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銳出拳極快,快得讓人看不清她是如何出手的。
不過是片刻功夫,綏寧伯府的家丁就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申二爺看看地上的隨從,再看看胡銳與錦芯,用折扇指著二位問道:“你倆是何許人?竟敢對小爺的人動手。他娘的,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申二爺嘴裡雖罵罵咧咧,眼睛卻在四下亂瞄,人也不如之前那般張狂了。
錦芯雙手抱懷,看著申二爺說道:“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
你要問我倆是何許人?我倆姓管,叫不平,合起來就叫管不平。帶上你的人,趕緊滾。否則,彆怪姑奶奶的拳頭不認人。”
申二爺打小就是京城一霸,何時受過這種氣?
申二爺用折扇指著錦芯罵道:“你個小蹄子,你可知道小爺是……”
錦芯不知從哪裡弄來的石子,申二爺的話未說完,手被錦芯拋出的石子擊中,申二爺邊甩手邊跳腳,痛得嗷嗷直叫。
錦芯淡淡的說道:“沒人告訴你,指著彆人的鼻子說話很沒教養?缺管教的東西。”
申二爺原地跳了幾下,手上的痛意退下去後,想要再罵錦芯,又擔心錦芯再朝他扔暗器,罵人的話到嘴邊改成,“你給小爺等著,你最好乞求彆落到小爺手裡你。否則,小爺定將你碎屍萬段。”
申二爺的狠話剛落音,錦芯隨手又拋了顆石子出去,這回,石子擊中申二爺的膝蓋,
申二爺一個趔趄往前竄一步,重心不穩撲通跪下身去。
錦芯笑著說道:“口出狂言的毛病很不好。不過知錯了,改了就行,不用行如此大禮。“
圍觀的人哄堂大笑。
申二爺狼狽的爬起來,張嘴就想罵人。
錦芯將手裡的石子拋起來然後接住,笑著提醒道:“我勸你,開口之前最好想清楚,我手裡的石子可是長了眼的,專打各種不服。”
申二爺瞪著錦芯,身邊的下人小聲提醒道:“這婆娘是練家子的,爺,咱們好漢不吃眼前虧。”
申二爺瞪了眼錦芯,對身邊的人說道:“咱們走。”
申二爺等人離開後,穀蘭帶著小男孩上前朝胡銳與錦芯道謝。“多謝銳姐,多謝大俠相救。”
錦芯說道:“走吧,先進去,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胡銳拍了拍穀蘭的肩,說道:“走吧,先進去。”
穀蘭點點頭,“好!”
一行人往豐樂樓裡走。
小男孩跟在胡銳身後,小聲的問道:“銳姐,往後,我能不能跟你學武功?”
穀蘭轉頭看向小男孩,低聲道:“虎子,不可給銳姐添麻煩。”
胡銳看眼穀蘭,笑著說道:“虎子很好,彆訓他。”
說完,胡銳摸了摸虎子的頭,說道:“你這個年紀,已經錯過了練武的好時機。
不過,我可以教你些招式,對付些潑皮不成問題。”
虎子欠身道謝。
錦芯邊走邊問道:“你怎麼與申二爺遇上了?”
穀蘭說道:“小女子……”
錦芯是個不拘禮的,穀蘭剛說話就被她打斷了,“與我說話隨意些,不用拘禮。”
穀蘭點點頭,“小女子……我接到銳姐遞來的消息,就帶著虎子往豐樂樓來。
可是運氣不好,走到豐樂樓門口,碰上正準備離開的申二爺。”
另一邊,申勝池帶著家丁走出去二十餘丈,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往豐樂樓方向看。
小廝石原跟著停下腳步,問道:“爺,怎麼了?”
申二爺眼盯著豐樂樓,沉聲道:“去給我查,查清那倆婆娘是何方神聖?敢壞小爺的好事,小爺要她悔不當初。”
石原欠身應下,“好,小的這就去查。”
石原剛想離開,申二爺接著說道:“讓人在邊上候著,那妮子出來,將人給小爺擄回來。”
石景欠身應下,“是,小的明白。爺還有吩咐嗎?”
申二爺揮揮手道,“去吧,沒了。”
石景轉身去吩咐。
這邊,錦芯帶著穀蘭去往祥瑞廳,穀蘭緊張得手心冒汗。
胡銳見她身子韁直,輕聲寬慰道“:“彆緊張,小姐也在的。”
穀蘭朝胡銳笑笑,“謝謝銳姐。”嘴裡應著好,嘴唇卻微微的打顫。
到門口時,胡銳拉了拉穀蘭,示意她停一停,:“咱們在這兒候著,待錦芯進去通稟。”
穀蘭歉意的說道:“對不住,緊張得忘了禮數。”
胡銳笑笑,寬慰道:“不要太緊張,平常心就好,江小姐為人很隨和。”
關係著樂林班的命運,她如何不緊張?
穀蘭笑笑,朝胡銳欠身道:“謝謝銳姐!”
胡銳見錦芯出來,幫穀蘭理了理衣襟,輕聲說道:“去吧,放輕鬆。”
錦芯朝穀蘭說道:“穀姑娘請進。”
穀蘭朝錦芯曲膝道謝,抬步跨進門檻,虎子想要跟著進去,被胡銳一把抓住,“虎子,咱們在外麵等。”
虎子不放心的看眼屋裡,問道:“銳姐,師姐真的沒事?”
胡銳點點頭,“放心吧,沒事。”
穀蘭雙手交握在身前,跨進屋子的一霎那,將之前所有的擔憂拋到腦後,
大大方方走到屋子中央,恭恭敬敬的朝二人見禮。
江興語坐在軟榻上,慵懶的背靠著靠背,從穀蘭進屋起,她的目光一直在穀蘭身上。
寧蔚見江興語盯著穀蘭打量,沒有出聲,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若無其事的品茶,耐心等著江興語。
穀蘭見了禮,退後一步,眼觀鼻,鼻觀心的侍立在一旁,任江興語打量。
一柱香後,江興語突然開口道:“你是樂林班的,即興唱一段.”
穀蘭朝江興語福身,直起身來甩了甩水袖,張口就來。
起初,穀蘭的聲音清脆短促,如鳴泉飛濺,繼而如群卉爭豔,花團錦簇。
寧蔚知道穀蘭當年初初登台便驚豔京城,但沒想到她的唱功如此了得。
代入感太強了!
江興語隨著穀蘭的聲音瞬間進入角色,隨著穀蘭婉轉的聲音跟著她情緒起伏。
直到一曲畢,穀蘭停下來,寧蔚與江興語還沉溺在穀蘭的歌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