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嬤嬤忙說道:“老奴知錯了,回去,回去了!”
說完,秦嬤嬤轉頭朝眾人招呼道:“不打掃了,回去,回去了。”
丫鬟婆子聽了秦嬤嬤的話,趕忙放下手中的活,快步追向已經走到院門口的小趙夫人。
小趙夫人氣衝衝的出了靜安堂,略作停頓,轉身往外院走去。
到寧光焰所住的望湖居門口,小趙夫人側頭對秦嬤嬤道:“讓她們在這兒候著,你隨我來。”
秦嬤嬤曲膝應下,轉身吩咐金珠一句,隨後快步跟上去。
小趙夫人進到望湖居,見隨從一個個垂手站在長廊上,屋裡傳來寧光焰的怒罵聲。
隨從見小趙夫人來了,紛紛朝她欠身問好,“夫人!”
小趙夫人走到邵北跟前,問道:“怎麼回事?”
邵北欠身道:“小的不知,老爺從外麵回來就開始發脾氣。”
小趙夫人眉頭微皺,問道:“屋裡就老爺一人?”
邵北搖搖頭,“不是,邵陽在屋裡陪著老爺。”
小趙夫人點點頭,“我知道了,讓他們都退下。”
小趙夫人進到書房,一個花瓶飛落到她的腳邊,“哢嚓”一聲碎掉。
小趙夫人被嚇得一個哆嗦,連退兩步。
“我說過了,不要進來打擾我,你等當我的話是耳旁風?”
小趙夫人看向寧光焰,委屈巴巴的叫道:“老爺,是妾身!”
寧光焰一驚,扭頭看過來:“夫人,你來了,怎麼不讓人進來通稟?傷著了嗎?”
雖是報怨的話,語氣卻緩和了不少。
小趙夫人看眼邵陽,說道:“你退下吧。”
邵陽鬆了口氣,趕忙退出去。
“老爺這是怎麼了?沒有見到母親?”邵陽退下後,小趙夫人問道。
寧光焰搖搖頭,“沒有,母親根本沒在明苑,明苑除了一個看門的,還有兩個打掃的,再沒有多的人了。你說,母親會去何處?”
小趙夫人想了想,回道:“難道又去寶瓶巷了?”
寧光焰搖搖頭,“寶瓶巷我去過了,母親沒在。你說,母親是不是故意躲我,我是她兒子,她這般見不得我好?”
寧光焰憤懣的說著,滿臉猙獰。
小趙夫人寬慰道:“老爺彆急,妾身這就著人去打探。”
寧光焰狠狠的捶了下桌子,交待道:“一定要儘快,尚書大人隻給了我三日的時間。”
小趙夫人點頭道:“妾身明白。”
小趙夫人走到門口,對秦嬤嬤低聲吩咐一番。
秦嬤嬤複述了一遍。小趙夫人點頭道:“快去。”
秦嬤嬤從望湖居出來,坐車去了昌寶路。
接下來,萬振天的人到處尋錢老夫人與寧蔚的蹤跡。”
尋寧蔚蹤跡的人,除了萬振天的人外,還有綏陽伯府的申二爺的手下。
石原著人打探錦芯與胡銳的情況,得知錦芯是江尚書府上江大小姐身邊的人,而胡銳是寧員外郎府寧大小姐身邊的人。
申二爺惹不起江興語,柿子挑軟的捏,於是將所有的帳算到寧蔚的頭上。
萬振天的人接連尋了兩日,皆未尋到錢老夫人的音信,眼看就要到寬限之日。
小趙夫人急得罵道,“丫鬟婆子加起來,一大堆大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了?
尋不到老不死的與那小賤人,她們的下人也尋不到?
尋個下人的回來,想辦法讓他開口,我就不信會問不出來。
一句話,給我加大力度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石景揚接到信後,對青山道:“讓喬一,徐炎,常樂這幾日好好呆在客棧裡,無事不要出來亂竄。”
喬一,徐炎,常樂接到信後,每日在窗口處盯著貢院門,成天縮在客棧裡,不出門半步。
而寧蔚,到報恩寺後,每日安安心心的陪著錢老夫人與薑老太太禮佛,聽經,無比虔誠,對城裡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三天的時間隻是轉眼過去,寧光焰未尋錢老夫人與寧蔚。
而街頭巷尾,流言蜚語卻是越來越猛烈。
有人甚至將此事編成段子,由說書先生在茶樓裡當書講。
寬限之日到了,寧光焰懷著忐忑的心情去衙門。
柳侍郎接待的他:“尚書大人昨兒讓我轉告你,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在齊家上做得不夠,影響很惡劣。
尚書大人看在你這些年兢兢業業的份上,在皇上麵前為你說了不少好話,給你求了個情,保住了你的職位。
眼下,你告個病假,集中精力將家裡的事處理好,再來應卯。”
平日裡,寧光焰對柳侍郎極恭敬,柳侍郎將他當心腹,待他極好。
寧光焰以為會被革職了,沒想到尚書大人還給他機會。感激地欠身道:“謝謝柳大人,謝謝尚書大人。”
柳侍郎問道:“你那雙兒女是怎麼回事?不是你親生的?”
寧蔚的眼睛像他,其他五官像趙錦華多些。
而寧宇更有六七分像他,二人都肖像他,
他從未懷疑過他倆不是他的種。
寧光焰搖搖頭,“不,他們是我親生的。”
柳侍郎滿臉疑惑的看著寧光焰。“是你的種,那你還寫斷決書?你失心瘋了?
你該不是真如外麵傳的那樣,為了個女人,連自己親生的兒女都要害吧?
光焰,我與你說,對你屋裡那位,你不能太縱容。否則,往後有你後悔的。”
赤陽幫的人尋遍京城也沒有找到錢老夫人與寧蔚。
小趙夫人的脾氣越來越大,寧府最近采辦了不少茶具。
秦嬤嬤看著滿屋的狼藉,給金珠遞了個眼色,金珠會意,帶著丫鬟婆子麻利的將屋子收拾乾淨。
秦嬤嬤則帶著十二分的小心給小趙夫人重新奉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