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安立信在說出自己的意見之前,先問了秦枝幾個問題。

“秦枝,你有規劃過你的未來嗎?”

秦枝聞言愣了一下,老老實實搖頭,她沒有。

九山生產大隊的生活對她來說,安逸又平淡,她除了上工,就是研究符籙。

偶爾覺得累了,就弄些好吃的給自己,或者放空思緒,做些手工,比如說院子裡的竹躺椅,竹筐什麼的。

再就是偶爾休假的時候,她就去深山晃晃,薅根人參什麼的。

對於未來,她還真的沒有考慮過。

安立信:······

聽秦枝回憶這些,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羨慕小孫女的生活了。

他又問道:“是不是隻有你能使用符籙?”

秦枝點頭又搖頭:“激活符籙需要靈力,除了平安符。”

“平安符是被動防守的符籙,我可以先激活,然後用特殊的手法折疊,讓靈力儲存在平安符中。”

“一旦帶著平安符的人受到的傷害值到達了平安符品階的閾值後,就會釋放靈力,護住持有者。”

“如果拿著符籙的人也有靈力,就可以隨時激活符籙了。”秦枝說道。

安立信沉吟:“靈力,是不是很難修?”

秦枝搖頭:“不難,會打坐吐納就行。”

安立信一喜,這問題就解決了,讓安瓊修煉出靈力,帶著符籙去就行了。

“不過,姐姐不行,來京城的路上,我教過她,她吸收不了空氣中的靈氣。”秦枝仿佛知道安立信的打算,率先開口說道。

要是安瓊可以,她直接就把符籙給了。

就是因為不行,需要秦枝出麵,她跟安瓊才來詢問安立信的。

這件事情可大可小,畢竟現在的大環境就是默認這些神異的東西是封建迷信,是需要被打倒的存在的。

軍中雖然形勢沒有那麼嚴苛,但安家也不是沒有對手的。

如果對手用這件事情大做文章,也會給安家帶來動蕩。

安立信和安瓊雖然都說過,類似讓她想做什麼就去做,安家能護住她的話。

她也相信這話。

但任何時候,有相對圓滿的方式去解決問題的話,秦枝都不會衝動激進。

異世的經曆告訴她,活到最後的,或許不是最謹慎的,但衝動的妖魔,肯定是最早被消滅的。

所以,當時在路上的時候,她收起了符籙。

在京城也是這樣,偷摸著給安雯和孔文鴻送點小禮物,沒有人知道,沒有問題。

但李黑子的事情牽扯的人太多了,知道他是硬茬子的人也多。

人家特科的專家都沒有辦法,她去了一趟,然後李黑子就招了。

這不是明晃晃告訴彆人,她有問題嗎?

顯然,安立信想到的會比秦枝更多。

“那就用我的辦法吧。”

安立信笑著

說道:“我有一位老友,他手上有個案子也跟李黑子有關,知道李黑子被抓後,從外地趕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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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他很值得信任,且他本身也有些神秘的能力。”

秦枝很好奇,對方是什麼能力,又不好意思問。

安立信微笑著,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他說他有感知危機的能力。”

“我們年輕的時候,生死關頭,他總能絕處逢生。”

“這件事情,很多人都隻當他是運氣好,他自己也是這樣說的。”

“不過,他私下跟我交過底,他確實能在生機與死門之間有些微弱的感應。”

當然,據老友私下的說法,這個微弱是他秉承著華夏民族謙虛的美德下對外自謙的形容詞。

他本人肯定要厲害許多的。

以安立信對他為人的了解,老友的能力估計更加神秘莫測一些。

不過,他無意深究。

“所以,他對這樣的事情非常寬容。”安立信說道,“你既然對未來沒有規劃,不如先在他那邊混個臉熟。”

未來,如果秦枝對這行產生了興趣,投到老友的門下,也是一個好的選擇。

老友那人最最護短,有他一起護著秦枝,再好不過。

這也算是變相在給秦枝的未來鋪路了。

事情說定後,秦枝就回房間養精蓄銳,等著晚上的到來了。

感覺,這比異世的時候,自己第一次孤身斬殺妖魔還要緊張啊。

應該是自己見識太少的緣故。

秦枝對自己說。

這樣的事情遇上的多了,就沒有感覺了。

就像現在,如果有妖魔作亂,她上去就能把妖魔斬首。

當然,這是在她打得過的情況下。

若是打不過,那還是快點逃吧。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後,秦枝就睡著了。

開往京城的火車上,孟唯清閉上眼睛,裝作沒有看到舞到他師傅麵前的魂體。

保重!

他把話含在嘴裡,捂住了耳朵。

孟淮生原本在閉目養神,想著這回回了京城,無論如何也要去找安立信,把他惦記了很久的酒喝到才行。

那老小子,這回不知道把酒藏哪了。

忽然,他覺得周圍的空氣似乎沁出了絲絲涼意。

他猛然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鬼臉貼了上來。

是真的鬼臉,長得醜還把臉扭在一起作怪。

孟淮生直呼辣眼睛,一把揪住魂體,不顧魂體的鬼狐狼嚎,直接捏巴捏巴團成了一團扔給了裝死的孟唯清。

“處理一下。”他沒好氣看了一眼不省心的徒弟。

這位手段略有些殘暴的老者就是安立信口中的自謙有些能力的老友。

他和他徒弟都是陰陽眼。

從前跟安立信他們執行任務的時候,

() 能那麼多次選擇正確的路死裡逃生,原因其實很簡單。

找魂體少的路走肯定不會有錯啦。

他這個人對待魂體簡單粗暴,對待其他的事情則是怎麼謹慎怎麼來。

彆人問他怎麼這麼會找生路,他統一說運氣好,蒙對的。

隻有安立信,他透了點話給他,說能感應到微弱的吉凶。

因為自己騙了從戰友升級的好友,他良心不安,在戰場就對安立信很關照。

具體表現為,拉著他往魂體少的地方鑽。

安立信投桃報李,也救了他很多次,就這麼著,他跟安立信的關係就越來越好了。

後來,他實在承受不住戰場上密密麻麻的魂體,就轉了職。

因為他是出了名的好運氣,加上安立信家族在京城有些勢力,運作了一番後,他就成了特殊部門的一員。

就是那種專門查懸案的小組,組員就倆,他還有他的徒弟。

當然,一開始就隻有他自己一個人,天南海北的跑,偶然救了個差點被沉塘的“妖孽”,竟然也是個陰陽眼,就乾脆收了當徒弟,以後給自己養老。

不過,他徒弟不如他,陰陽眼時靈時不靈的。

也是因為這樣,他常一驚一乍的,才被村裡人覺察出了異樣,要把他弄死。

太蠢了,不忍直視。

還好他遇上了心軟的自己。

孟唯清:······

時靈時不靈什麼的,已經是老黃曆了好麼。

他現在是孟·鈕祜祿·唯清,眼神可好了!

眼神可好的孟唯清接過魂球,捧在手裡,默默念誦《地藏菩薩本願經》,超度魂體。

孟懷生咂摸了下嘴巴,繼續回味曾經蹭到的美酒。

出了火車站,天已經擦黑,他打算按照原定計劃直接去京城軍區會會李黑子。

早點把事情辦完,可以去找老友喝酒。

誰知道,一出站口就看到安立信右手攏著一個壇子笑眯眯的看著他。

那壇子上紅底黑字的“酒”字直直對著他!

孟淮生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不好,這老東西要算計他!

但是,這酒,他饞!

“上車?”安立信做了個請的姿勢。

孟淮生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旁邊的秦枝一眼。

喲謔!

這哪家的孩子?

身上的清正之氣就要滿出來了。

奇怪,要有這麼濃厚的清正之氣,得斬去多少為禍天下的妖魔?

但看這孩子的年紀是新華國之後出生的無疑。

說好新華國建國後不準成精的,難道深山老林中有偷摸成精的妖魔,被這小姑娘除了?

也不對啊,濫殺妖魔後,就不可能有清正之氣了啊。

“這位小友是?”孟淮生上車後問安立信。

安立信聞言,扭動車鑰匙的手一頓。

友?

老夥計的眼睛真利。

“這是我小孫女,秦枝,喊孟爺爺。”

後一句話是對秦枝說的。

“孟爺爺好。”

秦枝笑盈盈喊道。

“好好好。”孟淮生一驚,麵上不露分毫。

又打量了秦枝一眼,心說安立信的小孫女不長這樣啊。

哪裡拐來的這麼好的小孫女,他也想要。

安立信沒有解釋,到了一處僻靜的四合院,四人下車。

安瓊已經點好了飯菜,笑眯眯喊了聲“孟爺爺”又跟孟唯清點頭示意。

吃完晚飯後,安瓊說後頭的花開得不錯要去看看,孟唯清就說:“我跟你一起去,好久沒有回京城了,你跟我說說京城最近有什麼好玩的事情發生。”

兩人走後,安立信給孟淮生倒了杯酒,笑著說道:“知道你晚上還有正事,就喝這一杯,剩下的,我給你留著,你隨時來找我喝。”

孟淮生眼睛就盯著酒杯:“再滿些,再滿些,老安,你不大氣啊。”

“好你個老孟,這可是用百年的野山參泡的酒,我自己都舍不得喝,給你一杯我都心疼呢,偷著樂吧。”

百年野山參?

秦枝眼前一亮,她有啊,還不少呢。

她跟安立信說去深山薅人參是真的,沒騙人的。

算了,她的行李都拿出來,整理好了的,這個時候再說自己帶了人參,就不好解釋了。

等她回去九山生產大隊之後的。

係統資料庫裡肯定有釀酒的方子,到時候,她釀些酒來泡人參好了。

“說吧,找我什麼事情?”

“還有,這真是你小孫女?”

“真的是,你離開進城幾個月了,這事你不知道。”

安立信歎了口氣,把秦枝的身世說了一遍。

然後,他說道:“李黑子是個硬茬子,特科那邊的人也過去了,問不出什麼。”

他又把秦枝跟安瓊回京城的路上抓人販子的事情說了。

“秦枝懷疑那幾個人販子口中的黑爺極有可能就是李黑子,就想著出一份力。”

聽安立信這麼說,孟淮生看秦枝的眼神就更加慈愛柔和了。

“是個仁義的孩子。”他說道。

“她跟你一樣有些異於常人的本事。”安立信最後說了句,算是解釋秦枝不是不自量力嘗試參與審訊,她是有真本事的。

孟淮生的眼睛亮了亮,心裡有了另一層打算,不過,隻是打算,沒有說出口。

他沒有對秦枝的能力追根究底,不出意外,待會提審李黑子的時候,他就能見識到了。

“那就依你說的,秦枝就當成是我的助手跟我一起進去。”

“好,秦枝,快謝謝你孟爺爺。”

“謝謝孟爺爺。”

“好孩子,我跟你爺爺把杯子裡的酒喝完,我們就出發。”

“好。”

“那真是你妹妹啊?”孟唯

清問道。

“那還有假。”安瓊回答。

“那安雯呢?”孟唯清又問道。

“自然是各歸其位了,

不過,

她沒有回秦家,住在招待所裡了。”

“這是還沒認命,想著找機會回安家呢。”孟唯清說道。

“一語中的。”安瓊有些無奈地說道,“可她心裡應該也清楚,安家是不可能再讓她回來了的。”

“她那會兒不是滿世界喊考上文工團了嗎?”孟唯清疑惑,“不想回秦家,直接去文工團也行啊,一個女孩子一直住在招待所算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安瓊說道,“不說她了,她已經不是安家的人,她的人生路要怎麼走,用不著我去關心。”

“說說你吧,這回能在京城待多久?”

“等李黑子那邊問到關鍵的信息後,休整幾天,差不多就要走了吧。”

“你知道的,我跟師傅查得是積年的懸案,時間上相對自由一些。”

“這個案子,我們追查了很久,眼看就要破了,就缺少關鍵的一環了。”

“希望一切順利。”安瓊由衷說道。

秦家,一家人吃完晚飯後,拿出了今天剛寄到的,來自寧市的信。

“媽,小心些撕封口,彆把裡麵的錢票撕壞了。”秦夢提醒,那裡麵可是她的嫁妝呢。

“知道了,就你事多。”話是這麼說,方杜鵑還是放棄了手撕,拿出剪刀沿著封口小心地裁開。

“快點看看,秦枝寄了多少錢回來。”秦興耀滿臉笑容說道,“我看中了一雙白球鞋,媽,給我買吧。”

“我們單位的年輕人都穿著。”

秦夢想說這些都是她的嫁妝,但看了眼她爸沒有反對的意思,她媽也是滿臉笑容的樣子,默默收了聲。

算了,反正是白撿來的便宜,分到多少算多少吧。

方杜鵑滿懷期待抽出一張信紙,放在一邊,繼續掏。

啥也沒有掏著。

這不對啊。

她索性把信封倒過來,用力抖了幾下。

“沒了?”方杜鵑滿臉不可思議,她那麼真情實意的話,就換來一張信紙?

合著,他們還倒貼了電報費?

氣得手抖!

秦國柱急切的打開信紙,看到裡麵的內容後,拿著信紙的手開始哆嗦。

“爸?秦枝寫了什麼?”

這個時候,秦夢是不敢湊上去了,但秦興耀不怕,他拿過信紙一看,也抖了起來。

秦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