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正中下懷(1 / 2)

青山點頭應下,“是,小的明白。”

石景揚走到院牆邊,左右看看,雙腳一蹬,一個騰空,踩著牆頭翻過院牆,徑直往寧蔚的屋子去。

石景揚穿過外間時,外間無人,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她身邊伺候的丫鬟,一個個太不儘心了!回頭,得給她安排幾個機靈點的丫鬟過來。

石景揚推門進到裡間,一眼看到床榻上熟睡的人,手腳不自覺的輕了幾分。

石景揚走到床邊,定眼看一會,很不忍心叫醒她,但事情緊迫,他隻得彎下腰來,輕聲叫道:“阿蔚,醒醒!”

寧蔚此時正在做夢,她夢到自己回到前世,站在寧府的後花園,歪歪倒倒的拉著石景揚衣裳,纏著要他抱自己。

石景揚驚訝的看著她,但並未將她推開。

不一會,趙永青走過來,說她約他到後花園見麵。

寧蔚瞪著趙永青,胡銳不是說她得手了嗎?趙永青死了,怎麼還來尋她?

真是陰魂不散!

趙永青欲上前來與她拉扯,她避到石景揚懷裡。驚恐的瞪著趙永青,想要叫他滾開,可嘴像被粘住一般,怎麼也張不開。

正當她心急時,趙永青不見了。

轉眼,她到了威遠候府的雅園,這是石景揚的院子。

寧蔚抬步跨進院子,這裡一如既往的整潔,從院門到會客廳,到東廂房、再西廂房,從書房,再到起居室。處處精致,處處講究,猶如石景揚本人……

等等,她聽到石景揚在叫她……

寧蔚看著眼前的石景揚,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傻愣愣的看著他。

石景揚伸手在寧蔚眼前晃了晃,“怎麼?還沒有醒?”

寧蔚回過神來,四下看看,發現這裡是明苑自己的屋子,並非威遠侯府的雅苑。

寧蔚晃了晃頭坐起身來,遲鈍的問道:“石世子怎麼過來了?”

話問出口,寧蔚的神誌也清醒了,對呀,石景揚會出現在她的屋裡?

寧蔚扭頭看眼鬥櫃上的沙漏,此時才辰時。

寧蔚心往下沉,緊張的看著石景揚,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看著寧蔚惶恐的表情,石景揚心裡莫名的有些心酸,勉強笑了笑,寬慰道:“是出了點事,不過不是大事,你先不要慌。”

寧蔚兩眼緊緊的盯著石景揚,追問道:“什麼事?是兄長出了事,不對,兄長此時在貢院。不是兄長,那是祖母出了事?”

石景揚安慰道:“阿蔚,你先彆緊張。英哲與老夫人眼下都好好的。”

寧蔚聽說二人好好的,懸起的心落到實處,抬手揉了揉頭,掀開被子下床,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仰頭喝起來。

喝了兩口,寧蔚突然想到什麼,停下來轉頭看向石景揚,“石世子剛剛說兄長與祖母眼下好好的,是何意?”

石景揚走到桌邊坐下,“阿蔚坐,咱們坐下慢慢說。”

寧蔚依言坐下來,看著石景揚,等著他的下文。

石景揚說道:“胡銳昨晚對趙永青下手了。”

寧蔚以為石景揚要責備胡銳,點頭說道:“這事我知道,是我讓先生去的,石世子不要責怪先生。”

石景揚說道:“我不是責怪胡銳,胡銳這事辦得草率了。”

寧蔚疑惑的看著石景揚。“草率了?”

石景揚點點頭,解釋道:“趙氏正想著法兒阻止英哲下場參加考試,胡銳昨晚所辦之事,正中趙氏下懷。”

在石景揚看來,趙永青一個無根之人,留著,比殺了有用。

趙永青是趙家唯一的嫡子嫡孫,他活著,會成為趙家矛盾的中心點。

寧蔚挺直腰板,緊張的問道:“石世子爺的意思是,趙氏會用此事來為難兄長。”

石景揚點點頭,“從咱們回來所經曆的事來看,趙氏這人,是個心狠手辣,不達目的勢不罷休的。

臨到昨日,趙氏還想著困住英哲,可想這人的心性有多毒。

趙永青死了,趙氏豈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若我猜得沒錯,趙氏必將凶手的嫌疑往英哲身上引,然後要求官府的人到貢院去拿英哲問話。”

寧蔚聽了石景揚的話,臉色變得蒼白,懊惱又焦急的說道:“都怪我思慮不周。

石世子,這事,可有補救的辦法?咱不能讓官府的人帶走兄長,否則,兄長就毀了。“

石景揚見寧蔚急得要哭了,忙寬慰道:“阿蔚,你先的彆急。你記住了,不管誰問你,你隻需說英哲昨夜沒有離開過明苑。

而我知道了昨日寧府的事後,不放心英哲,昨晚酉末過來,一直陪著英哲,直至今早將英哲送進考場。”

寧蔚明白石景揚的用意,點頭應道:“好!”

石景揚站起身來,“我還有事需安排,先離開了。你安安心心的在家呆著,一切有我,不要太擔心。”

寧蔚跟著站起身來,擔憂的說道:“可是,趙氏太難纏……”

石景揚寬慰道:“不用擔心,我有辦法對付她。我趕時間,先走了。”

“好,我送送你!”寧蔚說道。

石景揚打量身著中衣的寧蔚,沉聲道:“就在屋裡可著。”

寧蔚順著石景揚的目光低頭打量一下自己,臉瞬間紅了,抬頭看向石景揚時,石景揚已經出了門。

石景揚出門後,讓人去貢院門口守著,然後去了京兆府,一柱香,石景揚從京兆府出來,轉頭去了楊府。

雙蓮巷趙府蘭白軒的院子裡,高推官看向盧典史,“老盧,這事,你怎麼看?接還是不接?”

盧典史攤了攤手,“你是上司,你來定,我聽你的。”

高推官手捏著下巴的山羊胡,沉思片刻,說道:“這事,咱們得好好斟酌斟酌。”

盧典史順從的點點頭,“咱們若帶人去貢院拿人,不管凶手是不是寧公子,寧公子這一科都毀了。”

高推官歎口氣,“十年寒窗苦讀!不容易。”

盧典史問道:“大人的意思?”

高推官看向盧典史,答非所問的說道:“劉家灣的獄房修繕申請,戶部還沒有批?”

盧典史搖搖頭,叫苦連天的抱怨道:“沒有,為了這事,在下跑戶部,腿都快跑斷了,杜老總是避而不見。

在下在戶部蹲了幾日,還是沒有蹲到杜老。”

高推官苦笑一下,說道:“杜老的吝嗇果然名不虛傳,也是要不然,聖上怎會讓他管錢袋子?”

盧典史歎口氣,“當家不容易,在下也是理解的。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