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宇點點頭:“好!聽阿蔚的。”
寧宇心裡清楚,如今住在府裡,低調隱忍是最好的法子。
寧荷從柳苑出來,徑直去了淩雲苑,走到院門口,門房稟道:“二小姐,夫人一大早就出門。”
昌寶路的滿園,小趙夫人看著萬振天問道:“此事,再沒有回旋的餘地?”
萬振天歎氣,語重心腸的說道:“小滿,這樣做,於咱們是最有利。
你知道的,呂府尹是太子的人,莫少尹被呂府尹壓著,咱們一點法都沒有。
為了保住莫少尹,你知道我想了多少辦法?求了多少人?送了多少銀錢?
小滿,你是有大局觀的人。你知道的,若是莫少尹出了事,咱們都要被牽連,上麵若是查下來,那是抄家滅門的大罪。”
趙氏沉默不語。
萬振天擔心趙氏不同意,接著勸道:“小滿,你是做大事的人。做大事者,不拘小節,要狠得下心。
黃恒遠的膽子太大了,這些年,他背著你做了許多惡。落得這個下場,也是他罪有應得。
至於荷姐兒,她進陳王府雖隻是做側妃,但也不算委屈。
以荷姐兒的聰慧,在陳王府,誰也欺不了她。
隻要她想要,王妃的位置她也能爭來。
他日,陳王若是登上大位,荷姐兒的身份地位就更不一般了。”
小趙夫人歎口氣道:“可是,荷姐兒心有屬……”
萬振天沉聲提醒道:“小滿,這話,往後不可再說,明白嗎?
放眼天下,有幾人能與皇家攀上關係?咱們要知福,惜福。
荷姐兒一個姑娘家,她哪裡明白權勢的重要?
那石世子若對荷姐兒有半分好,早就上門提親了。
與其讓荷姐兒卑微的心悅一個沒有半點心在她身上的人,不如讓荷姐兒嫁進皇家。
這些道理,荷姐兒小,一時不懂,但你這個做娘是懂得的。
小滿,你回去好好與荷姐兒說說,特彆是當中利害關係,一定要給荷姐兒說明白。
還有,荷姐兒這麼大了,有些事情,你可以告訴她,讓她心裡有數。”
小趙夫人想了想,點頭道:“我明白,我回去勸荷姐兒。”
萬振天點點頭,“與荷姐說話時耐心些。”
“我明白。”小趙夫人邊說邊站起身來。
萬振天跟著站起身來,“我送送你,這些日子你也累了,將這事了了,你好生歇一歇。黃恒遠家裡,我會做好安頓,你放心吧。”
小趙夫人點點頭,“謝謝你!”
萬振天笑笑,捏了捏小趙夫人的手,溫言道:“你我之間,無需客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知道,我回去了。”小趙夫人抽回手。
萬振天點頭:“去吧!”
另一邊,石景揚的馬車離開寧府後,青雲稟道:“爺,陸爺讓爺直接去東華門附近的心遠閣。”
石景揚點點頭,“好,走吧。”
青山將車趕到東華門附近的廣明堂後院,石景揚下車後,進到一樓的雜物間,再從另一扇門進到隔壁的院子。
石景揚穿過兩處院落,到心遠閣的後院,護衛見了,朝石景揚欠身見禮,“世子爺。”
石景揚點點頭,抬步往二樓走,在樓梯口遇上陸奇川。
“來了!進去吧,爺在屋裡。”
石景揚點點頭,“好!”
石景揚走到門口,抬手敲了敲門,屋裡響起太子的聲音,“進來!”
石景揚推門進去,見太子與裴東流在室內,
石景揚先朝太子欠身見禮,再朝裴東流拱了拱手。
太子對裴東流道:“你先去忙,有事回頭再說。”
裴東流欠身告退。
裴東流退下後,太子指了指對麵的椅子,示意石景揚坐。
石景揚道謝後,在太子對麵坐下。
陸奇川送茶進來,石景揚輕聲道謝。
太子抿了口茶,直奔主題:“今日早朝上,父皇點了老三負責秋獮之事。”
石景揚微微點頭,當年,皇上也是點了陳王負責秋獮之事,就是在這次秋獮上,劉相府的劉津芮救駕有功,皇上將他從兵馬司調到宮裡做禦前侍衛。
上一世這場秋獮,趕上錢老夫人七七的日子,寧宇莫明失蹤,生死不明。他擔心寧蔚接受不了,一直瞞著她,隻告訴她寧宇外出遊曆。
七七那日,他陪著她寺裡去錢老夫人做法事。
是以,秋獮時,他向太子告了假。
現在想想,劉津芮的救駕怕是早就策劃好的。
“傾安,想什麼呢?想得這般出神。”太子出言問道
石景揚回過神來,朝欠身道:“回殿下,在下在想秋獮之事。”
太子眉梢微抬,問道:“哦?有何想法?”
石景揚說道:“趁此的機會,殿下帶著在下幾個去曆練一番。”
太子想了想,點點頭道:“嗯,好,孤讓奇川作安排,你這邊有什麼人,將名單交給奇川。”
石景揚欠身應下:“是,在下明白。”
太子接著說道:“還有一事與你說,昨日傍晚,老三去了勤政殿,向父皇說了他將納側妃的事,父皇同意了。”
石景揚一聽,立即挺直了腰板,等著太子的下文。
太子見石景揚肅穆的表情,眉心微皺,問道:“傾安想到老三要納誰了?”
石景揚試探的問道:“工部寧員外郎府上的二小姐?”
太子眼裡露出幾分讚賞,點點頭,“是,傾安怎麼想到的?”
石景揚說道:“舅母生辰那日,寧二小姐失足落湖,是陳王將其救上岸的,加之,益元藥鋪的事,寧員外郎的夫人趙氏托關係托到陳王跟前。”
太子點點頭,“老三這是想將赤陽幫收到他手下。”
石景揚問道:“益元藥鋪的案子,是如何判的?”
太子說道:“益元藥鋪的案子結了,黃恒遠居心不良,害人性命,罪不可赦,斬立決,且罰黃家賠償盧家一萬兩銀子。
益元藥鋪售假藥之事,黃恒遠一人擔了責,呂府尹這邊判罰了益元藥鋪三十萬兩銀子,這事算了結了。
至於莫少衍,此次斷案不謹,記過一次,等年底看他這一年的政績考核,再決定是留是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