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證據早就給了他,他現在卻隻字不提!
易卡拉沉聲道:“奇瑞,彆胡鬨,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什麼?”
“把你搜到的購買記錄拿出來!”
以前,彆說軍事部長用這麼嚴重的口吻跟他說話,哪怕隻是站在他麵前,少年都能嚇得把頭埋進胸裡。
而現在,他隻是一臉的迷茫。
“購買記錄?那是什麼東西?”
噗——!
易卡拉快被他氣得吐血!
這麼多人都在看,這是計劃裡最重要的一步,隻要把記錄掏出來那麼一切都將“真相大白”!!
地下城執事官身上的間諜印記再也不可能洗掉!
“你是不是出門的時候撞到了頭?!”易卡拉瞪大眼睛,質問道。
難不成,他失憶了?!
少年搖了搖頭:“沒有啊,我走路的時候很小心。或許是因為可以向陛下申請回老家養傷,這一路上都覺得很激動。”
“你——”
餘筱筱適時打斷了他的話。
“部長大人,你說的證人和證據如果都拿不出來,還是看我的吧。”
說完,她看向台上的國王。
“陛下,事情發生之後,為了不讓屍體遭到破壞,我們不得已進行了封城。而就在前幾日,這群屍體裡突然有一個人‘活’了過來。”頓了頓,少女一字一句道:“他就是這列士兵的隊長,費雷德。”
“活了過來?”國王沒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餘筱筱微微笑道:“是的,我從他哪裡知道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陛下,我能不能請他上來?”
“傳。”
“費雷德?”
“就是那個一直冷著臉的家夥。”
“有點印象……據說,他是下一任副團長的最佳競選人。”
“哦!!我記起來了!!”
周圍的人也忍不住竊竊私語。
今天的事情轉變的太快了,易卡拉的行為令人摸不著頭腦,他口中的人證物證全都“不翼而飛”。
反而是地下城這邊,竟然爆出了一個驚天的消息。
已經死掉的人竟然還能活過來!!
費雷德在護衛的帶領下,一步步走了過來。
他還穿著軍團的製服,每一步都邁得極其穩重。
因為要麵見陛下,特地收拾了一番,看起來也很有精神。
之後,他把那天對餘筱筱說的事情,重複了一遍。國王陛下的神色愈發凝重,周圍的權貴,也露出了不同的表情。
幾家歡喜,幾家愁。
從策劃陷害,到利用士兵,最後犧牲掉了這麼多人的性命。
而費雷德是唯一活著的人。
他說道:“那些酒是我們提前放進去的,以及冰海魚,也動了手腳。這一切都有跡可循。賣魚的人是農場的傑西,隻要把他帶過來一切便能問清楚。”
易卡拉破口大罵:“你這個狂妄的騙子!竟然想誆騙國王陛下!來人,把他拖下去亂棍打死!!”
弗雷德冷笑:“部長大人,也許在你的眼裡我們的命根本不算什麼,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人的尊嚴如果一直被人踐踏,那麼終有一天他會站起來反抗。”
弗雷德等這一天等了許久。
他想起死去的隊友,想到眼前的男人為了權利而做出的那些惡心的事情。
也許早在一開始成立懲處特隊,就是為了陷害地下城。
可笑的是,他們卻因為隊伍成立的那天,一起去了帝國最高的建築上——不,應該說是第二高的建築。
那天,他們看著滿城的燈火,放聲高歌。
剛滿十六歲的羅亞,指著遙遠的黑色巨塔,豪氣萬丈的說道:“隊長,總有一天,我要登上巨塔!我要站在世間最高的建築上,俯瞰整個帝國!!”
可是現在,他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除了弗雷德,沒有人能夠用魔法保全自己的性命。
在權利的爭奪戰上,他們彆無選擇。
費雷德的眼眶逐漸泛紅。
他顫聲道:“你會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易卡拉氣急了,他再也顧不上彆的,抽出腰間的匕首便刺向了弗雷德。
周圍的侍衛全部圍了過來。
他們將“證人”保護得嚴嚴實實。
最終,易卡拉被製服。
國王陛下沉聲道:“把他帶下去,關進王宮密牢,任何人不許探監。”
“是!”
“陛下!我是冤枉的!你不要聽們串通一氣!!”易卡拉大喊道。
他走的時候,看到了奇瑞事不關己的站在一旁,正在用小拇指挖鼻屎。
男人隻覺得嗓子口一陣發熱,剛張嘴,一口老血就噴了出來。
奇瑞看著他,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臭男人。
易卡拉一直到最後都想不明白,他最重視的一枚棋子,明明可以跟隨他一起步步高升的棋子,怎麼會在最關鍵的時候背叛他??
“你剛才說,傑西?”國王看向弗雷德。
男人回道:“是的,陛下。”
“他人在哪裡?”
弗雷德看了一眼身後的少女,他回道:“啟稟陛下,執事官小姐昨天已經把傑西請到了地下城,現在應該就在宮門外等候。”
權貴們都想看地下城被扳倒,結果令他們很失望。
軍事部長把自己的前途全都搭了進去。
這種汙蔑王族血脈的事情,隻要坐實了,就彆想再從牢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