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2 / 2)

彭十三把安枝送上了臥

鋪車廂才離開。

安枝在外麵看了一圈沒有見到霍晉,

還有些奇怪。

看霍晉的樣子好像挺著急醪人參的,

怎麼一直沒有見到人?

好麼,到了車廂才知道,人家已經率先進到臥鋪車廂了。

見安枝安頓好了,費修站到了車廂門邊。

霍晉笑著對安枝說道:“見笑了,安枝同誌,醪人參對彆人來說可能就隻是一種特殊的人參,但對我來說卻是救命的良藥。”

“外麵人來人往的,我承擔不起醪人參出了任何意外的後果,就打聽了你臥鋪的車廂號,照著買了。”

“還請你不要介意。”

霍晉的坦率,安枝挺欣賞的,她沒有刻意為難人的喜好。

這臥鋪車廂她又沒有包下來,誰坐不是坐?

她爽快從自己的挎包裡把裝著醪人參的盒子拿出來遞給霍晉。

霍晉接過盒子,打開檢查了一下,終於鬆了口氣。

師傅有救了。

見安枝麵露好奇,霍晉也沒有瞞著,解釋道:“我師傅受了重傷,對方功法特殊,隻有這醪人參能解。”

安枝點頭,原來是這樣。

為了師傅,這兩人能舍生忘死,也能舍得錢財。挺不錯的。

安枝對有情有義的人總是要寬容很多。

自然的,車廂的氛圍就好了很多。

不過,他們也沒有多交談什麼,都不是交淺言深的人。

溫譽和畢清江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車廂裡三個人各自忙各自的,但氣氛卻格外和諧的一幕。

他們倒沒有多餘的想法。

很自然和安枝打了聲招呼後,兩人就在自己的臥鋪上躺了下來。

這一路回京城異常的順利,順利到安枝都有些不可思議。

軍院,項均已經知道安枝找到碧玉青環蛇,並順利回京的事情了。

他終於放下了心,翻開了龐渡剛剛送來的資料。

看完資料後,項均倒抽了一口冷氣。

繭的大本營大峽穀,被月影屠了一輪,損失了三個核心成員,才把月影打退。

聽說月影中的一個人受了重傷,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更不知道受傷的是哪個?

他跟月影屬於沒有見過麵,卻神交已久的狀態。

最早的時候,月影隻有一個人,經常單槍匹馬在R軍中間殺個幾進幾出。

後來戰爭結束,新華國成立,就沒有了月影的蹤跡。

直到有一次,敵特想在一個縣城裡製造恐怖事件。

他得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月影已經把那個敵特解決了。

他看到的就隻有月光下修長的背影。

那以後,他就喊他月影。

之後,他再得到疑似月影的消息,就都是三個人了。

看來,他要加快對繭的狙擊了。

繭能讓月影這麼大動肝火,肯定是做了什麼讓月影不能忍受的事情

可惜,這份資料上沒有記載。

安枝下了火車,龐渡已經等在車站外了。

“龐叔,你怎麼來啦?”

安枝直接上了龐渡的車。

“來接你。”

龐渡說道,“老大已經去軍總院等著了。”

安枝眉頭微挑:“這麼急?”

“出什麼事情了?”

就聽龐渡冷哼一聲:“能不急嗎?”

“家裡的頂梁柱倒了,兒孫沒有頂事的,家裡都亂套了。”

安枝點頭表示理解。

“那就直接去軍總院,早點解決,早點完事。”

她摸摸小玉的小腦袋,問她能接受一次咬幾個人。

小玉表示,它一個都接受不了,但是它答應的事情肯定會做到,一次性咬咬完最好。

但是它也有要求,被它咬的地方必須乾乾淨淨的。

安枝差點笑出聲,小玉是條潔癖蛇呢,也太可愛了些吧。

安枝到軍總院的時候,項均已經跟家屬們溝通好救人的順序了。

剛開始,大家對小玉咬人還是有些懼怕的,等小玉探頭探腦從安枝的衣袖裡鑽出來的時候,大部分爭議的聲音都停了下來。

安枝心說:長得可愛有時候真的很受優待啊。

安枝摸摸小玉的腦袋走上前,在對方的手背上打了張清潔符後,示意小玉可以張口了。

小玉有些嫌棄,但自己答應的事情不好反悔,眼一閉,心一橫,“嗷嗚”一口咬了下去。

小玉咬人救人的事情還是很順利的,在它咬第三個人的時候,第一個被咬的人已經清醒了過來。

以至於排在後麵的人家更加翹首以盼自家老爺子快點被咬。

後頭被暗算的老人家們,如果論資排輩,那真是三天三夜都排不完。

項均直接就按年齡排序了,誰也沒提出異議。

所以,溫守疆是倒數第二個,輪到他的時候,小玉已經有點煩躁了。

安枝直接拿出一根靈氣四溢的上好人參,才把小玉安撫好。

等著讓小玉咬人的武采茗都驚呆了。

品相這麼好的人參,很少見。

她為了給溫守疆溫補身體,這段時間也沒有少搜羅人參燉雞湯。

但她想儘辦法用關係得來的人參,跟安枝拿出來的相比,就跟個不值錢的蘿卜似的。

礙於等著小玉救命,人參也不是她的,武采茗把目光移向了另一邊,沒有再看著小玉炫人參。

但她心裡卻有了新的想法。

小玉咽下最後一口人參,打了個嗝。

肚子飽飽的,嘴裡還有人參的清香縈繞著,小玉成功被安撫好,完成了咬溫守疆的任務,接下來就是畢清瀟了。

在醫院的人已經陸陸續續醒了過來,小玉圓滿完成任務後,讓安枝給它上上下下裡裡外外扔了好幾張清潔符才罷休。

按照第一軍慣例,安枝今天應該是可以休息的,救完人後

,她就準備直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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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過年還有小半個月呢,這可真是意外的驚喜。

安枝正跟小玉說著,帶它去友誼商店見見世麵呢,就被武采茗叫住了。

安枝以為她是要對救了溫守疆的事情表示感謝,今天,這樣的話,她已經聽了很多了。

但好話嘛,誰會嫌棄多的。

沒想到人家武采茗說的根本不是這個事情。

“你說什麼?”安枝提高聲音反問,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你能不能把這條小蛇賣給我。”武采茗以為安枝是真的沒有聽清楚,又說了一遍,“錢不是問題。”

“然後呢?”安枝壓著火氣又問道。

總不能武采茗跟她一樣喜歡小玉,想養著吧。

或者未雨綢繆,養著小玉,以免以後再遇上類似的情況後束手無策?

“我看你剛剛給這小蛇喂了上好的人參,這小蛇的藥用價值肯定很高吧。”武采茗誇道。

安枝不置可否,人小玉自己找天材地寶給自己喂大的,她給的充其量就是個點心。

但這話也沒有錯,安枝就耐心聽著。

項均在旁邊呢,總得給領導一些麵子。

“我想著守疆經曆了這麼一場,身體肯定虧了,這小蛇是大補,我想拿來給他燉湯補補身子。”

安枝後悔給項均麵子了。

不是,這人有病吧?

剛剛小玉還救了她老公呢!

是,小玉隻是條小蛇,或許在武采茗眼裡就是食材,就是補藥。

但,特麼的,有眼睛的人都看出來,她很寶貝小玉的!

安枝忍住氣,按住暴跳如雷的小玉,問跟著武采茗一起過來的幾個家屬:“你們也是這個意思?”

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站出來笑著說道:“采茗的話也有些道理,安枝同誌能割愛的話就最好了。”

“你們呢?”安枝問另外幾個眼熟的家屬。

安枝沒有發怒,態度也算不上冷淡,那幾個家屬商量了一下,都點了點頭。

安枝冷笑了一聲,也沒有跟她們理論,直接對項均說道:“老大,以後跟她們家有關係的人家,我一律不接待。”

這些人家裡都挺有門道的,現在是因為家裡的話事人倒了,關注的重點都在當家人的身上。

等當家人好了,自然會去了解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安立信和他們同樣遭遇了暗算卻毫發無傷的事情,是瞞不了人的。

到時候,小荷包的效果就會被這些人知道。

能關鍵時刻保命的東西,誰不想要?

安枝讓係統記住這幾張臉。

這筆賬總能討回來的。

項均冷冷瞟了一眼武采茗,這個外甥女可真會給他“長臉”,還想把安枝的小青蛇燉了,可給她能耐的!

安枝和項均走後,

() 幾人麵麵相覷。

剛剛說話的年紀比較大的婦女臉色有些難看,板著臉走了。

她們怎麼跟家人抱怨安枝不懂禮數,安枝完全沒興趣知道。

她回到家後,扔了個去塵符。

回到房間後,問小玉喜歡哪裡,她給它做個小窩。

小玉物種特殊,喜歡水,喜歡陽光,喜歡花花草草,最後選了陽台的位置。

安枝知道小玉是個小潔癖,往陽台扔了好幾個清潔符,又從鮑家主送給她的寶貝裡找出了一個玉色薄胎瓷的筆洗。

想了想,又問玉珠裡小玉曾經棲息的小池子裡的蓮花那邊要來了幾顆蓮子。

用靈力把蓮子催發,往筆洗裡的水注入靈氣,又根據小玉的指點把筆洗放在了她最喜歡的地方。

小玉這才高高興興從安枝的手腕上鬆開,躍入它的新家裡去玩。

新家雖然小的可憐,但裡麵靈氣濃鬱,又有熟悉的蓮花氣息陪伴,小玉還是很喜歡的。

伺候好這個小祖宗後,安枝去洗了個澡,用烈焰符烘乾頭發後,終於把自己扔進了被窩。

京郊山腳的一處木屋外,霍晉和費修麵露焦急的等著。

屋裡,一個頭發雪白,臉色也有些蒼白的上了年紀的小老頭正滿臉是汗的泡在木桶裡。

這人就是霍晉說的,受了重傷的師傅費藜。

霍晉拿到醪人參,一下火車就和費修趕來京郊。

費藜的寒毒非常厲害,他們回來的時候,費藜已經渾身被冰封住,倒在了屋裡。

兩人都有些後悔之前不應該聽費藜的,為了安全,兩個人一起去間歇穀,應該留一個人下來照顧費藜的。

“阿晉,師傅會不會有事?”費修滿臉急色,在屋門口來回踱步,“我想進去看看。”

“再等等,貿然進去,讓師傅傷上加傷就不好了。”

費藜的傷比較特殊,被逼出來的寒氣除了他,會找其他的寄生體。

如果他們貿然進去,打斷了費藜療傷不說,怕寒氣浸染了他們,還會讓費藜分心。

所以,即使霍晉的擔心不比費修少,他還是穩住了。

費修雖然是師兄,但很多事情,他都願意聽霍晉的意見。

可這回,裡麵生死未卜的人是把他從小養大,如師如父的人,他有點急躁。

好在,在他忍不住想要直接推門進去的時候,木門從裡麵打開了。

“師傅,你怎麼樣了?”費修臉上一喜,連忙上前扶住費藜問道。

霍晉也連忙扶住費藜的另一隻手,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費藜的聲音還有些虛弱。

費修聞言,放下了心,安頓好費藜後,就去收拾木桶還有已經被凍死的幾隻野雞野兔了。

是的,因為知道這些寒氣離開費藜的身體後會另外找生物寄生,他們事先準備好了很多野雞野兔。

費修一臉可惜的看著凍得硬邦邦的肉食

,這些野雞野兔當口糧,能吃好久呢。

當然,他手上收拾的動作可一點也沒有慢下來。

霍晉就沒有那麼好糊弄了,他直接搭上了費藜的脈門,發現脈象還是很紊亂。

“彆老皺著眉頭跟個老頭似的,我剛解了寒毒,脈象紊亂是正常的,你不用擔心。”費藜說到。

“師傅。”

霍晉還想說什麼,被費藜製止了。

“我有你師兄照顧,你回家一趟看看家裡人吧。”

“是啊,阿晉,你一走就是大半年,趕緊回家吧,師傅這裡有我呢,你不用擔心。”費修也說道。

霍晉答應了下來,想著費藜的身體估計損耗極大,他回家一趟也好,正好去藥房找找有沒有好一些的補氣養元的藥材。

等霍晉走後,費藜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費修默默紅了眼睛。

他從前喊費藜老頭子,但心裡從來不覺得費藜老,有時候,他覺得費藜比他和霍晉都有活力,能折騰。

但現在,看著費藜趟在床上,花白的頭發,布滿皺紋的臉,他忽然就覺得印象中高大如山嶽的師傅,原來真的已經老了。

霍晉不像費修那麼感慨,他的性格就是遇上困難就去解決困難。

與其花時間去感慨時間逝去,感慨命運不公,不如用這個時間做些解決問題的事情。

但,他現在的困難貌似很難解決。

在間歇穀裡一身悍勇,一往無前的霍晉,控製著自己的速度躲著他媽的雞毛撣子,還要時不時躲開伸腳絆他的兄姐。

真的,間歇穀的藤蔓都沒有他們難纏。

然後,更難纏的人回來了。

“好你個臭小子,竟然還敢回來!”

一進家門,霍紳就一點也不紳士地脫下鞋子往霍晉臉上扔去。

“你當家裡是什麼地方?”

“啊?”

“旅館嗎?”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

霍晉躲過他老爹扔過來的,裹挾著難以言說臭味的鞋子的攻擊,卻沒有躲過作怪的大哥的掃蕩腿,被絆了個嚴實,直接摔趴在了沙發上。

他決定擺爛,直接趴在沙發上不起來了。

打吧打吧,反正他皮厚。

傅啼絮哭笑不得,拿著雞毛撣子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一家人鬨了一場後,傅啼絮一聲令下,所有人圍坐在餐廳的大圓桌上包餃子。

“阿晉,你這次回來,好好在京城待著,我跟你說啊,媽的老同學薛阿姨家裡有個跟你年紀相仿的小女兒······”

傅啼絮一開口,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言下之意。

看著兄姐揶揄的笑容,霍晉也有些無奈。

他有時候真是佩服他媽的恒心。

從他哥十八歲開始,她媽媽的老同學就突然多了起來,並且一定是家裡有適齡女同誌的老同學。

他哥今年二十五,整整七

年了,他媽老同學的數量還在穩步增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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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沒空,讓哥去。”霍晉笑著把皮球踢給他哥。

“你哥的事情,我自然是放在心上的,這回說的是你。”傅啼絮才不會被帶歪。

“媽,我這回真的沒空。”霍晉說道。

“嗬!”來自傅啼絮的回答。

言簡意賅,霍晉自己體會。

其他家裡人:該!

最後,還是霍紳開口解的圍:“孩子剛回來,先讓他休整一下,把精神頭養好一些,你帶出去也體麵。”

傅啼絮仔細打臉了一下霍晉,霍晉連忙做出一副疲憊虛弱的樣子。

傅啼絮到底心疼兒子,這才作罷,轉而和霍紳說起了其他的事情。

原本逃過一劫的霍金想要找個借口直接遁了的。

聽他媽說起碧玉青環蛇救人的事情,霍晉又坐了回去。

“那些人也真是不知所謂,雖說是條小蛇,但她們是怎麼想出來,拿人家燉湯補身子的?”

“人家剛救了人呢?”

“卸磨殺驢也不是這個用法!”

“我本來還想著老齊醒了去看看他呢。”

“現在,我不想去了。”

“不去就不去,咱都不去。”

霍紳一點也沒有剛剛往霍晉臉上扔鞋子的豪邁,把擀好的餃子皮遞給傅啼絮,笑著應和,挺像個耙耳朵的。

“他婆娘什麼人,這麼多年了,咱都知道,你彆氣著了自己。”

“我才不生氣,我隻是覺得那救人的女同誌脾氣可真好,就這樣了,也隻是轉身離開。”

“這要是換了我,我高低得把她頭發薅下來一把。”

“簡直不知所謂。”

“好脾氣”的安枝:······

越聽越覺得那位女同誌是安枝的霍晉:······

以他對安枝的淺薄的了解,這位女同誌可不是好脾氣的主。

她估計是有其他的法子找回場子,所以懶得跟人計較。

“媽,咱們家跟齊師長家裡很熟嗎?”霍晉問道。

“那到沒有。”霍紳回答霍晉的疑惑。

“他從前在戰場上被流彈掃中,被你叔公救治過。”

“前幾年調到京城後,過年過節都會去看望你叔公,一來二去的也就有些交情。”

“不過,你媽媽不喜歡老齊媳婦,不怎麼跟他們走動。”

“那就好。”霍晉說道,“那女同誌不是好惹的。”

他還想再叮囑幾句呢,一抬頭就對上了他媽亮晶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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