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地看著遙襄,這孩子,是她迄今為止最滿意的徒弟,滿意到無以言表,亦滿足了她作為一個女人對兒女的幻想。
步悔不是完美無缺的,但是能讓她發自內心喜愛的,這也許就是她們之間注定的緣分吧。
“你長大了。”滅絕眼神裡一層層名為沉重的波瀾。
遙襄眨眨眼,感覺怪怪的,這是她第二次從師父口中聽到這句話。
“師父很擔心你......”
遙襄小小地吃了一驚,“為,為什麼?”
不是她說大話,像她這種彆人家的徒弟,有啥好擔心的。
“你大了,師父管不住你,怕你跑到外麵跟壞人學壞。”
遙襄一下僵住,半晌才像鵝一樣呆呆地歪了歪頭。
額......她覺得是師父想多了。隻有彆人迷失在她的頭腦風暴中,根本沒有她跟彆人學壞的機會。
怎麼解釋才能讓師父放心呢?
“步悔,答應師父。”滅絕突然前所未有的鄭重。
“嗯?”遙襄嚇到了。
有一種師父正在她身上謀劃一件大事的預感。
“將來即便你成家立業,生兒育女,也要時刻記著勤修武藝刻苦修行,不要荒廢了這副絕好的資質,沉淪於世最終默默無聞。”
遙襄聽著哪裡怪怪的,但又不敢遲疑,連忙端正神色點頭。
滅絕幽幽歎了口氣,繼續開口,語氣複雜至極,百味雜陳。
“彆忘了,要將峨眉武學發揚光大,延續下去。”
“為師希望你有人疼有人愛,幸福度過一生,也希望你不要忘記......身為峨眉弟子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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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一亮,峨眉一行人從今鳳啟程,渡過漓水。
晌午將至,遙襄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一路上她都在防備暗中的汝陽王府勢力,飲食上小心至極。這一次路過小鎮,進食肆裡吃頓便飯,她借著攆貓逗狗的機會鑽進食肆後院,又從後院溜到小鎮邊緣,想找戶人家“買”倆饅頭,然後從食肆正門回去。
可沒走多遠,就聽到食肆的方向有異動傳來。
遙襄使足了輕功,趕回去一看,功力弱的師侄被點了穴道定在餐廳裡,師父和師姐被汝陽王府的侍衛逼到後院。
“步師妹,你護師父先走!”靜玄渾身酸軟無力,丹田內力半點也無。
遙襄見侍衛中領頭的三人,有兩個眼熟,是趙敏在雲州的隨從,剩的那個沒見過,但這人有特點,臉上戴著半塊鐵麵。
她一出現,汝陽王府的人就知道她沒中十香軟筋散,霎時間都撲上來捉她。
眼下這種情況,想把峨眉的人全部救走是不可能的,遙襄壓根也沒做這個夢,她咬著牙,一上來就抓起滅絕,欲奪門而逃。
在汝陽王府眾多高手的圍攻下,即使隻帶著一個滅絕師太,遙襄想要從小小的食肆後院突圍,也比登天還難。
已經有師姐用酸軟無力的身軀去阻擋汝陽王府的侍衛了,遙襄牙都快咬碎了,還是無濟於事。
“彆管為師,快逃。”滅絕冷聲道。
遙襄狠狠吸了口氣,舉劍就要與人拚命。
舍下師姐們,是權宜之計,但讓她舍下師父,可不是說到就能做到的。
滅絕用綿軟的手勁拉了她一把,遙襄感覺手裡被塞了一把劍。
“步悔!你不走,為師就立刻自儘於此!”滅絕拔下周芷若頭上的發簪,毫不猶豫地刺破脖頸,嘶聲大吼。
眾弟子見師父頸間鮮血直流,顯然傷口頗深,頓時驚呼連連。
遙襄紅著眼,回眸匆匆瞥了一眼,淒嘯一聲,身形一晃,嘯聲已遠。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