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1 / 2)

森林外圍看著都是正常的草木,除了樹木的位置符合天乾地支排布,並沒有什麼異常。

但隨著兩人往裡走,秦枝的神色漸漸凝重了起來。

她看到很多地方長出了小片的龍舌蘭。

龍舌蘭在這個現實世界可能沒有特殊的含義,但在異世,它被稱為亡者喉舌。

若是哪邊發生了異動,有的術士會第一時間在附近尋找龍舌蘭的蹤跡,然後用特殊的術法與它溝通。

當然,秦枝不會用這樣的術法。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異世通用準則:龍舌蘭下必有屍體。

不知道這個世界會不會也是這樣。

這隻是秦枝的猜測,她暫時沒有說出來,目前最重要的還找到安瓊他們的下落。

宋問頂的陣法設置的很巧妙,無論從哪個方向進入森林,最後都會被困在陣法裡。

秦枝和陶雲鬆走了一段時間後,自然而然和安瓊他們碰上了。

安瓊:!

“你們怎麼來了?”

噢,她多此一問了,他們自然是來救援的。

她看向秦枝,用眼神詢問秦枝有沒有辦法?

秦枝點點頭,對安瓊說道:“我去看看有沒有出路。”

“秦枝同誌,安團探過路了,繞了一圈又回到了這裡。”唐守國說道。

“是啊,郭伊也探了好幾回路,除了一身傷,什麼也沒有找到。”

“讓秦枝去試試吧。”安瓊說道,“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秦枝說道。

樹林裡的樹是有人特意種植的,就是為了形成一個天然的陣基。

以她淺薄的陣法知識,結合剛剛係統幫他找到的資料分析,這裡應該不止一個困陣和郭伊遇上的風刃陣。

這陣法師是有點子東西在身上的。

有家底的陣法師對戰,會像她扔符籙一樣直接扔陣盤,那殺傷力不比她的符籙差。

當然,秦枝是不怕的,她係統空間裡的高階戰鬥類符籙有厚厚幾疊。

就不信這個陣法師也能隨身帶著這麼多的陣盤!

即使秦枝對陣法僅限於了解一些皮毛,但她深知,一力降十會,一力破萬法。

想到可能會直接和這個陣法師對上,安瓊跟著一起去,她反而束手束腳,就婉拒了安瓊的陪同。

秦枝有種重臨異世探險斬妖的興奮。

前有謝炫後有這個陣法師,她第一次對這個世界產生了好奇心。

或許,她可以試著不再蝸居於九山生產大隊?

或許,等以後出門不用介紹信,不用到處開證明這麼麻煩的時候,她就去各個地方走走看看?

或許這個世界比異世還要更加豐富多彩呢。

秦枝小心的繞過一叢龍舌蘭,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沒走幾步,就感覺有風刃從四麵八方飛過來。

秦枝不閃不

必,

直接一張金鐘符拍在自己身上,

繼續往前走。

所有的陣法都有陣眼,即使這種有天然陣基作為倚靠,設有陣中陣的地方。

不才,秦枝不懂設陣,卻懂得怎麼尋找陣眼。

符師嘛,多是脆皮,保命且有用的知識肯定懂的略多一些。

就像這處樹林,到處都是高度長勢一致的樹木,若其中一處長勢異常,就會影響整個陣基的完整性,進而影響其中的陣法。

所以,這其中的平衡必須要掌控好。

而樹木維持生機除了陽光土壤,還有水。

陽光,人為不可控製。

土壤為樹木根本,要貼合自然,不能妄動。

人可以蓄水,蓄水的容器也可以隨人的需要做成各種形狀。

但水包容萬物,自由來去,要定水,陣眼必然要設在那附近。

風刃擊打在秦枝的身上,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秦枝豪,不在意,金鐘符快失效了,再拍一張上去。

她隻管尋找水源。

可惜,這處樹林很大,她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

秦枝也不氣餒,反而覺得這是個挑戰,正想著是不是換條路走的時候,胸前的覆海龍珠忽然飛了起來。

秦枝想到覆海龍珠本身就是龍珠與覆海神刀凝練後形成的,對於水的感應肯定遠超常人,她立刻跟了上去。

果然,在風刃陣的源頭找到了一處五芒星形狀的蓄水池。

藏風聚水,這設陣法的人實在高明。

秦枝按照五行八卦的排布在附近仔細搜羅了一圈,陣眼所在的地方非常巧妙,就在星芒蓄水池的中央,四周由風刃陣護的嚴嚴實實。

旁人近身不了,秦枝確實不懼的,她又往自己身上拍了張金鐘符,準備硬闖。

不待她的腳步跨進星芒池,覆海龍珠已經飛到星芒池上空。

那些風刃對它來說跟撓癢癢無異,影響不了它分毫。。

隨著它有規律的旋轉,星芒池中央漸漸飛出一枚泛著五彩光暈的圓珠。

秦枝欣喜的伸出手,陣法破了,還能見識一下新的寶貝!

運氣不錯!

嗯,秦枝的手白伸了,覆海龍珠直接把圓珠吞了。

好吧,這是你的戰利品。

秦枝訕訕收回手。

隨著陣眼被破,與之相互依托的風刃陣停止了運行,沒多久,星芒陣裡的水就滲進了地底。

陣基已毀,依托於他而設的陣法自然也就破了。

秦枝一張九品破軍符扔了過去,徹底毀了星芒池。

遙遠神秘的大峽穀中,一幢幢古色古香的小四合院暗合星羅北鬥陣,有序坐落於其間。

靠著瀑布位置,有一幢獨立其中的木屋,裡麵的老者原本正愜意的與人品茶閒談,突然臉色一白。

“黃老?”

黃卜元揮手示意他沒事,說道:“今日就不留先生了。”

那被稱為先生的人聞言,行雲流水站起來,向與黃卜元微微躬身轉身離開。

黃卜元這才放任自己一口血噴了出來,臉上的皺紋仿佛了多了一層。

有人破了他設在京城的轉生陣!

宋問頂背叛了他?

不會,他不敢,也沒有那個能力!

他讓宋問頂去巡視陣法,現在,陣法被破了!

想到其他地方的陣法,宋問頂不能留了。

他招來小童,讓他傳出命令,誅殺宋問頂。

黃泉客棧裡,宋問頂還在喝茶。

一口茶還沒有咽下,直接噴了出來,同時噴出來的還有一口老血。

剛剛提議殺人的部下腹誹:看,喝了一晚上的茶,喝傷了吧。

當然,他也不是真的那麼沒有眼力見,在宋問頂吐血的下一刻,他就拿起茶桌上的“手帕”

給宋問頂擦嘴。

宋問頂滿臉嫌棄推開,自己拿出手帕擦嘴。

“你先出去。”

他說道。

等人出去後,他才露出些驚慌的神色,陣法竟然被破了!

自己借著巡視陣法的機會偷偷做了些手腳,讓自己也能得點益處,沒想到,自己反而被牽連。

他相信以黃卜元的神通廣大,這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不過,自己以後可不敢隨意在陣法上做手腳得益了。

隨後,他冷嗤一聲:“無知小兒,仗著點小本事,竟然敢隨意破陣,沒有了困陣的保護,那些風刃足以要了他們的命。”

當黃老的陣法這麼好破的嗎?

然後,他又吐了一口血。

娘的,風刃陣也讓人破了!

他從來不知道,跟陣法結命契會這麼危險!

他隻牽連了其中一絲,就這樣了,黃卜元那裡豈不是受反噬更加嚴重?

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厲害?

這一刻,宋問頂顧不上平日的裝相,手忙腳亂地想要逃走。

為什麼有人會這麼想不通,冒著被反噬的風險也要跟陣法結命契呢?

之前秦枝就說過,這個世界的靈氣極為稀薄,沒有特殊的吐納法門,根本不能吸收。

陣法師在布陣和啟動陣法的時候,也需要靈力。

吐納法門是玄門正宗才有的秘法,其他流宗都是沒有的。

這片土地曾經靈氣充沛,有沒有吐納法門,都不影響術士修煉。

但隨著世事變遷,滄海桑田,靈氣不再。

如黃卜元這樣厲害的陣法師,就另辟蹊徑,設下轉生陣,跟陣法定下命契。

一旦有人在陣法中殞命,那人生機斷絕時的後天元氣就被陣法吸收,再渡給黃卜元。

黃卜元就把這股後天元氣當做靈力來用,還能延年益壽。

黃卜元之所以這麼大的膽子,不止在一個地方設下這種轉生陣,就是仗著現世已經極少有人能破了他的陣法。

誰知道,會遇上了秦枝呢。

彆管他多厲害,

反噬都能讓他喝上一大壺。

宋問頂想跑也得秦枝同意啊。

他仗著自己有陣盤,

一出來,就對著進來找陣法師大戰一場的秦枝使用陣盤。

秦枝能跟他客氣?

直接就用破軍符砸劈頭蓋臉砸了過去。

宋問頂連句撐場麵的開場白都沒有就被砸暈了過去。

陣盤直接到了秦枝的手上。

下一秒,陣盤上的陣圖陣旗消融,露出了秦枝眼熟的玉質,直接被東皇鐘吸走,融合。

秦枝:······合著,她白乾了唄。

困陣和風刃陣消失後,安瓊就開始按照原定計劃行動。

黃泉客棧裡的組織成員滿以為有陣法在萬無一失,隻能倉促應戰。

即使倉促應戰,裡麵也有幾個實力不俗的人,安瓊和陶雲鬆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把人抓到。

秦枝沒有參與圍剿,在她樸素的認知裡,專業的事需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需要她幫忙了,安瓊自然會喊他。

她饒有興趣的看著被砸得鼻青臉腫的宋問頂,心中讚歎。

果然,隻有符師是脆皮,連陣法師都這麼抗造。

九品破軍符耶,居然隻是讓陣法師鼻青臉腫的。

宋問頂:······你是不是忘了已經被當做戰利品吸收了的陣盤了!

嘖,也不知道這人哪裡得來的陣盤,要不是她破軍符多,誰勝誰負還真是兩說呢。

這個時候,就顯示出存貨多的好處來了。

秦枝反思,來了京城後,她都沒有再繪製過符籙了,符籙用一張少一張。

她得勤奮一點,今天回去就繼續畫符籙。

等了一會兒後,安瓊他們順利搗毀了這處據點,郭伊也救出了心心念念的柳詩竹。

“秦枝,謝謝你!”郭伊扶著柳詩竹過來道謝。

柳詩竹也輕聲道謝,她身上有明顯受刑後的傷痕。

“不用謝,安瓊那邊有沒有說怎麼安排你們?”

郭伊搖頭:“她現在很忙,剛剛讓軍人同誌跟我們說,先一起去軍區那邊問詢,等確定了我們沒有問題後,就會放了我們。”

郭伊明顯很高興:“我這次算是立了功,那位軍人同誌說,會酌情考慮我的情況。”

“那就好,軍區那邊有醫生,會幫你們治療的。”秦枝說道,沒有送療愈符的想法。

萍水相逢,而且,她們兩個都是皮外傷,沒有必要。

“秦枝,上車,我們在家屬院門口放下你。”安瓊招呼道。

“來了。”秦枝衝郭伊兩人點頭示意,小跑著上了陶雲鬆的車。

郭伊看著秦枝離開的方向,說了聲:“她是個好人。”

其他的,關於秦枝是個高人,怎麼製服她和錢亮。

以及秦枝破了困陣的事情,她誰也沒有說,包括她最信任的柳詩竹。

她有種直覺,秦

枝不會喜歡彆人議論這些。

“你很喜歡那位便衣女軍人嗎?”

柳詩竹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她不是女軍人。”

郭伊點頭,“她是個好人。”她又一次說道。

柳詩竹的眉頭微微擰起,她不喜歡郭伊看秦枝的眼神,這讓她有種對郭伊失去掌控的感覺。

“我們也走吧。”柳詩竹虛弱的靠著郭伊,往另一輛走去。

她是真的虛弱,昭獄裡的人下手沒有分寸,如果不是值班的人剛好是營地同一批出來的人,她又曾經幫過對方。

她能不能全須全尾的出來還是個問題。

“秦枝,你有沒有受傷?”安瓊關切的問道。

“沒有,放心吧。”秦枝回道,“對了,明天二爺爺的大壽你有空去嗎?”

今天抓了這麼多的人,光是審訊就夠他們忙了吧。

“肯定要去的。”安瓊回道,“再忙也要去露個臉的。”

安瓊笑看著秦枝,現在已經沒有宗族的概念了,但安家人團結,二爺爺是隱形的宗主。

所有人都知道,二爺爺辦七十大壽是為了讓秦枝名正言順。

為了不讓秦枝有壓力,誰都沒有跟她說。

安瓊失笑,隨後又愧疚地說道:“抱歉啊,秦枝,都沒有陪你好好在京城逛逛。”

“沒關係啊,我一個人也逛得很高興。”秦枝說道。

她說的是事實,她很能自得其樂的。

“對了你給二爺爺的禮物準備好了嗎?”安瓊問道。

那天,秦枝肯定會成為焦點,送的禮物肯定要講究一些。

“爺爺已經幫我準備好了,他那裡有一方硯台,二爺爺中意很久了,又不好意思問爺爺要,這回正好借著我的手送給他。”

“你呢?你準備了什麼禮物?”

安瓊笑著搖頭:“我沒有時間準備這個,不過,我媽應該也有準備,早些年,親戚家裡有人過生日,都是她幫我準備的。”

然後,她情緒有些低落了起來:“二爺爺大壽過後,你是不是就回寧市去了?”

秦枝點頭:“對啊,我出來有些日子了,再不回去,大隊長都該擔心了。”

陶雲鬆開著車聽後座的姐妹聊天,看到家屬院到了,他放慢車速。

“到了。”他說。

秦枝利落下車:“那我先回家了。”

看了下時間,上午十點,秦枝回到家,家裡沒人,她回到房間,鎖上門。

秦枝席地坐在床尾,拿下脖子上掛著的東皇鐘。

她摩挲著東皇鐘,想著如果找齊了所有的玉牌,東皇鐘完全修複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她出生時掛在脖子上的玉牌會不會也跟東皇鐘有關係?

玉牌跟她母親嬴瀾之間又有什麼關係呢?

或者,是東皇鐘和她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