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揚微微歎口氣,勸慰道:“英哲遇上這樣的事,算是他命裡的劫。相信他能處理好。你倆也彆難過,省得影響你倆備考。”
楊浩卓問道:“小趙夫人如此這般的目的是什麼?”
石景揚搖搖頭,“不知。”
陸鵬飛嗤鼻道:“能為了什麼?阻止英哲下場科考唄!肯定是怕英哲高中,蓋過寧陽的風頭,
這女人,太壞了。損人不利己!
英哲高中,對她沒有壞處,隻有好處。她乾嗎要這樣待英哲?”
楊浩卓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嗯,極有可能。當年英哲拜到祖父名下,寧員外郎借送英哲來學堂之機,與祖父說,想讓寧陽也來學堂求學。”
“還有這事?楊大學士怎麼回的?”陸鵬飛問道。
楊大學士肯定是拒了,否則,寧陽不會不來楊氏學堂念書。
石景揚想知道楊大學士是如何回的。
石景揚看向楊浩卓,等著他回答。
楊浩卓說道:“你倆也知道祖父的脾氣,收弟子極講究。他老人家不願意將時間浪費到不合眼緣的人身上,當場就拒了寧員外郎。”
陸鵬飛說道:“小趙夫人不會因為此事記恨英哲吧?”
楊浩卓點點頭道:“極有可能。”
石景揚想了想,說道:“這應該隻是一部分的原因,一個人的心裡有了嫉恨的根,看人會有偏頗。
英哲又與趙氏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後宅裡的事,本就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
這些事,隻能靠英哲自己,咱們幫不上忙。”
陸鵬飛讚同石景揚的說法,說道:“哪咱們怎麼辦?眼睜睜的看著英哲受欺負,錯過秋闈嗎?”
楊浩卓搖搖頭,“不能這樣,我回去祖父商議,看看能不能讓英哲住到府上來,一直住到明年的春闈,這樣,讓趙氏沒有下手的機會。”
陸鵬飛點頭道:“這個主意不錯,我看行。”
石景揚說道:“主意是不錯。隻是怕英哲不願意。”
楊浩卓想到什麼,點頭道:“也是,英哲如今與錢老夫人,寧大小姐住一起。他就是住到府上來,也不會安心。”
“那怎麼辦?”陸鵬飛愁眉不展的問道。
石景揚說道:“其實,現在情況到不是很糟。
徐府的護衛深嚴,英哲他們一家住在徐府,趙氏應該沒有下手的機會。
我再派幾人過去,讓他們負責英哲他們外出安危,直到英哲順利參加春闈。”
楊浩卓與陸鵬飛想不出比這更好的法子,“隻能這樣了,希望英哲能順順利利的參加科考。”
三人閒話一陣才散去。
胡銳回到寶瓶巷,隔天,早飯後,她見棗花與桑葉在院子裡洗衣裳,問道:“小姐還未起?”
棗花笑著回道:“回先生的話,小姐每日寅末起,洗漱後去老夫人那邊,陪老夫人用早飯。
這會兒,小姐在書房裡看書。”
看書?又不用科考,用得著這麼勤奮嗎?
胡銳點點頭,“多謝,我知道了。”
胡銳走到書房門口,抬手敲了敲門。
“進來。”屋裡響起寧蔚的聲音。
胡銳推門而進,寧蔚抬頭看向門口,見是胡銳,笑著站起身來,“先生來了,這邊請。”
胡銳按了按手,示意寧蔚彆動,“小姐坐,彆動。”
胡銳邊說邊走到寧蔚對麵坐下。
寧蔚見了,笑著坐下身來,彎腰拿一個乾淨的杯子,給胡銳倒上茶,說道:“先生請喝茶。”
胡銳端起茶抿一口,放下杯子,看向寧蔚說道:“我來回小姐那日的話。”
寧蔚先是一愣,隨即想起之前自己問的話,心裡升起期盼,她想知道石景揚會怎麼安排胡銳?是讓她回去,還是讓她留下?
寧蔚麵帶微笑的看著胡銳,說道:“好!先生請說。”
胡銳從寧蔚的眼裡看到期待,突然想起昨日她到小姐時,世子爺眼神裡的關切。
胡銳有些好奇世子爺與寧大小姐之間的關係,她隱隱有種感覺,他們之間的情誼,不隻是朋友……
胡銳說道:“接下的日子,隻要我留在小姐身邊,我便是小姐的人,聽令於小姐。”
寧蔚聽後,激動得站起身來,朝胡銳深深的鞠躬。
驚得胡銳趕忙站起身來往邊上避開,嘴裡說道,“小姐,使不得。如今我是小姐的人,聽小姐使喚,小姐便是在下的主子。小姐朝在下行禮,那是折殺在下了。”
寧蔚看著胡銳,極認真的說道:“先生在我危難之時來到我身邊,護我以周全,先生當得起這個禮。”
胡銳迎上寧蔚清澈的目光,看到寧蔚眼裡的誠摯,讓胡銳的心軟乎乎的,從心底升起一股暖意來。
胡銳被這種感覺驚到了,警覺如她,要知道,多年的訓練,早讓她變得冷靜,甚至有些心如鐵石,看人看事,皆是冷眼旁觀,不會輕意動情。
胡銳麵無表情的說道:“好,隻此一回。往後,在人前,我是你的先生,在人後,你是我的主子。”
胡銳麵上雖無笑容,話音卻是軟了不少。
寧蔚笑著應下,“好,先生說什麼就是什麼,先生請坐。”
胡銳點點頭,重新回到位上坐下,正要開口問話,桑葉慌慌張張的進來稟道:“小姐,夫人又帶著人過來鬨了,劉夫人外出還未回府,
此刻,夫人在正院那邊與徐府的管事吵了起來,老夫人已經過去了。”
寧蔚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桑葉退了下去。
胡銳說道:“小姐有何吩咐?”
“嗯?”寧蔚看向胡銳,四目相對,立即明白她的意思。
搖搖頭道:“不用做什麼,這是徐府,趙氏不敢亂來。
祖母是她的長輩,就算她心裡恨極了祖母,當著外人的麵,她也不敢對祖母怎樣?
否則,她苦心經營多年的名聲就毀了。
相反,在我麵前,她是長輩。我在她麵前得做小伏低,否則,就是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