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是魔鬼係列(18)(1 / 2)

“大多數人的愛,源於被愛。

人是世上最無知的動物,如果不被另一個人教會如何去愛,是沒辦法體會到愛人的幸福的。

說到底,電視劇裡經常出現的苦情女主和癡情男二實在是與現實大相徑庭,人是貪圖極樂的存在,所謂的愛情一旦遇到阻礙,人的本能就會立刻叫囂著逃離,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癡男怨女願意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無怨無悔地付出呢?

但是,儘管不講求回報的愛很少見,但這並不代表如此純粹的感情就不存在。

因為它太過不可思議,乃至於成為了利己主義和對等學說的悖論,所以,我將這種感情定義為——「奇跡」。

神是慈愛的,它通過生命的代代相傳,讓我們每個人都得到了這種奇跡。

而教會你們如何去愛的,不是什麼刻骨銘心的初戀,而是無論你們闖了多大禍,都會恪儘職守幫你們擦屁股的父母。

或許有人覺得,他並不能從父母那裡感受到快樂,反倒是糟心的感覺更多。

傻孩子,等到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你父母從你這裡受過的氣不知道是你們的多少倍。他們比你更難過,你生氣了,可以肆意地對他們甩臉子 ,對他們說你已經受夠了這種生活,等你長大了,就是天高任鳥飛,他們再也束縛不了你。

但是他們不可以,你的父母或許沒有明確地表達過他們愛你,但仔細想一想,他們可曾說過不愛你?

你或許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知道大半夜不睡覺,伺候一個沒有自理能力的小屁孩吃喝拉撒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但是沒辦法,誰讓你愛他呢,即便他現在是個話都說不清楚,連愛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死小孩。

又或許你自己還是個孩子,總是在家庭和你想要的生活之間心煩意亂,不得其法。當然,我也不是什麼情感專家,無法為你提供可靠的建議,我隻是想要提醒你,如果你現在是個渴望愛,懂得如何去愛的人,這已經足夠證明你的爹媽是一對不錯的父母了。

如果你曾坐在家長堆裡,聽他們說一些絮絮叨叨的家長裡短,就會明白他們的十句話裡至少有九句離不開你,你或許不知道,當歲月磨光了你父母的激情,他們生命的意義便開始一點點縮小,直至最後隻剩下一個你。

人到中年,誰不是為了自己的小崽子而苟延殘喘呢?

謝謝大家,我的演講結束了!”

我朝底下烏壓壓的家長們筆直地鞠了一躬,差點就要有感而發地掉下幾滴眼淚來。

事實證明,這些家長們對於我切合實際的花式吹捧十分受用,不少人已經泣不成聲地抱頭痛哭起來。

我端著優等生的架子,一本正經地從講台上走下來,看到在人群裡熱烈鼓著掌,一臉自豪的太宰家長時,那張麵癱臉差點沒繃住。

在常人眼裡,他隻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而已,誰又能想到他已經義無反顧地承擔起了另一個生命的全部人生。

“不是說沒空嗎?”

我熟練地爬上他的腿,並把那裡當成了供自己休閒娛樂的軟臥。

他輕輕環住我的腰,免得我的小蘿卜腿把自己蹬下去。

“沒辦法,誰讓這是我妹妹人生中的第一次演講呢~”

混蛋老哥戳了戳我肥嘟嘟的臉頰,愉悅道。

我一臉不滿地拍掉了他纖細修長的手指,氣鼓鼓地說:“早就跟你說了,不要喂我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看看——”

我苦大仇深地揪起臉上已經不單單用嬰兒肥就能簡單概括的肥肉,為了彰顯它的體積,還自黑般地往外扯了扯。

可惡。

我的美貌都被你糟蹋光了。

我幽怨地在心裡吐槽著。

他一臉無奈地抓住了我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的罪惡之手,嗔怪道:“彆亂動,都紅了。”

他的拇指輕撫過我的臉頰,帶來一陣舒爽的涼意。

“喏,紅印子都出來了。”

混蛋哥哥熟門熟路地從我口袋裡摸出了一麵亮晶晶的小鏡子,指著鏡麵上一道淺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嫣紅,不讚同道。

我飛快地從他手中奪過鏡子,像是被戳穿了□□的純真少女,整個人簡直羞憤欲死。

“你怎麼知道我口袋裡有鏡子的?”

他雙手一攤,一臉無辜道:“我隻是偶然看到過你照鏡子,剛剛也隻是隨手一試,沒想到阿霖還這麼小,就臭美得把鏡子天天帶在身邊了呢~”

我的臉更加紅了,掙紮道:“我隻是最近在減肥而已,總要隨時看看有沒有成效嘛!”

混蛋哥哥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那雙欲語還休的鳶色眼睛總讓我覺得他在心底嘲笑我。

哼,本寶寶生氣了。

我索性背過身去,不再理他。

被冷落的太宰治強行掰過我的腦袋,含笑捧起我的小圓臉,上上下下仔細看過一遍後,頗為傷腦筋道:“白白胖胖的,多可愛~要是減掉了,豈不是又要變回那個乾癟癟的蘿卜乾了。”

說完,還惡作劇般地捏了捏我粉雕玉琢的小鼻子。

我苦巴巴地皺起眉頭,撇了撇嘴,幽怨地說道:“我明明和你長得那麼像,你看起來像王子 ,我卻像個胖娃娃,走在路上人家都以為我基因突變了。”

聽罷,混蛋哥哥壞心眼地大笑了起來,搞得我更加悲憤了。

這時,不少家長都被我剛剛的肺腑之言深深震撼了,一個個都試圖找到我的父母討教一下彆人家孩子的育兒經。

很可惜,我隻是個前腳母親剛跟男人跑了,後腳父親就自作孽被乾掉了的孤兒罷了。

起初我還擔心我這位小小年紀就涉黑的兄長大人會不擅長應付這些家長,說真的,我根本沒想過他會來參加我的演講比賽。

但是,事實證明,一切都是我多慮了。

他的情商和無懈可擊的語言技巧在往來的家長間得到了充分的發揮,沒過多久,幾乎所有人都認定我們的父母是教育家,要不就是上流社會的貴族家庭,否則怎麼能教出兩個如此鐘靈毓秀、彬彬有禮的孩子呢。

我看著哥哥毫不違和地和其他家長侃侃而談孩子的教育問題,隻覺得自己的立場有些微妙。

幸好,由於評委們的高效率,家長們的座談會終於結束了。

意料之中地,我拿到了優勝。

老實說,我一個心理年齡十五歲的國中生都沒臉上去領獎,感覺像在欺負小孩子一樣。

至於我一開始為什麼參加,那當然是因為完虐那些小朋友的感覺特彆爽,儘管這麼說顯得我既卑劣又幼稚,但是——王者吊打青銅的感覺使我快樂。

怎麼說呢,此時此刻,我終於揚眉吐氣了,長期和混蛋哥哥相處,總是會讓我對自己的真實年齡產生懷疑。

幸好,目前遇到的不符合常理的妖孽隻有他一個而已。

因為混蛋哥哥不能待太久的關係,我們翹了獲獎感言,偷偷摸摸地混出了會場。

值得慶幸的是,我們正好趕上了夏日祭。

那天的夜晚,到處都是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他牽著我的手,在人煙稀少的地方慢悠悠地散著步。

我的個子很矮,隻能勉強夠到他肩膀以下的位置,他也不介意,隻是遷就我的步子,愜意悠閒地漫步在櫻花樹下。

倏地,我輕輕扯住了他的衣袖,哥哥溫柔地低頭看我,眼中像是有流光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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