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興語對寧蔚道:“阿蔚,表姐來了,咱們去迎迎。”
寧蔚點點頭,“好!”
寧蔚隨江興語走過去,吳明藝的目光落在寧蔚身上,笑著說道:“這就是阿蔚吧?”
麵對熱情似火的吳大小姐,寧蔚很是不適應,有些無措的福身道:“吳大小姐好,在下寧蔚。”
吳明藝上前拉著寧蔚的手,上下打量一番後,轉頭看向石景星,“那日,掌珠說阿蔚長得傾國傾城,我還道她誇張。
今兒見了阿蔚,才知掌珠所言不虛,阿蔚生跟仙女似的,生得太好看了,真讓人羨慕!”
江興語過來挽起寧蔚的手臂,說道:“我何時說過假話?阿蔚是我見過長得最好看的。”
寧蔚轉頭看向江興語,小聲道:“興語,彆胡說。”
吳明藝笑著說道:“阿蔚,掌珠可沒胡說,你確實生得好看。”
寧蔚福身道:“吳大小姐過譽了,不過是副皮囊而已,好與不好,都是父母的饋贈,咱們也沒得選不是?咱們能做的,唯有感恩。”
吳明藝進門時,先在屋裡尋那抹心心念念的身影,當她看到石景揚時,石景揚正在看寧蔚。
出於女人的敏感,吳明藝從石景揚眼裡看到不一樣的情愫,這讓她很不舒服,甚至有點心慌。
寧蔚迎過來時,她熱情主動的招呼,想借寧蔚的容貌扯出其父寧光焰,以此來說門第之事。
哪知寧蔚一句皮囊好壞都是父母的饋贈,咱們沒得選,將她的計劃打破。
吳明藝咬一下牙,笑著說道:“阿蔚說得是,這相貌與出生一樣,真是沒得選。”
寧蔚看著吳明藝不及眼底的笑意,活了兩世的人,哪裡不明白她的意思?
寧蔚隻是不明白,吳明藝對她的敵意來至何處?
上輩子她恨她,那是因為她嫁進威遠侯府,搶了她世子夫人的位置。
這一世,她不是已經退婚了嗎?她為什麼還對她心生敵意?真是莫名其妙!
上一世,她受人嘲諷,有趙氏與寧荷的功勞,也少不了吳明藝的功勞。
重生回來,她本就不打算與吳明藝有交集,無意與她為敵,當然,更無意與她交好。
她與她之間,井水不犯河水是最好的結果。
但是,這一切得有個前提,前提是彼此尊重。
像現在,吳明藝莫名其妙的對她樹起敵意,甚至用出身來拿捏她,那她隻能說對不住了。
寧蔚淡然的點點頭,“吳大小姐說的是,相貌與出生一樣,都是沒得選的。
就如吳大小姐,會投胎,生下來就是國公府的大小姐,有著讓旁人羨慕不來的尊貴。
又好比我,老天爺給了我副精致的皮囊,讓吳大小姐這個國公府的小姐也羨慕。對吧?
這麼一想,老天爺還是公平的。”
吳明藝沒想到寧蔚會當著眾人正麵回她的話,還暗指她長得不如她。
偏偏她這番話,還都是順著她的話說的,讓她挑不出錯處。
吳明藝氣得攥緊雙手。
江興語與石景星察覺到兩人之間的鋒芒,雖很莫名,但此時不是追究原由的時候。
江興語笑著打圓場道:“唉呀,你倆一見麵就談論這麼深奧的道理,聽得我都懵了。
好了,藝姐兒與星姐兒到了,咱們的人到齊了,晏會開始,大家彆站著了,都坐下來說話吧。”
石景星跟著幫腔道:“是,都彆站著了,進屋坐。”
石景辰挽起吳明藝的手,撒嬌道:“藝姐姐,你怎麼才來?辰兒盼你盼得脖子都長了。”
石景揚麵無表情的看眼吳明藝,又看眼寧蔚,不知道在想什麼。
身邊的楊浩卓小聲道:“藝姐兒看起來,好像對阿蔚有敵意,她們之前應該沒有見過呀。”
陸鵬飛接過話來,“我也很莫明,中間可能有誤會。
一會兒看著些,千萬彆讓二人再扛上了。”
屋裡的會客區排有兩張大方桌,大方桌間間隔有一尺來寬,兩桌看似相連,實則是分開的。
吳明藝與石景辰最先走到桌邊,在麵向門口,靠近另一桌的位置坐下。
楊浩卓見吳明藝坐下,拉著石景揚,要他坐到吳明藝的側對麵,這樣,吳明藝抬頭就能見著石景揚。
石景揚眉頭微皺,轉身走向晉王,在晉王的左邊坐下。
吳明藝看著石景揚靠近又離開,情緒跟著變得落寞。
下意識的,吳明藝抬頭尋找寧蔚的身影。
見寧蔚與石景揚同排,縮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
吳明藝確定寧蔚與石景揚之間隔著千山萬水,彼此間不能輕意看到,堵在胸口的悶氣在順暢了些。
寧荷拉著楊昕葉,沒有急著坐下,而是等石景揚坐下後,才在石景揚對麵的一排尋了個位置坐下。
陸鵬飛左右看看,說道:“五爺,大家難得聚在一起,這麼乾坐著很沒意思,要不,咱們玩點彆的,如何?”
晉王點頭,將目光落到江興語身上,問道:“掌珠想玩什麼?”
江興語組局的初衷,是想將阿蔚介紹給吳明藝楊浩卓他們認識。
隻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石明藝跟寧蔚二人八字不合,見麵就扛上了。
氣氛一度變得尷尬。
江興語想將氣氛活躍起來,聽了晉王的問話,欣然的回道:“玩投壺怎麼樣?”
晉王向來以江興語為主,聽了她的話,點頭道:“好,那就玩投壺。咱們分組比試,如何?”
吳明藝揚聲道:“那我先聲明,我要與樂哥哥一組。”
晉王搖搖頭,說道:“這個不好,傾安的水平太高,他參加比試,對旁人不公平。這樣,本王與傾安來做判官,如何?”
吳明藝雖然心裡不樂意,但晉王發話,她也不能反駁。
陸鵬飛拍掌叫好,“五爺想得周全,就這麼定了。咱們將現有的人分成兩組,除去王爺與傾安,餘下的人抓鬮決定,如何?”
江興昌道:“咱們仨若湊到一組,對另一組是不是不大公平?”
江興昌指了指楊浩卓與陸鵬飛。他們雖是書生,畢竟是男人,若是三人組到一組,即使勝了,也勝之不武。
石景辰漫不經心的說道:“隻要兄長與晉王不參與就行,其他的,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