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霍深。
還是霍深。
當然是霍深。
蕭寒平腳下頓住。
他昨天或許就不應該在霍深麵前說出今天的打算。
“哎, 新生是不是？”
一旁男生曲肘搗他一下, 好心提醒, “趕緊去集合，在這兒磨蹭什麼呢，霍深團長可不是好惹的！”
不好惹的霍團長這時也看到了蕭寒平, 但視線很快掠過他, 轉向身前的隊伍。
他又在假裝這隻是一場偶遇。
而嘰嘰喳喳哄鬨的人群每每被他掃過的目光掐住喉嚨, 靜了一片。
蕭寒平回頭看了看。
空闊的廣場上，人頭攢動。
而清空了車廂的能源車，已經壓著眾人的議論聲離開，斷了他立刻返回地下城的後路。
“季明鋒！”
符翰的聲音從人潮中擠過來。
蕭寒平循聲看去，正看見他單手拎著背包過來。
“聽說封閉訓練需要雙人搭檔作戰練習，我想請你和我組隊, 可以嗎？”
他多少算半個熟人，蕭寒平同意了：“可以。”
符翰神色微鬆：“謝謝。我們去集合吧。”
“嗯。”
兩人隨後走向集合地點。
按照編號順序，新生應該是在這支百人隊伍的前列，但由於霍深的到來，學生們就算心裡怕得要死, 也還是拚命往前擠著，想要親眼目睹這位知名強大的偶像的風采。
初出茅廬的新生, 又怎麼能擠得過厚顏無恥的學長。
來到的時候，符翰隻皺眉往前看了看, 問蕭寒平：“要往前擠嗎？”
蕭寒平對霍深的臉沒那麼大的興趣：“就在這吧。”
符翰點了點頭：“好。”
然後又說, “這次和你分到一支隊伍, 我很高興。”
蕭寒平轉眸看他：“什麼？”
符翰抿著唇，表情嚴肅又認真：“我知道，我的實力不如你，但我會努力超越你的。”
蕭寒平很欣賞他的這份拚勁：“那我拭目以待。”
沒多久，廣場上漸漸徹底安靜下來。
因為霍深已經走到整支隊伍之前。
他的視線從左到右，好像在人群中尋找什麼。
學生們下意識挺胸抬頭，站得筆直，想在他麵前好好表現，結果冷不丁聽到他說：
“按編號排序。新生到前麵來。”
站在最前排的老生頓時如芒在背，也不敢在霍深麵前放肆，趕緊扭頭往後鑽，回到自己的位置。
符翰也對蕭寒平說：“我們去前麵？”
走過去時，他看向霍深，眼睛裡閃著沉思，“沒想到霍深會來。我父親說他一意孤行，拒絕前往南方處理異獸潮暴動，原來是為了這場訓練嗎？”
對於這個問題，蕭寒平沉默以對。
符翰也沒打算得到他的回應，隻繼續說：“霍深是最強大的異能者，我們的教官如果是他，對我們的幫助一定很大！”
這時兩人已經走到編號所在的位置前。
蕭寒平聽到身後傳來陣陣哀怨。
“我說，今年也太倒黴了吧，居然分給我們三十多個新生？這比賽還有意義嗎？我們肯定墊底啊！”
“聽說今年不是出來一個挺牛的新生，抽到三大競技場考核，積分還拿了五十多。五十積分哎！”
“拿一百多那也是新生啊！何況那樣的新生能有幾個，能抵得上這三十多個嗎？”
“那倒是……”
但很快，廣場上又安靜下來。
麵對強大的教官，每個人的自製力都十分優秀。
隻有站在最前排的新生，麵對隻在星網視頻和傳說中才能看到的霍深，各個緊張地直咽口水，小心臟亂跳。
然而教官仍不滿意。
他仿佛隨口提議：“全體新生，按照考核總排名順序列隊。”
新生們先是一愣，然後趕緊和周圍人交流起自己的總積分。
蕭寒平也收到這樣的詢問。
“哎哥們，你積分多少？”
已經走過來的符翰代蕭寒平回答：“他的積分是51。”然後對蕭寒平說，“我的總積分是22，這裡好像沒有人超過20。”
後排的學長起先聽著他們報出積分全在20以下，已經心生絕望，突然聽到一個50開頭的，都心中一凜。
“51總積分？那不就是新生考核第一名？！”
“我靠，看他長那麼帥我還以為是個小白臉……”
新生也對蕭寒平報以驚歎佩服的眼神。
不過時間有限，他們還來不及跑上來混個眼熟，隊伍順序已經基本捋清。
蕭寒平毫無疑問。
站在第一排第一位。
霍深並不看他，等到隊伍再次安靜下來，正式自我介紹：“你們好，我是霍深。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你們將在這裡度過，在封閉訓練的過程中，由我擔任你們的教官。”
他的聲音並不大，語氣也慣常冷淡，卻讓廣場上的學生打了雞血似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