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離淵將燧石和鐵針湊近枯草,摸索幾次後,掌握了生火技巧,很快,火苗從枯草上竄出,並幽幽燃燒。
顧離淵將鐵針還給顧白,回憶書上記載的有關篝火技巧,用枯枝以空心三角錐形態擺放。
不多會兒,火堆就燒了起來。
顧白、大小胖瞧得目瞪口呆,同樣是八歲,為何就他這麼秀?
飛船受飛鴉襲擊,長老潛逃,大家隻知道哭的情況下,是顧離淵找到逃生通道,並帶他們逃生;淪落野外,是顧離淵生起生命之火,免他們後顧之憂。
小胖肘肘顧白,道:“我有些明白,你為何寧願不要上人身份,也要跟隨離淵公子了。”
實在是,離淵公子太厲害了!
顧白:“……”
她虛弱地開口,“可以不提這事嗎?”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為啥要追著個小男孩跑。
這太羞恥了,簡直像被下降頭一樣。
“你不和顧七閒玩是對的,跟著離淵公子有前途多了。”小胖開口,“可惜我不是上人。”
小胖那句不是上人那話一出,大胖神情也有些黯然。
他對顧白道:“小白妹妹,珍惜你上人的身份,那是你立身根本。”
大小胖看顧白,就像看一個手懷珍寶卻不懂珍惜的小破孩,身在福中不知福,讓人恨鐵不成鋼。
顧白沉默片刻,果斷轉移話題道:“現在火升起來了,我們晚上吃什麼?”
“我抓兔子。”大胖率先開口。
“我,我也抓兔子。”小胖跟著道。
顧白想了片刻,道:“我用線織成漁網,抓魚吧。”
三人很快分工,各自去行動了。
他們沒誰指揮顧離淵,都默認顧離淵是生火的大功臣,可以等著吃。
夕陽收起最後一團餘暉,夜色鋪天蓋地而來,暮色朦朧中,大小胖垂頭喪氣地回來。
顧白此時已經抓了不少魚,聽到動靜,回頭看去,見兩人兩手空空並不意外。
大小胖是貨真價實的小屁孩,野外自然乾啥啥不行。
她朝他倆揮揮手,道:“過來幫忙洗魚。”
大小胖忙跑到河邊,在顧白的指揮下,磕磕巴巴地用尖石頭刮魚鱗。
顧白瞧了片刻,見兩人刮魚鱗很細致,洗起魚也很認真,欣慰地笑了下,就像看到自家狗子學會獨立走路。
她道:“你倆先洗著,我去做四副碗筷。”
顧白起身,走到大樹旁邊,開始戳樹枝。
她有些感慨,她從沒想過,有一天一根針,能當刀用,能當斧用,能當錐用,能當鐮用,能當棍用。
簡直一針在手,天下我有。
做好碗筷勺,顧白又去河邊挑大石頭,再次用針戳成碗狀。
之後,她點點半米寬的石碗,笑道:“晚上吃石鍋魚。”
明明什麼都沒有,大小胖不約而同地咽咽口水。
他倆將魚和水丟進石鍋裡,合起來抬著石鍋往火堆處走。
遠遠地,聞到一股難以言說的臭味,走得近了,能看到火堆周圍圍了一圈小野草。
見大小胖過來,顧離淵輕描淡寫地開口,“天仙草,驅蛇驅蟲的。”
火堆要是半夜滅了,這些小野草就能避免他們被毒蟲咬。
大小胖連連點頭,恍然大悟,誇道:“離淵公子考慮得細致。”
顧白有些害怕,問:“還有蛇呢?”
“草叢遍地是蛇和毒蜈蚣。”顧離淵簡單地開口,他指指地麵上的草,道,“這是紫蘇,去腥的,這是蒲公英、薺菜……洗了放進魚湯裡,更好吃。”
顧離淵本來想硬氣的與他們劃開界限,可是吃食是個大問題,餓一天還好說,可是餓上十天半月?
這不現實。
平原不知多大,找到有人家的鎮子還不知要多久,他不可能一個人在草原上流浪半個月。
他有自知之名,他縱然多讀了幾本書,在實際經驗缺乏的基礎上,他很有可能過得狼狽不堪。
這點他不允許,他要乾乾淨淨地回顧家,他不能讓族長看笑話。
所以,他決定放下以往的芥蒂,暫時與大小胖他們合作。
既然決定合作,顧離淵就要占據指揮權。
幸好,大小胖都被他的折服,指哪做哪,彆無二話,顧白倒是想硬氣,與以前腦殘的自己撇開關係,可是想起現狀,也隻能低頭。
顧離淵先去河邊找到兩塊半人高的巨石,指揮大小胖搬上岸,堆砌成灶的模樣,又讓顧白用針去砍柴,和大小胖將這些粗壯乾燥的柴火拖回來。
期間,還留意灶裡的柴火,適當添柴。
等過夜的柴火準備得差不多了,顧離淵一行人才坐下來,開始吃起石鍋魚。
大小胖彼此間很熟,一頓飯下來,嘴就沒停過,跟說相聲似的,感慨這感慨那。顧白偶爾插話,唯有顧離淵沉默不語。
江映嵐本來在蛋裡自閉,可是聽到外邊熱熱鬨鬨地吃魚,忍不住精神一震,同時嘴裡禁不住分泌出口水。
外邊香味傳了多久,她就饞了多久。
饞到最後,江映嵐都有種她也吃了石鍋魚的錯覺。
太難了,真的,她要早日破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