。這種時候，她說什麼都是錯的，還會讓人以為她是在炫耀。她們這些世家千金貴女表麵上活的風光，私底下的苦楚又有誰知？她是名號遇上了雅歌這樣的夫婿，她的母親，她的妹妹，卻都……
“霞姐兒，不管怎樣，你背後有我們史家，還有你姐夫家，總能給你抽起來。”史夫人抱著史棲雯哭了一會兒，拍著她的背說，“今天是你姐姐大喜的日子，咱不哭，啊？”
史棲雯慢慢止住了哭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對於大姐姐，她是怨恨過的。憑什麼都是史家的嫡女，她能嫁得那麼好，她卻隻能嫁給王家的坤哥兒。雖然坤哥兒在一乾官宦世勳子弟裡還算得上是不錯，但卻不能和善哥兒比。可再不甘，她也隻能接受。史棲霞都比善哥兒小四歲，小上七歲的她就更不可能了。
門簾子掀開，雅歌抱著賈赦，後麵跟著一串丫頭婆子邁步走了進來，看到三娘兩都紅著眼圈，不免蹙了蹙眉。
將賈赦放到史棲霞身邊後，他才對著史夫人和史棲雯行了揖禮：“太太，雯姐兒，多謝兩位陪著棲霞，來客實在是太多，我無法分／身顧及。”
“善哥兒說的什麼話，我和雯姐兒來陪陪霞姐兒，不是應該的麼。”史夫人拿著絲帕抹了抹眼角，“我們霞姐兒真是有福之人，嫁了個善哥兒你這樣的夫婿。”
雅歌笑了笑：“娘倆見麵是好事，但也彆太激動了才好。棲霞還在坐月子，要是壞了眼睛就不好了。”
史棲霞急忙拉了拉雅歌衣角，這兩人怎麼都是她的母親和妹妹，他也太不客氣了。
史夫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了幾句客氣話，拉著史棲雯出去了。雖說女婿這話是為她女兒好，還是讓她聽得心裡有點不舒服了。就算聖上再看得起他，她也是他的長輩吧？
“雅歌！”史棲霞拉長語調表示她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