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若是深究,他做的那些事。輕則抄家流放,重則斬頭。
你讓寧光焰與宇哥兒、蔚姐兒斷了關係,我還以為你知道光焰做的那些蠢事,
沒想到你並不知情,誤打誤撞的將宇哥兒與蔚姐兒摘了出來。”
薑老太太知道寧宇與魏源曾商議過,他與寧蔚該如何擺脫寧光焰,隻是一直沒有尋到合適的時機。
錢老夫人瞪眼看著薑老太太,驚慌失措。
薑老太太寬慰道:“我怕你擔心,本不想告訴你這些的。
德美,你是一家之主,心裡要有主張,咱們祈禱光焰能平平順順過完此生,但也要做好防備,萬一他東窗事發呢?
你得提前做些準備,給老寧家留個根。”
薑老太太推心置腹,一心一意的為錢老夫人、為寧家著想。
錢老夫人的冷靜下來,反複的想著薑老太太的話。
薑老太太見錢老夫人沉默,接著說道:“德美,你要懂得未雨綢繆。”
錢老夫人微微點頭,“多謝老姐姐提點,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說完,錢老夫人起身往外走。
悅娘在門口,見錢老夫人出來,趕忙走過來扶住錢老夫人。
錢老夫人說道:“咱們出去看看。”
明苑的大門口,寧蔚聲淚俱下,看著寧光焰問道,“為了不讓兄長下場,你們無所不用其極。
先是讓人往兄長的吃食裡下藥,見兄長不上當,你們又讓人請道長來府裡來做法事,將壇位設在兄長的院子邊……
寧大人,你為何如此對我與兄長?我與兄長是你親生的兒女,不是大街上撿回來的。”
寧蔚深吸一口氣,平息一下情緒,接著說道:“兄長一波三折,步步驚心的進了考場。
就算這樣,趙氏還不甘心,還將她娘家侄兒的死誣陷到兄長身上。
你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趙氏捐十萬兩銀子給官府,隻為了讓官府的人到考場裡去拿兄長過堂問話,想以此來害兄長。
那日,若不是威遠侯府的石世子正好在場,不是石世子挺身為兄長作證,證明秋闈的頭一晚,石世子與兄長一直在一起,兄長從未離開過,兄長就被官府從考場帶走了。
在場的伯伯叔叔,伯母嬸娘,哥哥姐姐,你們見過如此狠心的父親嗎?見不得你好,一心要害死你的父親。”
寧蔚的話落音,大門裡響起錢老夫人的聲音,“蔚姐兒,宇哥兒,你倆起來。”
明苑的大門打開,錢老夫人由悅娘扶著出來。
圍觀人的人見大門大開,紛紛往後退。
寧光焰聽到錢老夫人的聲音,心裡一喜,正想開口求情。
錢老夫人手指著寧光焰先一步開口。“你這個孽障,你還有臉來求情?徐炎,徐磊,給老身打,將這孽障給老身打出去。”
徐炎得了吩咐,上前抬腿朝寧光焰踢去。
寧光焰左肩被徐炎踢中,立即歪倒在地,
徐炎這一腳高高的抬起,踢到寧光焰身上時,不過是三四分力。
就算是這樣,寧光焰也吃不住,痛得嗷嗷直叫,連滾帶爬的往人堆裡鑽。
徐炎顧及錢老夫人的感受,假意追兩步便停了下來。
錢老夫人看著在人群裡一瘸一拐往外走的寧光焰,心裡說不出的滋味。衝著寧光焰的背影大聲說道:“你等聽著,這孽障來一回打一回,絕不讓他進門。”
說完,錢老夫人轉頭對寧宇、寧蔚道:“宇哥兒,蔚姐兒,咱們回去。”
寧蔚看眼混在人群裡的寧光焰,轉身往院子裡走。
進了院門,寧蔚朝錢老夫人福身道:“祖母,蔚兒先回屋洗漱更衣。”
說完,也不等錢老夫人說話,寧蔚帶著棗花等人徑直回後院。
錢老夫人看著寧蔚的背影,剛想說話,寧宇欠身道:“祖母,孫兒也先回屋了。”
同樣,不等錢老夫人說話,寧宇徑直往自己的屋子去了。
“宇……”
錢老夫人想叫住寧宇,張了張口,後麵的話又咽了回去。
落寞的說道:“宇哥兒與蔚姐兒這是怨我了!”
悅娘看看進屋的寧宇,微微歎口氣,寬慰道:“二爺與大小姐是在氣頭上,等他們緩緩,他們會想明白的。”
錢老夫人長歎一口氣,“都怪我委屈了這倆孩子,大喜的日子,給孩子們添堵了。”
悅娘說道:“這事怎能怪老夫人?老夫人也是一片好心。”
錢老夫人岔開話題,“你去廚房看看,讓廚房做些宇哥兒喜歡的菜,今兒該慶賀慶賀。”
悅娘曲膝應下,“好,老奴明白。”
悅娘轉身去廚房。
錢老夫人對冬卉等人道:“你等去忙吧,不用跟著我。”
冬卉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錢老夫人不想有人跟著,於是曲膝退下。
下人退下後,錢老夫人站在園子裡,看看通往後院的月亮門,又看看寧宇的屋子。最後,抬步去了堂屋。
薑老太太見錢老夫隊神情落寞的回來,抬手給她倒了杯茶,“怎麼?蔚姐兒與宇哥兒生你氣了?”
錢老夫人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點點頭道:“嗯,各自回屋去了。”
薑老太太繼續為錢老夫人添茶,“給他們些時間。讓廚房做些菜,大喜的日子,該好好慶賀慶賀。”
錢老夫人說道:“悅娘去安排了。”
寧蔚回到屋裡,青竹與慧依趕忙去打水,伺候寧蔚洗漱。
胡銳看著寧蔚紅腫的眼睛,又是心痛又是好氣的說道:“你這妮子太狠了,在下去尋胡大夫給小姐要些冷敷的藥來。”
說完,胡銳轉身往外走。
“先生,不用!我就是開始時用了一下,後麵並沒用。”寧蔚叫住胡銳。
胡銳停下腳步,轉身走到寧蔚跟前,湊近來細看她的眼睛,邊看邊問道:“就是開始時用了一下?後麵沒有再用?”
寧蔚回道:“沒用!”
“沒用,小姐的眼睛怎麼這麼腫?小姐是真哭了?”胡銳接著問道。
寧蔚沒有回話。
胡銳接著問道,“寧員外郎的渣小姐又不是頭一回見識,小姐怎麼還為他哭?”
寧蔚看胡銳一眼,說道:“誰說我是為他哭了?”