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好巧(1 / 2)

楊昕葉看看忙碌的下人,說道:“阿娘,兄長過幾日就秋闈了,母親何不等兄長秋闈後再出發?”

羅夫人歎氣,一臉為難的說道:“我也想等然哥兒秋闈後再啟程,可你父親的省親假沒幾日了,不能在耽擱。

若等到秋闈之後,你父親的公務就得耽誤了。”

楊昕葉說道:“那讓父親先過去,阿娘晚些再過去。”

“這如何能行?我不跟著過去,誰來照顧你父親?不行,不行。”羅夫人又是晃頭又是擺手,激烈的反對楊昕葉的提議。

楊昕葉不解的問道:“這如何就不行了?父親身邊有下人伺候。”

羅夫人說道:“下人如何伺候得好你父親,不成,不成!我不跟過去,我不放心。”

楊昕葉脫口道:“父親沒與阿娘成親時,隻有下人在身邊伺候,不也長到二十來歲。況且,父親身邊,不是還有姨娘在嗎?”

羅夫人抬頭看向楊昕葉,冷冷的說道:“你這妮子,簡直越來越不像樣了,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

你的女訓學到何處去了?還有沒有綱常?夫為妻綱,嫁雞隨雞,夫唱婦隨,這些道理你懂不懂?

照顧你父親,為你父親打點一切,是我這個做妻子的本份。

這些事,如何能假手他人?”

楊昕葉惱火極了,努力壓著心裡怒火,說道:“可是,秋闈對兄長很重要,母親就不能留下陪陪兄長?不過是晚幾日去杭城而已。”

她已經說得如此直白了,女兒還執意要她留下,這不是為難她嗎?羅夫人心裡很不喜。

惱火的說道:“我留下來能有何用?是能替浩然下場考試還是怎麼的?”

楊昕葉沒想到母親說出如此涼簿的話來,心寒的說道:“阿娘……”

羅夫人不耐煩的擺擺手,將楊昕葉的話打斷,“我這兒事多,你先退下吧。”

楊昕葉氣極,狠狠的瞪了羅夫人一眼,負氣的轉身離開。

剛出如意苑,接到下人遞進來的帖子。“三小姐,七裡街寧員外郎府上的二小姐遞帖子過來。”

楊昕葉情緒極低落,見寧荷來了,心情稍稍好些,轉身往二門走去。

寧荷下車,一眼看出楊昕葉心情不好,笑著上前問道:“葉姐兒這是怎麼了?不歡迎我來?”

楊昕葉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說道:“沒有的事,荷姐兒彆多想,與你無關,你彆多想。”

寧荷上前握著楊昕葉的手,輕聲問道:“怎麼了?看你委屈的樣子,跟我說說,說出來,或許心情就好了。”

楊昕葉將寧荷當交心的好友,自然不會瞞著寧荷,將在母親那裡受的委屈,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劈裡啪啦的全倒了出來。

寧荷聽後,溫言寬慰道:“你也彆怪你阿娘,或許,你阿娘有她的不易,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楊昕葉靜默,她心裡知道,她阿娘隻是不願她阿爹與姨娘多親近。

楊昕葉心裡煩躁,晃了晃頭道:“好了,不提這事了。走,去我的院子。”

寧荷想來楊府,是為了偶遇石景揚,哪裡願意去後院?

於是說道:“你心情不好,咱們去你家湖邊轉轉,賞賞花,吹吹風,心情就好了。”

楊昕葉心情不好,也不想回自己的小院。“好,走吧。”

一行人往楊家澄碧湖走去。

路上,楊昕葉問道:“荷姐兒,聽說你家藥鋪出事了,沒事吧?”

寧荷說道:“遭小人算計而已,無事。”

楊昕葉說道:“那就好,昨兒得了信兒,我還擔心得飯都吃不下。本想過府去看你的,又怕你們忙,不敢冒然過去打擾。”

麵對楊昕葉的關心,寧荷很動容,輕輕的捏了捏楊昕葉的手,“昕葉,謝謝你。”

楊昕葉笑笑,說道:“謝什麼呀,我也未能幫上什麼忙。”

寧荷挽起楊昕葉的手,帶著幾分感激的說道:“你這份關切之情,就讓我很感動了。”

楊昕葉側頭看向寧荷,問道:“真的沒事嗎?出了這事,對鋪子的影響不小吧?”

寧荷搖搖頭,“無事,最多折些銀子。我阿娘說了,能用銀錢解決的事,都不是大事。”

楊昕葉聽寧荷這麼說,也就放心了。“那說好!”

二人邊走邊說,一直走到澄碧湖邊上的悅景閣,楊昕葉說道:“荷姐兒,到這裡歇歇,如何?”

悅景閣是楊府的一景,長長的棧道延到湖中,閣樓四麵皆是湖,是夏日裡賞花乘涼的好去處。

寧荷並不想賞景,她隻想偶遇石景揚。但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更不能讓楊昕葉起疑心,

隻得笑著點頭道:“好呀。”

楊昕葉對丫鬟婆子道:“你們不必跟著。”

丫鬟婆子曲膝應下。

楊昕葉與寧荷並肩走上棧道,邊走邊話家常。

楊昕葉心裡還在與羅夫人嘔氣,嘴裡絮叨道:“你說,兄長再有幾日就秋闈了,就讓她晚幾日出發,她都不願意。”

寧荷也不明白羅夫人為何會這樣,隻勸道:“或許,你阿娘有她的苦衷。”

楊昕葉走在前麵帶路,聽了寧荷的問話,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寧荷,憤憤然的說道:“苦衷?荷姐兒,你是不知道,唉,我該如何與你說呢?

我阿娘那人,一心隻在自己的相公身上,將兒女扔到一旁邊,不聞不問,不管不顧的。唉,天下怎會有這樣的人?”

寧荷寬慰道:“或許,你阿娘有你阿娘的難處……”楊昕葉冷哼道:“她有何難處?哼,我還不清楚她,不過是擔心她不在我阿爹身邊,我阿爹與姨娘親近了。”

原來是這樣,寧荷先是一愣,接著歎口氣,勸慰道:“你阿娘也不易,你要理解她。”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楊昕葉心裡的怨氣被勾起。

“理解她?這事怨誰?還不是怨她自己。

當初,是她為了彰顯自己賢慧,自作主張將自己的丫鬟給阿爹做姨娘。

後來,又擔心丫鬟得了阿爹的心,又給阿爹納了兩房妾室。”

寧荷歎口氣,說道:“做女人真不容易。”

楊昕葉卻不這麼想,說道:“怨誰呢,都是阿娘自己自討苦吃。”

“自討苦吃?此話怎麼講?”寧荷看著楊昕葉問道。

楊昕葉說道:“有一回,我聽大伯娘與她身邊的婆子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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