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是惡犬係列(8)(1 / 2)

夕陽西下。

水穀杏花叼著惡犬先生買回來的白色棉花糖,牽著他的手, 與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擦肩而過, 緩緩走出了遊樂園。

惡犬先生比她高出很多, 因此, 她每次看他的時候, 都要悄悄地仰起頭。

此刻, 金色的晚霞落在他身上, 雖然他本人依舊淡淡地皺著眉,水穀杏花卻覺得這一瞬間的惡犬先生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柔,像是被歲月柔和了眉眼,讓她暖到了心裡。

這是第一次,她覺得自己離他很近。

“累嗎?”

他放慢腳步, 啞著嗓問她。

水穀杏花愣了一瞬, 隨即飛快地搖了搖頭,一旁的惡犬先生卻忽然在她麵前蹲下, 不容置否道:“上來,我背你。”

看著眼前的男人為她騰出後背, 水穀杏花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支吾了半天, 想要回絕他的好意,卻在他轉過頭時不解地“嗯”了一聲後, 鬼使神差地把身體覆了上去。

他走得很穩,水穀杏花環抱著他的脖子,把臉埋進他的頸窩, 隻露出了一雙眼睛,心裡對自己的不堅定有些小小地懊惱。

“哥哥,我們還不回家嗎?”

她悶聲道。

“今天晚飯不回家吃了,我在外麵訂了位子,就在這附近。”

言罷,他們正好抵達了那家餐廳。

裡麵的環境很好,大廳裡放著貝多芬的《月光》,恬淡舒緩,牆上掛著精美插畫,一看便知道這家餐廳並不便宜。

他領著她坐到最中間的位子,並喚來服務員先上了一份提拉米蘇,當作飯前甜點 。

水穀杏花一手舉著棉花糖的竹簽,一手握著小勺,突然不知道該先吃哪個才好。

“哥,你怎麼了?”

先是帶著她拜訪了他感情最為複雜的同學兼發小,接著又是遊樂園一日遊,現在竟然還帶她出來吃飯.....太不正常了。

“沒什麼,隻是好久沒和你一起出來了,就趁現在玩個儘興吧。”

他專注地研究著菜單,似乎認為眼前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老實說,今天的種種,確實讓她有些受寵若驚了。

不停地跨越時空,意味著她必須要以不同的身份活在這個世上,很多時候,彆人對她的好都是源於另一個人,但即使如此,她依然很感激,感激相遇,珍惜總有一天要說離彆的、短暫的相處時光。

如果說有什麼最遺憾的地方,大概就是沒辦法對那些真心對她好的人開誠布公吧.....有時候,連她自己也會分不清虛假和現實.....因為,她真的很高興,自己能和這些人相識。

譬如現在——

“謝謝你今天所做的一切。”

要是稚名小姐知道的話,一定會很開心吧。

“不用和我說謝謝。”

這些都是他遲到了很多年的、應該做的事。

菜很快上齊了,玩了一天,水穀杏花確實有些餓了。

她動筷嘗了幾道,味道很好,便又多吃了幾口。

對麵的惡犬先生卻沒有動作,隻是略有些緊張地輕點著桌麵,就這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吃東西。

剛開始還好,時間久了,她就有點受不住了,隻好勉為其難地放下筷子,不解地看了回去。

“哥,你不吃嗎?”

當事人這才如夢初醒地開動了,沉默的姿態完美掩飾了他剛剛的奇怪舉止。

水穀杏花眨了眨眼,並不打算深究下去。

她不知道的是,這位惡犬兄長並不知道她的喜好,為了迎合她的口味,特地去詢問了光己阿姨,還收獲了一連串“臭小子總算長大了”的欣慰目光。

這頓飯吃得很安靜,一個真的是全情投入地在吃,另一個卻全程都透著心不在焉,似乎是在為接下去的某個環節感到惴惴不安。

晚餐結束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餐廳裡的水晶燈被一盞盞點亮,特彆漂亮。

她剛想著這個點是不是可以回家了,侍應生卻突然端上了一座巨大的蛋糕塔。

她被嚇了一跳,從上至下,細細地數了一遍,總共十層,每一層都插著一根數字形狀的蠟燭,16歲的那根最大。

惡犬先生抿了下唇,低沉道:“你八歲起,我就沒有陪你過過生日了,這座蛋糕塔一共十層,代表著我欠你的十年時間,16歲那根.....是你的成人禮。”

“稚名,生日快樂。”

他頓了頓,表情倏地柔和下來,像是對她放下了所有戒備,露出了心底最柔軟的那一麵。

“還有——”

沒有好好看著你長大成人,哥哥.....

“真的很抱歉。”

他這輩子幾乎沒有對彆人說過對不起,今天卻連續說了兩次,原來時間真的可以改變某些東西,或者說——

是某個人改變了他。

一旁的水穀杏花已經對目前的狀況徹底失去了思考能力,她不知道該對眼前這個為她放下驕傲、願意用最溫柔的姿態同她說話的男人說些什麼好。

或者說,無論是原諒,還是趁這個機會,把日記裡稚名小姐對這個男人的不滿全部發泄出來,她真的有資格嗎。

這件事換成了她,似乎除了沉默,便再也沒有其他選擇。

惡犬先生並沒有因為得不到回應而有所不滿,相反,他給了她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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