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叔父......”
歐陽克掙紮著開口，卻被遙襄的一聲冷笑打斷了。
“歐陽鋒是天下五絕之西毒，而你歐陽克，就是個西域白駝山玩□□的。”
歐陽克一滯，氣得生生梗住。
“你叔父沒教你到了關裡，該夾著尾巴做人嗎？”
“還敢綁我師兄，我全真教的人是你能動得？”
歐陽克不說話，他也思量不出來該說什麼是好，說了會不會更糟。
遙襄神情莫測，她看了歐陽克一會兒，隨後側身向後掃視，最終視線停頓到陸冠英所在的方位。
“陸公子，我有私怨要解決，請你行個方便。”
陸冠英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遙襄在告誡他“趕緊離開，不要圍觀”。
“今日赴寒舍之約是否不變？”他認真地問。
遙襄收回眼光，淡淡地回答，“不變。”
陸冠英一笑，“那麼，在下就在歸雲莊恭候程姑娘了。”
麵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窘迫，遙襄暗暗丟給趙誌敬和尹誌平這拖後腿的兩個人一人一個白眼。
陸冠英帶著人走了，黃蓉拔出峨眉刺，殺氣騰騰地瞪了歐陽克一會兒，終究還是沒下得去手，隻往歐陽克的臉上吐了一口口水，然後扭過頭來眼巴巴地望著遙襄。
“你們背過身去，不要看。”遙襄揮揮手，神情十分平淡。
聞言，裝死的歐陽克一個激靈，以為遙襄要用何種血腥的手段折磨他。
黃蓉、趙誌敬和尹誌平麵麵相覷，雖然好奇得很，卻也一致地背過身去，往遠走了幾步。
隻聽歐陽克慘叫一聲，持續了非常短暫的時間慘叫就消失了，此後，悄無聲息，詭異的安靜在空氣中蔓延。
遙襄拍了拍手，打破了僵局。另外三人轉身回來，就看到歐陽克的腦袋無力地耷拉在胸前，繩子的捆綁才讓他保持“直立”，胸膛甚至看不出起伏。
“程姐姐，他......死了？”黃蓉湊過來，悄聲問。
“沒有。”
遙襄理了理衣袖，還輕輕拂了一下頭紗。然後漫不經心地抬眼，衝趙誌敬和尹誌平勾勾手指，示意可以走了。
由遙襄引路，四人向她落腳的地方移動，黃蓉頻頻回頭望，忍不住追問她，“程姐姐，你怎麼懲治得那大惡棍？”
從表麵上看，歐陽克身上沒有外傷，至於內傷，也沒有加重的跡象。
遙襄意味深長地笑了，“他還活著，僅僅還活著而已。”
“你把他......”黃蓉頓了頓，眼睛漸漸睜大。
遙襄點點頭，“他再也並不能欺男霸女了。”
內力儘失，武功儘廢，而且再也不能習武了，從今以後，歐陽克都將拖著這一副孱弱的身軀，比雞還弱。
殺了他，不至於，但廢了他，可以有。
黃蓉擦擦臉上的淚痕，讚道：“這法子好，死了倒是便宜那惡賊了。”
說完，她歪頭將遙襄使勁地瞧，然後就抿嘴笑起來。
“程姐姐，你可真厲害。”
遙襄勾起唇角，緩緩撲扇了一下眼睫，流露出些許羞怯之情。
“嗨，什麼厲害不厲害，時勢使然，都是現實給逼得。”
若不是趙道長和尹道長菜到她眼皮子下來了，她可能依然是那個寶應一帶默默無聞的清靜弟子，程家深居簡出的大小姐。
黃蓉飛快地眨眨眼，有些晃神，眼光閃得厲害，眼神也陶醉得厲害。
“程姐姐......”她輕輕地歎，“你呀，就像仙山神殿裡走出來的觀音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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