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離淵站定,謹慎觀察。
他視線在石屏風、金鑲玉、菊花叢掃過,又瞧瞧天上日頭以及草木露珠,心下了然。
前方設了五行陣。
這陣法設得巧妙,它不是在用陣石或者在下邊埋了靈石而設,而是借助了這庭院原有的石屏風和菊花叢,以及天上日頭和菊花叢上水珠。
常見之景不會引人警惕,就算瞧見金鑲玉,也隻當誰那麼粗心,將金鑲玉給丟了,而不會聯想到五行陣法上。
顧離淵也是在蛋蛋提醒之後,才發現其中玄機。
他將這點記在心底,提醒自己,以後瞧見任何細微變動,先多思三分。
他取出爆破符,炸向金鑲玉——日頭炸不著,石屏風和菊花叢不能炸,破點隻在金鑲玉上。
躲在屏風後的一名二階少年衝出,手中刀朝顧離淵砍來。
刀光似電,破空聲震天,好似飛瀑九天而泄。反射的映光刺入顧離淵眼底,讓他禁不住偏開視線。
而當此之時,刀砍向他肩側。
那少年出手有分寸,出招擊向的不是顧離淵死穴,攻擊亦不是刀刃,顯然其目的不是取顧離淵性命。
顧離淵眸光微閃,偏頭的同時,腳步一錯,同時聽聲辨位,手抬起,猛地發力,顧氏掌法似本能般拍出,在少年刀背拍中他肩側前,先一步擊向對方胸膛。
那少年刀上芒光逼出,在空中織成巨大的漁網,朝顧離淵撲頭蓋麵兜來。
他要想不被這刀光千刀萬剮,隻能拿出自己的全部實力。
顧離淵沒有取出小胖嘰,而是手中夾著五張符,快速在空中凝成符陣。
符陣與刀光漁網相撞,瞬間爆發出強烈的碰撞。
隻聽見轟地一聲巨響,能量似洪水般往四麵八方彌漫,屏風倒立,草木皆靡。
“拱門那。”江映嵐再開開口,“有人藏在那。”
顧離淵眼底閃過恍然。
他就說,自己與這少年無冤無仇,他怎麼會來這狙擊他。
他疾行幾步,顧氏掌法再次施展而出。他雙手似疾出的毒蛇,猛地迫向那少年麵門,待那少年往後躲避時,忽而加快腳步,擦那少年身而探向拱門。
拱門之後,顧晨在係統的提醒下,猛地一拉顧七閒,往花叢裡鑽去。
“怎麼了?”顧七閒茫然地問。
顧晨拉著顧七閒在林間小道內七拐八拐,同時不忘快速回答,“顧離淵追上來了。”
顧七閒消化掉話裡意思,猛地一驚,“二階上人都攔不住他?他怎麼這麼厲害?”
顧晨開口,“拳腳功夫厲害,善使符籙。當日攻擊你的梢棒威力如何,暫時探不出來。”
讓石頭消融成粉並不難做到,所以顧晨不知道,顧離淵相當於幾階上人。
顧七閒扭頭望他,道:“你不是說,能探出他的底嗎?探不出他底,豈不是隻能看他逞威風?”
“三階不能更多了。”顧晨開口。
“可是我不能用對付三階的符籙或陣法對付他,他明麵上修為隻零階,我若是使用殺傷力太大的東西,會影響長老對我的感觀。”
顧晨開口:“莫急,我有一寶物,能讓你與他對上時,準贏。隻要你能贏他,就算開頭他再風光又如何?”
顧七閒聞言,覺得很有道理。
他誇道:“小晨,你說得對。他前期越出彩,越是為我做嫁衣裳。”
顧晨安撫好顧七閒,問係統道:“顧離淵追上來了沒有?”
得到否定答案後,他拉拉顧七閒,和顧七閒就坐在亭內休息。
他道:“顧離淵善符,我們可以符籙與陣法應對。他沒多少錢財,這符籙應是自己所畫,而他修為為零階,符籙等級最多一階,因此我們可用二階符籙,或者二階陣法來消耗他的符。”
顧七閒忙點頭,道:“走,去準備。”
兩人從涼亭起身,前往外城。
他倆沒留意,他倆走後,一直麻雀飛到涼亭上,又飛向之前的拱門方向。
顧離淵確實沒追過來,江映嵐追來了。
江映嵐回到顧離淵頭頂,將兩人對話學了一遍。
顧離淵笑道:“原來真的是他倆。”
之前他有所猜測,此時蛋蛋肯定了他的猜測。
探他實力,顧七閒那腦子想不到這上來,而請旁人出手,顧晨沒那財力,隻能是他倆聯合,一人出主意,一個出錢。
他道:“不必在意,跳梁小醜。”
若是之前,他還得擔心,無法掌控小胖嘰,容易造成人命事故;可是經過這幾月的微控訓練,他不說順心而動,但誤差不會太大,根本不必擔心火苗威力太大而不敢使。
既然小胖嘰能用,二階之下,他無敵。
他捧出蛋殼,親了一口,道:“蛋蛋,謝謝你。”
因為有蛋蛋,他才能擁有力量。
“謝我?”蛋蛋起了興趣,道,“我要吃蛋羹,給我喂蛋羹。”
顧離淵:“……”
他歎息一聲,道:“蛋蛋,說好的要破殼呢?”
蛋蛋自那日為了喝湯,而努力了一陣後,又癱倒了。
無論他如何誘-惑,蛋蛋都無動於衷。
因為他平時吃的飯菜,都是顧家大食堂打的,雖然也用了靈米靈植靈獸肉,但賣相不佳口感清淡,遠比不上滿關山的膳食。
他對食物口感並不挑剔,能填飽肚子就可以,可是蛋蛋不行,她透過孔一看菜色,就徹底萎了。
而他根據書上美食描述,極儘誇張誘-惑,蛋蛋都是一副沒看到實物,彆想騙我的表情,超難哄。
沒辦法,為了讓蛋蛋早日破殼,他散學回到院子,隻能一邊看書一邊學習做菜。
他現在還在學習家常小菜的過程中,至於書上記載的名菜,他暫時沒那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