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徐徐圖之(2 / 2)

馬善被人騎,人善受人欺。她不能一味的忍讓,她得主動出擊,給趙氏尋些麻煩。不然,她要被趙氏捏扁揉圓了。

趙氏如今是當家主母,身後有父親寧光焰撐腰,加之豐厚的嫁妝,趙氏可謂是要人有人,要財有財。

現今與她正麵相撞,無疑是以卵擊石。

寧蔚抽出枕得有些發麻的手,平躺在床上,看著漆黑的屋子,聽著屋外的蛙鳴聲。

想要為阿娘報仇,想要自己一生平順,想要護住兄長與祖母,不隻是忍辱負重,臥薪嘗膽,還需步步為營,徐徐圖之。

要想成大事,眼下,她手裡得有錢,有人。

想到這裡,寧蔚精神一振,銀子的事,可從阿娘留下的那間鋪子開始著手。

至於人,她該將魏源尋回來。

上一世,她嫁進侯府的第二年,祖母逝世一周年的忌日,她來報恩寺給祖母做法事。

回城的路上,她的情緒極為低落,她想從糟糕的情緒裡走出來,於是將車窗簾拉開,試圖透過窗外的景色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車行到清灣時,她看到一位滿臉焦急,背著老人奮力向前的中年人。

這人就是魏源,領著老母進京尋醫的魏源。路上遇到強盜,將他身上的財物一並擄去,他隻得背著老母前行。

她將馬車借給他,還給他推薦了廣明堂的胡大夫,自己與丫鬟婆子一起走路回城。

雖然三個月後魏母還是撒手而去,魏源卻將她當作救命恩人,留在京城幫她。

魏源精通錢糧,那些年,他教了她許多東西。

此時的魏源在何處?還在青州做師爺?

寧蔚直想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清灣的楊家莊子,陸鵬飛往嘴裡扔了兩粒花生,嚼完咽下,抿了口酒後問石景揚,“傾安,寧家那位二小姐對你是不是有意?我怎麼瞧著她看你的眼神不一樣!”

楊浩卓放下手上的酒杯,轉頭看向石景揚,附和道:“是呀,今兒寧二小姐的目光一直追隨你。傾安,你是怎麼想的?可還滿意?若是滿意,讓侯夫人上門為你提親。”

石景揚將身子往後靠了靠,想著寧荷白日裡的種種,心裡泛起絲絲厭惡來,這位昔日的陳王妃,今兒的舉止過於輕浮。

石景揚淡淡的說道:“你倆彆亂起哄,壞了人家姑娘家的名聲。我年紀尚輕,不想過早成親。這樣的話,往後不可再說。”

陸鵬飛又夾了兩粒花生放進嘴裡,然後將手靠在扶人上,身子往石景揚那邊傾了傾,玩味的說道:“怎麼?寧二小姐沒入你的眼?”

楊浩卓看著石景揚,等著他回答。

石揚景把玩著手裡的酒杯,淡淡的說道:“無關其他,是我眼下沒有成親的打算。”

陸鵬飛“嘁”了一聲,“說到底,還是未看上人家唄!”

楊浩卓的右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扶手,帶著幾分慵懶的說道:“傾安這樣的盛世美顏,眼光高些情有可原。隻是,傾安若無心成親,你阿娘怕是要著急了。”

石景揚一愣,重日回來,他徑直去了寧府,晚上又與陸鵬飛喝了幾杯,等他回到侯府,母親已經歇下了。

今早起來,他想去後院給母親請安,青山告訴他,母親一早就進宮了。

回來到現在,他還未見到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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