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襄看向玄慈, 似笑非笑, “什麼冤什麼仇, 玄慈大師不是再清楚不過了?”
玄慈一滯, 雙眼慢慢睜大。
“你......”
遙襄冷笑一聲。
“蕭家娘子死在雁門關,蕭家一家都是受害者,直到今天, 你們這些凶手!還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玄慈倒吸一口涼氣,這下他確定,段譽說知道, 是真的知道。
“事到如今,你還是一個字都不肯說嗎?”遙襄幽幽歎道。
玄慈僵立半晌,終還是咬牙將臉轉到一邊,“恕老衲不能。”
遙襄嗤笑, 轉瞬便嫌惡地罵了一句, “虛偽。”
真相誰說都好,就是不能從自己的嘴巴裡說出去, 為了所謂的仁義道義。
慕容博“死”了, 為了不讓蕭遠山父子向慕容複尋仇, 玄慈要將自己的大義精神展現到底。
受害者好卑微哦, 被你們害, 不能吭聲, 不能報仇,還不配知道真相?
殘害契丹婦兒,對鮮卑人卻是堅持大義到底。犯下了罪孽, 在麵對受害者的時候,死咬著真相不肯交代,連敷衍都懶得敷衍,簡直虛偽的可笑。
“動手吧。”遙襄朝蕭遠山一擺手。
蕭遠山點點頭,便向慕容複邁步。他從遙襄和玄慈的機鋒裡得到兩個認知,一個是遙襄所知的帶頭大哥得到了玄慈的肯定,另一個則是......此人與慕容家有關係,甚至可以說,就是慕容家的人。
思及此處,蕭遠山看向慕容複的眼神更加興奮。
說時遲那時快,充滿殺機的一掌直奔慕容複,取其性命的意圖不能更加明顯。慕容複的四個護衛並肩子上,打算一邊動手一邊動嘴,他們知道打未必打得過,但人心和輿論的陣地一定要占領。
隻可惜,慕容家的四個護衛連蕭遠山的身都沒近,就呈放射狀飛了出去。
慕容複氣憤地噴了一口鼻息,可恨這麼多人,竟沒一個出來製止這個瘋老頭,眼下他避無可避,隻能硬著頭皮迎戰了。
蕭遠山的暴躁是遙襄的十倍,慕容複的壓力可想而知。
就在慕容複絕望地以為自己就要迎來生命終結的那一瞬,一道劍氣隔在了他麵前。
發冠早已被蕭遠山的掌力震碎,慕容複此時披頭散發,他站在那兒怔怔地望著不遠處並指捏決的遙襄。
段譽,救他?她......為什麼要救他?
遙襄衝慕容複撇撇嘴,一攤手。
魚已經釣出來了,本來也沒想讓他死。
出手救慕容複的不止遙襄一個,還有一個包頭蒙麵的灰衣人,可憐地被慕容複忽視了。
“害怕斷子絕孫,終於不當縮頭烏龜了?”遙襄出言嘲弄。
正與蕭遠山激烈交手的灰衣人霍然回首,惡狠狠瞪了遙襄一眼,緊接著,就被遙襄發出的劍氣打掉了蒙麵的頭巾。
“爹!”慕容複驚呼。
想不到,他還能看到活生生的父親,死了二十餘年的父親竟然還活著。
慕容博顧不上回應兒子一個眼神,隻盯著遙襄,啞聲罵道:“死丫頭。”
遙襄一笑,也不看熱鬨了,直接跑到另一邊,和蕭遠山相呼應,兩頭堵著慕容博。
手指纏繞發梢,她悠然地睨著慕容博,語氣頗為認真,“你該叫我女皇大人。”
噗!
蕭家父子一致把臉偏到一邊。
遙襄瞄了喬峰一會兒,眼神涼涼,直到他迅速恢複正經臉,才收回來。
小臉高傲地揚起,她拍拍手,“好了,帶頭大哥自己跳出來了,那剩下的你們就自己解決吧。”
說完,像模像樣地背起手轉身往回走,可沒走兩步,又猛地一扭頭。
遙襄很嚴肅地半眯著眼,凶巴巴地說:“快點解決哦,彆磨磨蹭蹭的,我急著回家吃飯。”
她急著回家繼承皇位,急著迎娶......哦不,急著和喬大哥成親。
總之,你們快一點呐,不要妨礙一對有情人奔向幸福美好的生活。
遙襄回到刀白鳳身邊,開始專心為自己的皇位打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