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是魔鬼係列(16)(1 / 2)

金色的長發,精致的麵容,任何時刻都優雅得無可挑剔的女人,被稱作英國異能機關的外交名媛。

“貴安,希茲上將。”

水穀杏花摘下禮帽,同行了一禮。

“好久不見,鐘塔侍從。”

鐘塔姿容絕麗地朝她款款走來,看著她的眼神帶著勢在必得的意味。

“我已經離開了異能總署,請您彆再那樣稱呼我了。”

水穀杏花有些冷淡道。

“真是讓人傷心啊,希茲,我明明如此疼愛你,你卻總想著離開我。”

鐘塔輕輕撩起她的一縷長發,語氣中帶著女人特有的嬌蠻。

水穀杏花冷靜地朝後推開一步,敷衍道:“在英國的日子多謝您照顧了。”

女人的指尖一空,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隨即又很快恢複了笑意盈盈的模樣。

“希茲,還記得嗎,儘管你們橫濱的異能特務科多次包庇澀澤龍彥的罪行,但我們還是給予了他們30分鐘的緩刑——”

鐘塔頓了頓,笑意更甚,高跟鞋踩在磚石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像是引人一步步墜進深淵的序曲。

“你以為我為什麼不直接燒了橫濱,還不是顧及你嗎?我一心為你,你卻扔下一封辭職信跑回了日本,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希茲?”

水穀杏花毫不留情地補充道:“我怎麼記得當年英國議會是通過了我的申請,決定援助日本的,隻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反悔,還決定殲滅橫濱——鐘塔侍從,您知道嗎?”

“英國的勢力分布這麼複雜,我一個小小的侍從又能知道些什麼?”

鐘塔悠閒地閉上眼睛,微笑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十分從容地把這個問題拋了回來。

水穀杏花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覺得要是現在站在這裡的是哥哥,恐怕這個女人早就被氣出病來了吧。

當然,她不可能讓這兩個人碰麵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

水穀杏花不善地眯起眼睛,嚴肅道。

“跟我回去,之前逃跑的事情一筆勾銷。”

鐘塔毫不露怯地直視著她,不容置否地說道。

開什麼玩笑,希茲的異能可是舉世罕見的至寶,最好的情況當然是把她帶回英國,但倘若事情超出了他們的預想,那麼——寧可毀了她,也絕不能讓日本得到時空支配者。

“希茲,你心裡很清楚,我們是不可能放棄你的。”鐘塔頓了頓,笑容愈發燦爛,“我知道,你很在乎這座城市,如果不想給橫濱市帶來滅頂之災的話,那就彆再做無意義的反抗了,軍方那群老家夥可沒有我這麼好說話。”

水穀杏花輕笑了一聲,不置可否道:“鐘塔,橫濱早就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了,彆把它想得那麼不堪一擊,也彆把我想得那麼脆弱。”

漂亮的鳶色眼睛在陽光的映襯下,漸漸呈現出一種彆樣的光輝。

“我相信每一個熱愛這座城市的人,也相信——我的哥哥絕不會輸。”

鐘塔怔怔地看著此刻的水穀杏花,像是完成了某種蛻變,這個總是笑容滿溢的女孩終於不再迷惘,勇敢而堅韌,是誰讓她做出了改變呢。

人的靈魂總是會為了另一個人而光芒萬丈,堅不可摧。

可惜,這也意味著同時將軟肋暴露給了敵人——

“希茲,有一份東西我想你會很感興趣的。”

鐘塔胸有成竹地遞上了一份資料,水穀杏花接過,在看到文件袋上英國情報科特有的金色郵戳後,忍不住流露出一絲詫異。

金色郵戳代表著這是一份S級的絕密文件。

議會級彆以下是沒有閱覽資格的。

她緩緩打開,裡麵記載著某個人從出生到現在的完整的生命體征數據,從這份資料能夠判斷出的隻有,被監察對象的身體一直在持續衰弱,某些時刻甚至出現了心臟急劇衰竭的現象。

水穀杏花的呼吸一滯,看到上麵觸目驚心的數字後,抑製不住地用指甲緊緊摳住掌心,好像這樣就能讓她的痛苦得到紓解。

“我想,你大概知道這份資料上記錄的是誰了吧?”

鐘塔滿意地看著水穀杏花眼底難以掩飾的悲傷,繼續道:“不僅如此,我還特意找到了那位拋下你和你哥哥的親生母親,你猜她是怎麼說的?”

“她說她當年生下的是個死嬰,沒有什麼女兒。”

“那麼,現在站在我麵前的人到底是怎麼死而複生的呢?”

“還有,我記得希茲你總是小心翼翼地不讓自己受傷,為了這件事,當初還被不服你的人四處詬病,說你是個惜命的膽小鬼,我原本以為你是個女孩,自然比那些粗魯的男人更珍惜皮相,現在想來,你受的所有傷,無論多重,都會在第一時間愈合,簡直就像是奇跡。”

鐘塔覷了一眼女孩,發現她竟然出奇地平靜,一時間覺得無趣極了,便不再賣關子。

“也就是從這個時候起,我開始懷疑你隱瞞了自己的異能力,看了你手頭上的資料後,我意外地發現你受重傷的時間,與你哥哥生命體征急劇下滑的時間完全一致,又聯想到他突然把你送到英國的舉動,所有的證據都指明,你的確隱瞞了自己的異能力——

一種通過從你哥哥身上汲取生命力來維持自身存在的異能力。”

水穀杏花深吸了一口氣,把這些紙張疊好收進口袋,坦然道:“你說的沒錯,我之所以能夠好好地活在當下,是因為我的異能「靈魂暴食」在幫我掠奪靈魂純度與這具身體最接近的人的生命力,也就是說,我多活一秒,我哥哥的靈魂就要被吞噬一部分。”

“你們真蠢,和我相處那麼多年,居然都沒有發現這個地方沒有心跳嗎?”

水穀杏花的手貼上胸口,嘴角的諷意不知道是在嘲笑彆人還是她自己。

“但我比你們所有人都蠢,居然過了這麼久,才發現我的每一次呼吸,都是我哥哥用他自己的命換來的。”

晶瑩的淚珠順著女孩蒼白的臉頰緩緩流下,帶著一種快瘋了的愧疚和不知所措。

“你知道嗎....這顆心臟最近開始跳動了,我這種連是人是鬼都不知道的東西終於要變成一個正常人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水穀杏花想要繼續說下去,可巨大的悲傷溢滿了她的靈魂,讓她幾近崩潰,甚至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平靜地訴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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