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uya~前輩,你還在生氣嗎?”
水穀杏花扒住上司大人的褲管,死皮賴臉地把自己掛在了人家身上。
“這也是跟你哥哥學的?”
中原中也都快被這個女人氣笑了,所謂有其兄必有其妹,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嘛~哥哥說中也前輩是世界上最溫柔大度的男人,肯定不會跟自己的下屬計較的,對吧?”
水穀杏花聽到的原話是——
中也是世界上最好騙的男人,有什麼事哄哄就過去了,完全不用有心理負擔喲。
聽聽,這是人話嗎?
水穀杏花一邊在心裡默默譴責老哥的無良,一邊看著中也前輩逐漸柔和下來的臉色,又覺得這句話實在很有道理。
五官清俊迷人的上司大人並不願承認自己就這樣被哄住了,他十分不耐煩地把頭偏向一邊,餘火未消道:“下不為例!”
水穀杏花心滿意足地放開了上司大人的西裝褲,末了忍不住誇讚一句:“中也前輩,您腿真細。”
中原中也青筋暴起,總有種又回到了十五歲的錯覺——
“給你三秒鐘,離開我的視線!”
他咬牙切齒道。
水穀杏花仰起頭,十分惡趣味地駁回了這條逐客令:“那可不行,萬一中也前輩一不留神被小妖精勾走了怎麼辦?”
彆的不說,那個女人勾搭男人的本事還是很有一套的。
她可不能放中也前輩一個人獨處,會被玩壞的。
中原中也摘下帽子,煩躁地揉起了頭發——
凶手依然下落不明,為今之計也隻能蹲守在千葉旅館,以防下一個受害者的出現。
可惡,除了那個鬼鬼祟祟的廚子,其他一點線索都沒有。
“喂,你確定凶手今晚一定會出現嗎?”
“確定哦,因為沒有比我們更好的殺害對象了。”
水穀杏花坦言道。
不隻是港口黑手黨,說不定連武裝偵探社的那兩個也是今晚待宰的羔羊 ——
看來有必要去給他們敲敲警鐘了。
水穀杏花在心裡盤算著。
此時,太陽已經不見了蹤影,整座旅館都沐浴在晚霞的紅光之中,距離黑夜大概隻剩下兩個小時。
“中也前輩,我們去廚房看看吧。”
水穀杏花總覺得那地方有些不對勁。
“那裡不是看過了嗎?”
話是這樣說,但中原中也還是儘職儘責地跟在她身後。
至今為止的千葉碎屍案都是針對組織展開的行動,其中甚至不乏有異能者遇害。雖然Boss曾經交代過不必在行動中在意這家夥的安危,但讓她落單總覺得有些放心不下。
真是的,他什麼時候也變得這樣婆婆媽媽的了。
中原中也看著女孩專注的背影,微微壓低帽簷,沉默地收斂起自己心煩意亂的表情。
與此同時——
國木田獨步和中島敦在旅館的房間裡發現了大量屍體經由拖曳留下的血跡。
“國木田先生,你看這裡——”
中島敦神情嚴肅地揭開床單,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掌印,看起來頗為觸目驚心。
“何等殘忍的作案手法。”
國木田獨步閉上眼睛,不忍再看。
“啊啊啊啊——!!!”
秋山佐一郎和山崎良畏縮在房間門口,顯然已經被眼前的景象嚇得不敢再邁出一步。
“看來凶手並非一擊斃命,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被害人死前都是掙紮過的。”國木田獨步冷靜地判斷道,“但是為什麼作案地點都選在同一個地方.....這一點讓我很在意。”
中島敦沉思了一會兒,開口道:“會不會.....凶手就是千葉旅館的人?”
“怎麼可能?!旅館的人早就都辭職不乾了....再說大家都是出來討生活的,彼此都知根知底,沒道理會去招惹那個惡名昭著的港口黑手黨啊。 ”
秋山佐一郎急忙出來澄清 。
聞言,國木田獨步一步步向山崎良逼近,反射在鏡片上的光線讓他的眼神淩厲了許多——
“不是還有人選擇留下嗎?山崎先生,我希望您可以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雖然剛才他們選擇了保護這個男人,但他的行為的確存在很大疑點。
沒有哪個普通人願意留在這樣一座屍橫遍野的旅館。
山崎良下意識地看向秋山佐一郎,見後者並沒有要替自己說話的意思,隻能戰戰兢兢地答道:“我.....我真的不是凶手!偵探大人,你看我這種小角色怎麼可能殺得了那些黑手黨呢?”
“那麼——像您這樣的小角色怎麼敢繼續留在這座旅館呢?”
房間裡的人循聲望去,隻見不久前剛剛達成停戰協議的另兩人不知何時也到達了這間房間。
或許是初見時的噩夢還曆曆在目,山崎良嚇得一下子摔在了地上,連滾帶爬地逃離門口。
“真的不是我....除了旅館我沒有彆的地方可去了!”
他劇烈地搖著頭,整個人甚至陷入了一種癲狂。
水穀杏花不言,抬起一直放在背後的左手,如蔥玉般纖長的手指貫穿的是一顆頭顱空洞洞的眼眶。
頭的主人顯然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腦漿幾乎固化在了表皮上,皮膚也腐爛了一部分,但是——值得慶幸的是,這張臉還沒到麵目全非的地步。
“老板先生,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那顆頭赫然與秋山佐一郎的麵孔如出一轍。
“或者說,你這個冒牌貨還有什麼遺言最好趁現在交代清楚,免得留下什麼遺憾。”
中原中也目光如炬地盯著“秋山佐一郎”,身上覆蓋著的紅光蓄勢待發。
“哦呀,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識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